第九十八章争抢俘虏公子愠怒
随着十几个郑家的水手,将这贼船搜查一遍之后。那个郑家的大胖子,也听了袁承志,将之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简单地说了一下。至于阿九的身份,他只说两人是同伴。
那么,袁承志是怎么到了这里?他不是要去襄阳吗?
确实,之前,袁承志计划,准备先南下去到湖北襄阳,再想办法,找到白莲教的总坛。可当他走到沧州的时候,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发现了络腮胡子这帮人行为古怪,可能是白莲教的人。于是,袁承志便偷偷地跟了上去,结果发现,这帮人是要从沧州偷运出一批刀剑、火药,卖到辽东去。
于是,袁承志偷偷溜道船上,藏在了船上的一个大罐子之中。直到这个阿九,即将要被络腮胡子老五扔到海里时,袁承志才现身。
看到两人被带到了郑家大船之上,郑家的大公子依然是手握刀柄,立在甲板之上。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可心里却十分激动。
本来是期待着和那青年过过招,可现在,郑家大公子已经顾不上这个事了。原来,他看到,向他走来的那个身着大红衣裳的姑娘,正是他在海边被惊艳到的姑娘。
两人到得甲板上,袁承志上前,抱拳拱手道:“感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袁承志,这位姑娘叫阿九,敢问恩人大名?”
那青年一直看着阿九,直到听袁承志说话,才缓过神来。
然后,说道:“两位,幸会,在下郑福松。”
袁承志问道:“原来是郑公子,感谢!哦,对了,听郑公子的名字,是否就是八闽郑氏的大公子?”
“正是。”郑福松答道。
郑福松这个名字,还是自郑成功儿时,在日本起的。至于后来的郑森之名,是他后来师从钱谦益的时候,由钱谦益给他取得名字。而郑成功这个名字,是后来南明的隆武帝朱聿键,赐他国姓的时候,同时赐予的名字。
袁承志行走江湖的时候,也走过海路。这郑氏的海上势力,他当然知道。同时,他也听说过这个郑芝龙有个厉害的儿子,叫郑福松。
“哎呀!原来是郑家大公子,失敬失敬!”
袁承志再次施礼。这里面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袁承志对郑家的尊重,第二层,这郑家的老本行是干什么的?海盗呀!这些家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悍之人。
现在,甲板之上,还有没洗干净的点点血迹。血迹的一旁,袁承志发现,之前被他打落如海的一个家伙,正被绑的结实,跪在那里。
“袁兄客气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到船舱里说吧。”
郑福松很客气,一抬手,舱门打开,示意两人进船舱里去。
阿九向舱门之中望了望,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眉头便轻轻一蹙。而袁承志则是谢了一句,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毫无戒备的样子。
进得船舱,只见一个身着日本和服的妇人坐在桌旁,气质优雅端庄。她一只手扶着碗,另一手用茶筅慢慢地打茶。深棕的茶碗之中,茶筅快速旋转,碗中不断泛起绿色的泡沫。
当妇人看到袁承志和阿九进了船舱,微微一笑,充满了友善,还有几分慈爱。之后,妇人将茶铣和茶碗放在了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阿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阿九感觉有些尴尬。礼数,她也是学过的,可毕竟喝一个陌生且是异族人手里的东西,感觉有些不妥。可这是救命恩人为她亲手做的,不喝,那是很不礼貌的。
于是,阿九也微笑着,抱拳行礼,慢慢地端起了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顿时,感觉一股青涩的芳香,在嘴巴里回味开来。这茶的味道一些古怪,可也说不上难喝。
“哈哈哈,”妇人笑着,用流利地中文说道:“你喜欢喝日本的茶吗?”
阿九一个美丽的微笑,算作是回应,妇人见了,更是笑的很开心。
“母亲,我们谈一些事情,请为客人准备饭菜。”郑福松觉得母亲这里帮不上忙,便找个借口,让母亲离开了。
这妇人走的时候,用一种特殊的眼光看了郑福松,又看了看阿九,下颚轻轻一点,便出了门。阿九和袁承志没有发现妇人的动作,可是,郑福松非常明白母亲的意思,她对这个女孩很满意。
“袁兄,阿九姑娘,请。”看母亲走后,郑福松让座,口吻谦虚客气。
“谢郑公子。”袁承志与阿九也是客气地回应。
刚一落座,外面一个水手跑了进来,上前就要与郑福松耳语。郑福松则是一摆手,说道:“有什么,你就说出来,不用如此。”
“是,大公子。那艘船上有打斗的痕迹,但没有尸体。船舱之中,有大量的兵器,还有一些火药。”
郑福松问道:“袁兄,那些打斗的痕迹,可是你留下的?”
“正是,”袁承志道:“在下杀死贼寇之后,将那些尸体扔到了海中,以免天热,发臭。”
郑福松不置可否,又问那水手道:“有没有收到书信之类的东西?”
水手道:“除了一张理货单,没有什么信件。”
听水手这么说,郑福松道:“贼人做事,这么仔细吗?”
说完,瞥了一眼袁承志。袁承志也发现郑福松看他,眼神中颇有不信任。
这时,袁承志想起了那个仅剩的贼人,便对郑福松道:“郑大公子,甲板上的那个家伙,就交给在下吧。”
“袁兄,你这是何意?”郑福松口中有些不满。
袁承志解释道:“郑公子,不瞒你说,我乃是朝廷命官,此次是跟踪白莲教而来,那个家伙应该知道一些白莲教的事情。在下以为,此人应当交官府处置,若其中有些什么出入,还会连累到大公子。”
虽然袁承志是想,不要让郑福松淌进这层浑水。可郑福松听了,觉得是袁承志以官员的身份压制他,心中便有些不爽。
“连累?呵呵,”郑福松冷笑了一声,道:“我郑家为保大明东南五省不受那海贼的袭扰,数次与海盗,以及荷兰人生死相搏,大明没有给我们一文钱。如今我救了你,并且杀了这贼船主,为何不能自己发落那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