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丹阳公主已经让人去报官了。
既然报了官,他还想全身而退?
丹阳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不一会儿,绿萝带着京兆尹的人来了。
丹阳公主这位贵人老百姓不认识,不过京兆尹不可能不知道。
眼见居然是这位小祖宗把他给请来的,京兆尹蔡飞安一拱手,刚下下跪,丹阳拦住了他。
“蔡大人,有人说是德妃娘娘的远房亲戚,用娘娘的名头在这儿卖受潮的草药。”
“不如蔡大人拉去衙门审一审,看看这是德妃娘娘哪门子的亲戚?”
“是!”京兆尹蔡飞安手一挥,两个捕快把账房藏身的桌子给抬了起来。
账房突然感觉头顶一下子亮了。
他正疑惑呢,只见几名捕快把他摁在地上,双手反剪,绑了绳子。
账房夸张地大叫,“啊啊啊!疼啊!你们轻点儿!”
心里不甘,心想着京兆尹又怎样,在德妃娘娘面前还不是要跪下行礼。
再说了,京兆尹一个男人,又不可能真去后宫见德妃。
这样一想,好像又不怕了,他连京兆尹都威胁,“蔡大人,小民可是德妃娘娘的远方亲戚,您这样抓了我,不怕你乌纱帽不保吗?”
蔡飞安一听,眼神立马看向丹阳公主。
丹阳失笑,“不怕。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到时候看你还愿不愿意承认,是德妃娘娘的远房亲戚。”
账房觉得,今日遭此奇耻大辱,都是这个小姑娘在针对他。
他立马对丹阳怒吼道:“你没事管我们本草堂做什么?还不怕?你是什么身份?能比德妃娘娘还高?”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丹阳一眼,眼里不无淫邪,嘴里也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小模样倒还挺周正,你放心,等本公子出来,一定抬你做本公子的第十八房小妾。”
“嘿嘿,到时候你在本公子身下浪叫,你就本公子的厉害了。”
京兆尹蔡大人听了这话,腿肚子一抖,乌纱帽险些没带稳掉下来。
祖宗咧!
居然敢对丹阳公主污言秽语。
丹阳险些又气歪了鼻子。
“蔡大人!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打,我打!”
大将军府嫡女易慕真岂能眼见丹阳受欺负。
眼看丹阳又要去找扫帚,蔡大人当机立断,抓过旁边一个捕快身上的利剑,也不拔,对着账房的腿肚子一砍。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啊!”那账房疼得膝盖一弯,当即瘫跪在地,额头冷汗冒出,他立即转移了战火。
“蔡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小人做错什么事情了?你还没有审问,竟然砍折了小人的腿!”
“还望蔡大人给个说法,否则小人拼死也要到皇上跟前告御状!”
账房嘴里终于不再是对丹阳公主的污言秽语,蔡大人放下心来。
他这才对丹阳拱了拱手,醒了个礼道:“丹阳公主,这起子小人如何处置?还望公主示下。”
什么?
“你是丹阳公主?”
这小姑娘居然是公主?
账房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大,嘴巴张大到都快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这小姑娘是皇上最宠爱的丹阳公主?
周围百姓哄堂大笑,这账房打着人家远方亲戚的名头,到头来,连所谓的亲戚都不认识。
这不是自打自招吗。
“马屁拍到马腿上。”
“丹阳公主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居然敢对丹阳公主大放厥词。”
“看他今日还能不能有命在。”
到了这时候,账房这才开始害怕起来。
丹阳公主和德妃娘娘可是母女啊!
再说了,他也不认识德妃,就算这是德妃的铺子,女儿和一个陌生人想比,人家母亲怎么可能帮他。
方才是他太过紧张,大意了,没有细细留意。
丹阳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
“蔡大人,本草堂原来是我母妃的铺子,这些年一直亏损贴钱,你帮本公主查一查这些年的账本。”
随即如同看蝼蚁一样看着账房,“特别是这个人,他方才说了,想要纳本公主为第十八房小妾,你查一查,前头的那十七房小妾,他是哪儿来的银子养着的。”
账房吓得魂儿都快掉了,忍者腿疼,他连滚带爬爬了过去,拉住丹阳公主的裙摆哀求。
“公主啊,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冒犯到您头上了。”
“小的这些年来确实是兢兢业业守着本草堂的,一直都没有离开,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公主高抬贵手啊。”
丹阳公主一甩脚,把这人给甩飞了去。
账房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了京兆尹蔡大人的脚下,疼得他都快晕阙了。
账房又抓住蔡大人的脚,“蔡大人,您是京城百姓的父母官,求求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孩子,家里不能没有我啊。”
小姐妹巧凡姗最是见不得这些人墙头草的样子,她冷哼了一声,替丹阳公主出头。
“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方才冒用德妃娘娘名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像如今这样怂呢?”
“就是啊,我看这人胆子大的很,用德妃娘娘的名头卖给百姓们受了潮的草药,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他欺骗,这种人,就应该关一辈子。”易慕真帮腔。
“就是,以免再放出来,祸害了别人。”白千柔也气愤。
丹阳带过来的几个小姐妹,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替公主出头。
叶漫青也适时站了出来,“蔡大人,本草堂是德妃娘娘送给我的铺子,这账房,您尽管提审,不用顾及本王妃的面子。”
周围的老百姓们又有人在拍手称快。
被这账房压了这么多日,终于有人来收拾他了。
还都是他不能惹的人。
这下看他还有什么通天的本事逃出来。
账房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股嚣张劲儿,全身瑟瑟发抖。
他还在苦苦哀求,“小的知道错了,求公主原谅小的吧。”
忽然,一股尿骚味儿飘到围观众人的鼻子。
所有人齐刷刷用手捏着鼻子,后退了三步。
看着账房的眼神更加鄙夷。
这人居然吓尿了。
押着账房的两个捕快脸都快气绿了。
他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后退。
闻着这味儿,不仅尿了,还拉了?
周围人纷纷作呕。
账房怕得骨头都在颤抖,今天怕是要送命了。
丹阳公主的小姐妹易慕真夸张地用手当做扇子,扇着前面的空气。
不满地对蔡大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拖走!”
真是污染了她们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