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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札幌市,运河码头区,松井街道,
本市最大的两家帮会;山王会与极真组的厮杀已近尾声。
山王会少主山上彻也下达了不计代价猛攻的命令,要赶在参议员规定的时间,拂晓之前,
攻下敌人最坚固的,同时也是最后的一道防线,为此,他不惜用帮派弟兄们的尸体,堆砌出前往胜利的通路。
眼看着尸体和伤员一车又一车从前线拉回来,军师高杉鹤的表情愈加凝重起来,额头上,鼻子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比起传统的,好勇斗狠的黑道,高杉鹤更擅长用脑子,用计策去解决问题,每次他都不用亲眼见血,只需为主子提供建议,事情就解决了。
可今晚的情况则是完全不同,这一战賭上了帮会的全部家底,
山王会高层倾巢而出,直接上阵或者亲临前线观战,以表达自己与帮会共存亡的决心,他这个军师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之前在高地上眺望时还好,起码嗅不到血腥气,但好景不长,
少主山上彻也为了让帮会高层意识到胜利所付出的代价,命令所有帮派高层近距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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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到了最后阶段,双方都是疲惫不堪,全靠一口气绷着在火线上舍命搏杀,
目睹了前线尸枕狼藉的惨烈景象,听到子弹掠过空气的嗖嗖声以及手榴弹爆炸的巨响,嗅到刺鼻的火药和血腥气味,
视觉、听觉、嗅觉的三重刺激下,名牌大学毕业的学霸高杉鹤大受震撼,出现了严重的身体不适,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自打两年前抱着学位证穿着学士服从象牙塔里出来,高杉鹤还是第一次体验到了东洋黑道的本质,
电影《教父》中那种‘西西里式’的优雅从容只是艺术家杜撰出来的假象,真实的黑道帮派斗争,永远都是原始而野蛮的角逐。
当他看到一名山王会马仔背着枪攀上哨塔,被驻守在上面的极真组武士用野太刀砍成两截,摔下来肠子流了一地的时候,
高杉鹤心里开始嘀咕起来,开始质疑自己的策略,质疑这场火并是否值得,想要建议少主与对方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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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抑制住想吐的冲动,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擦汗,斜眼看向那满脸坚定,站得笔直的少主,壮着胆子说道:
“少主,再这么打下去,咱山王会的血都要流干了,不如把那近藤老头子叫出来谈谈,让他赔钱割地就好了。”
“我和近藤家没啥好谈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山上彻也答道,他甚至都没有转过头看自己的军师一眼,目光一直眺望着火光冲天,哀嚎遍野的前线,过了几秒,又缓慢而平稳地说道:
“看呐,又拿下一座哨塔,极真组的血,也一样快要流干了。”
高杉鹤咽了口唾沫,想要再尝试一次,柔声劝道:
“少主,即便咱们打赢了,获得一场惨胜,可折损的兄弟太多,活下来的不足以占领极真组的地盘……”
“阿鹤,你想表达什么?”
“我的意思是,咱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去保护战利品,到时候难免会被其他帮会摘了桃子,抢走咱们的胜利果实…”
“无所谓,让他们拿走好了,那本就是联盟条件的一部分。”
山上彻也面不改色,从容淡定地答道:“从一开始,我们和那些小帮派盟友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咱们报仇雪恨,维持第一大帮会的地位,他们的愿望则很容易满足,只是一群食腐动物而已,
那帮贪婪的兀鹫在天上盘旋好久了,等到近藤勋倒下,他们会一拥而上瓜分尸体、
咱们山王会只需吃下精瘦肉,拿下最富庶的商业区就够赚了,至于边角料儿,肥肉内脏淋巴结之类的,那些贫困潦倒的街区,就留给那些兀鹫去啄食,
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让咱们得着,要不人家凭啥给咱卖命,你说是吧,阿鹤。”
“对…您说的有理…”
高杉鹤叹了口气,放弃了劝说少主和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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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交火线,层层叠叠的街垒哨塔工事一个接一个的沦陷,被山王会突击队不计代价的猛攻拔掉,
一道道铁丝网被轰鸣着大功率柴油引擎的改造型“农夫大脚车”所碾平,满地的感应地雷则被大量的基因改造猛犬所引爆。
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了,山王会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有几个分舵全部阵亡,舵主成了光杆司令。
此时距离拂晓还剩两个半小时,只剩下六个沙袋堆砌的机枪阵地还在死撑,六个阵地呈环形分布,拱卫着极真组的指挥部。
由于外围防线全部沦陷,弹药供应也就变得绰绰有余,六挺MG42通用机枪以1500发每分钟的射速喷吐火舌形成交叉火力。
该型号机枪的机械结构稳定耐用,可在十秒内更换枪管,基本不存在因卡弹或者枪管过热而造成火力中断的状况,
几次进攻尝试未果后,精疲力竭的山王会前锋抛下十几具尸体仓惶撤退了。
由于机枪安装了防弹护盾,狙击手无法将其射杀,山王会那边紧接着又派出了上百架炸弹无人机以及五辆焊接了防弹钢板的履带式重型推土机,
极真组指挥部内有电子战专家坐镇,无人机遭到全频段阻扰纷纷掉落,
改装型推土机虽然坚固防弹,却被混凝土制成的锥形反坦克路障所阻拦,极真组马仔投掷凝固汽油弹,将推土机里的驾驶员活活烧成焦炭,
五辆被烧毁的推土机残骸堵在路中央,反倒帮助防守方堵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