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嬴政的刹那,赵昆顿时感觉口干舌燥,想要开口辩解,却被嬴政冷声打断:“本来想试探下你的忠诚,没想到你的反应,让我大开眼界!”
“何止大开眼界,简直是叹为观止啊!”李斯在一旁摇头叹息道。
嬴政:“如此孝子,我恐怕无福消受,只能施以严刑,再送他上路。”
说完,他就准备接过李斯手中的烙铁,亲自行刑。
而就在这时,却听赵昆仰头大笑道:“哈哈哈,老李,从你派人去春眠楼接引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试探我,我早已看穿了你的伎俩,而你对我却一无所知”
“作为黑冰台的人,你很不专业啊!”
嬴政:“”
李斯:“”
李斯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嬴政,随即冷声道:“承认自己怕了?我看你就是嘴硬,明明被我们拆穿了叛徒身份,还在这狡辩!”
“叛徒?”
赵昆不怒反笑:“我对义父的忠心可鉴日月,怎么可能是叛徒?”
嬴政闻言,眉头一皱:“你当着我们的面,背叛我们,难道不是叛徒?“
“义父,我是不是叛徒,且让我问一句老李可否?”
赵昆忽然面色严肃的说道。
嬴政愣了一下,旋即看向李斯,李斯沉声道:“公子要问什么,尽管问,我就不信铁证如山,你还能犯案!”
“呵,就这还铁证如山?”
赵昆‘呵’了一声,戏谑道:“刚才我已经说了,你的伎俩我早就看穿了,而我的计谋,你却一无所知,你所看到的,只是我想给你看到的!”
李斯:“”
嬴政:“”
“你不是派人来接引我吗?那我现在问你,我们的接头暗号是什么?”
“今儿的风甚是喧嚣!”
李斯想都没想的答道。
“哈哈哈!”
听到李斯的回答,赵昆放声大笑。
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
“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愚蠢啊!”
李斯脸色一沉,想要开口辩解,却听嬴政面无表情的道:“有话就快说!”
“这里,我只是想提醒下老李回忆暗号,既然义父没有耐心,那我就明言吧!”
说着,赵昆转头望向李斯,似笑非笑的道:“我的暗号是:你就说今儿的风甚是喧嚣。”
这话乍然一听,似乎与李斯说的没什么区别。
但仔细一琢磨,嬴政和李斯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区别。
你就说
原来是少了这三个字~!
我擦!
这小子脑袋怎么长的?如此刁钻的暗号,都想得出来。
要是不仔细推敲,很难有人不忽略前面三个字。
“该死!被这小子装到了!”
嬴政心中愤愤想到,嘴上却又带着质问:“就算暗号有问题,你又如何判定我们在试探你?”
“义父,我对你的忠心,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毕竟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嬴政嘴角一抽,蹬眼道:“任你巧舌如簧,若没有确凿证据,我还是不会饶了你。”
“证据吗?”
赵昆嘿嘿一笑:“我有证据的!不过,证据不在我身上。”
李斯:“那在谁身上?”
“自然是在你的人身上,不信你可以将那个源钺带来,搜搜他的胸前,看看有没有一张带字的碎布?”
角落里的源钺听到这话,顿时一愕,连忙将手伸进胸前,果然摸到一张碎布。
来不及迟疑,他赶紧将碎布呈给嬴政。
嬴政接过碎布,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段小字:“老阴笔还想试探本公子!看本公子怎么玩死你!当着我义父的面叫你爹,你敢答应吗?哈哈哈!”
“这”
嬴政面色古怪的看了看赵昆,又看了看李斯,随后将碎布扔给李斯:“你自己看吧!”
李斯结果碎布仔细看了好几遍,满脸不可置信的望向赵昆。
“你是何时写的?”
“自然是你派人来接引之时!”
嗡——
此话一出,李斯宛若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在接引之前就写好了?这,这怎么可能!自己的计划可从未告知过属下,他怎么知道的?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上面还明确指出了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是何等的心机?简直太可怕了!
此时此刻,李斯看赵昆的眼神,由震惊,变为惊恐,仿佛看怪物一般。
他的身子都隐隐有些发颤,以至于手中的烙铁竟突然脱手,跌向赵昆的大腿。
糟糕!
等李斯反应过来,想要伸手抓住烙铁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小心!”
就在烙铁即将与赵昆的大腿零距离接触的时候,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突兀响起。
与此同时,一只大手出现在他的大腿附近,同时发出一阵‘滋滋滋’的烤肉声。
“陛头领!”
“义父!”
李斯和赵昆同时大骇。
嬴政二话不说,抓起烙铁就扔向了墙壁。
砰——
只听砰的一声,暗红的烙铁,带着青烟沉闷的落在了地上。
赵昆来不及多想,扯着嗓子就朝李斯吼道:“你他妈找死啊!”
吼完又立刻望向嬴政,却见嬴政疼得满头虚汗,捂着手掌,表情极为痛苦。
李斯吓坏了,根本顾不及被赵昆吼的委屈,连忙想要冲出刑讯室,找御医。
“跑尼玛啊!快去找冷水降温!”
赵昆气得跳脚。
“快!快给公子松绑,我去找水!”
李斯迟疑了一瞬,就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招呼源钺给赵昆松绑,自己则跑到角落找冷水。
受了烫伤,第一时间降温,这个赵昆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想到,嬴政对自己这么好,居然为了救自己,徒手抓烙铁!
虽然烙铁的温度已经降了不少,但肉手去抓,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很明显,嬴政刚才的行为,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就没有考虑的空间。
这一幕直接震撼了赵昆的内心。
说真的。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从未遇见过,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就算吴诚,那也只是为了履行对自己母亲的承诺罢了。
“义父”
赵昆被解绑的瞬间,就踉跄着冲向嬴政,跪在他面前,又感动又埋怨的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嬴政强忍着剧痛,抬头笑了笑,还没有开口,就见赵昆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口中想要说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随即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抚摸着赵昆的头顶,轻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此时此刻,他忽然感觉手上的伤,不那么痛了,反而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
他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去抓烙铁,就很本能的想要保护赵昆。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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