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中军大帐。
贾蕴高坐在虎皮交椅之上,而下方坐着的是一身戎装的曾国藩。
“伯约,四武营近况如何?”贾蕴开口问道。
曾国藩不仅是奋武营团营都督,也是四武营坐堂官,按职责来说,他有协理之职。
曾国藩闻言拱手道:“回驸马爷,奋武营一切安好,耀武营、练武营、显武营三位都督为人……和善,倒也没什么问题。”
贾蕴抬眼看了看面色有异的曾国藩,促狭道:“怎么,领教了那三位都督的太极功夫,吃了哑巴亏?”
对于那些老行伍,贾蕴心知肚明,这些人明面上不会反对,倒是私底下肯定会耍一些手段,不过贾蕴强势惯了他们不敢耍小心思,可是对于曾国藩,他们肯定不会那么配合,而且说的还一套一套的,让人反驳不了。
曾国藩闻言面色尴尬起来,对于贾蕴这个上司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是无奈的很。
贾蕴见状也不多言,奋武营一切安好,那也就是曾国藩掌控了奋武营,这一点倒是不错。
不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有贾蕴在背后支持,换成哪个都能办成。
而曾国藩四武营的协理之责看样子是没落到好处。
沉吟一声,贾蕴说道:“你就是顾虑太多,他们虽是资历老,可不要忘了你是有协理之责,该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不听话就上报上来,哪里那么多弯弯绕绕。”
曾国藩面色为难道:“禀驸马爷,三位前辈说的也有理,属下一时之间到不好应对。”
贾蕴闻言脸色沉了沉,淡淡道:“所以你就任由他们拿捏?”
曾国藩见状忙起身恭敬道:“属下让驸马爷失望了,还请驸马爷治罪。”
对于贾蕴,曾国藩是感恩戴德的,从一个不入流的提举正,两年不到的时间便成了京营团营都督,这是何等的造化。
贾蕴提拔于他,曾国藩也知道其中的器重,所以他一直不敢懈怠,吃住皆是待在京营,以求不负贾蕴的器重,可是如今,自己并没有对得起贾蕴的器重。
“好了,本驸马要治你的罪你还能站在这里,不知所谓。”贾蕴没好气的说道。
曾国藩垂着脑袋,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贾蕴见状开口道:“你也不用着急,毕竟你经验不足,玩不转他们这些资历老的人,我告诉你,对付他们,你不要循规蹈矩的,什么官场规则的都不用理会,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便是,别人要弯着走,你就蹚直了走,去他娘的狗屁规矩。”
相对于曾国藩,其实贾蕴也没好到哪里去,可是贾蕴没那么死板,不按照套路走,反正上面有崇明帝,看得不爽的就跟他干,干不过的就找崇明帝求援。
拱卫司的冯邦宁和京营的冯疾这两父子不就是这样被贾蕴干掉的。
在贾蕴看来,这曾国藩就是放不下脸皮,觉得干的不好就是对不起贾蕴的器重。
听见贾蕴的话,曾国藩抿了抿唇,低声道:“属下明白了,请驸马爷放心。”
贾蕴闻言看了看曾国藩,以他对曾国藩的了解,估计手段也不会硬起来,不过这也没关系,柔和的手段也不是一无是处,京营尚且安定,暂时可动可不动,既如此,那也可以慢慢来,于是贾蕴开口道:点了点头,道:“好了,你按自己的方法去办,本驸马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是。”曾国藩领命退了下去,而贾蕴也从虎皮交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喃喃道:“这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去了。”
随即贾蕴迈步离开大帐,策马向着国公府而去,行至宁国公府,贾蕴把马交给下人后便直接走了进去。
“爷回来了。”一身素色棉裙,身着红色袄甲的柳五二福身行礼道。
贾蕴见状点了点头,开口道:“今儿个是你这小蹄子当差啊,
鸳鸯她们人呢?”
柳五儿回道:“鸳鸯姐姐她们去缀锦楼那儿帮忙去了。”
贾蕴闻言笑道:“怎么,你没去一块玩?”
柳五儿近前接过贾蕴脱下来的袄子,回道:“奴婢若是也去了,爷回来不是身边没人伺候了,今儿个是二姑娘的生辰,鸳鸯姐姐晓得爷今儿个会早些回来,特意让奴婢候着爷呢!!!”
贾蕴闻言轻笑一声,这鸳鸯,办事愈发仔细起来,也是,她本就是个细心之人,跟在贾蕴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哪里还会摸不准贾蕴的习性。
将贾蕴的大袄放好后,五儿开口问道:“爷,宽松的衣裳准备好了,您是先沐浴还是更衣。”
回府便换衣裳,这是贾蕴的习惯,可是沐浴这件事得看贾蕴如何安排,所以五儿才开口询问。
贾蕴沉吟一声,开口道:“算了,时候不早了,今儿个不沐浴了,直接更衣吧!!!”
五儿闻言应了一声,旋即从里屋拿出一件湛蓝色的常服替贾蕴换上。
“五儿,你身子调养的如何。”在五儿替贾蕴更衣的时候,贾蕴开口询问起来。
五儿闻言回道:“多亏了爷的恩德,奴婢身子好了许多,奴婢爹娘说了,日后要好生服侍爷,不可怠慢呢!!!”
柳五儿是个病娇的丫鬟,除却身份地位以外,倒是和之前的黛玉一般,药不离身。
原本柳五儿因为家境原因,时不时地吃不起药,可自从服侍了贾蕴一回,药钱也就不必再担心了。
贾蕴闻言笑回道:“既然跟了爷,这就是你应得的。”
对于跟着贾蕴的人,他一向是大方的。
说着,贾蕴一脸地促狭道:“糖葫芦可曾短缺了,若是短缺了,爷让人替你去买去。”
“爷啊!!!”柳五儿一脸娇羞地啐了一声,贾蕴让柳五儿吃糖葫芦,这是让她多加训练,要不然贾蕴一个主子,哪有闲情管丫鬟吃甜食,而贾蕴让她训练,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服侍于他。
贾蕴一脸的玩味,伸手捏了捏柳五儿的下颌,打趣道:“有什么好害羞的,爷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说着,贾蕴手不由地向下探了探,仔细感受一番,道:“五儿,这可不行,你身子瘦弱了些,往后多吃些。”
柳五儿在府里也有一段日子了,自然晓得贾蕴一些习性,自家爷喜欢大的,这都不是什么秘密。
晕红似血的柳五儿低声应了一声,道:“奴婢知道了....”
贾蕴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权贵人家的生活,当是如此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