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十二月。
寒冬凛冽,似国公府这般富贵人家,屋里早就起了地龙,暖和着呢!
宁国公府三间抱厦内,贾蕴刚用完晚膳便回到了屋里,本就是守孝期间,自是不好出门,闲来无事,贾蕴除了回屋便没其他地方可去。
愈显娇艳的晴雯端了茶水走上来,俏声道:“爷,喝口茶水润润喉。”
贾蕴接过茶盅抿了起来,晴雯也自觉,老实地走到贾蕴身后帮贾蕴揉按肩膀。
正当贾蕴享受地时候,晴雯开口道:“爷,西面院子,鸳鸯姐姐带人已经收拾妥了,独门独院儿,一应被褥陈设,家俬摆设都捡新的好的布下的,鸳鸯姐姐问爷要不要去瞧瞧,看看哪里还要调整?”
贾蕴闻言笑道:“鸳鸯办的事,爷放心。”
晴雯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咬了咬润泽的唇角,开口道:“爷,听说林姑娘过两日便要回来了,您收拾那院子是不是为了腾出来让林姑娘住着。”
贾蕴倒也不瞒着,开口道:“你这丫头猜的不错,林姑姑与宝二叔住在一个院子,以往倒也没什么,只是大了,许多事便不方便起来,再住下去反倒是不妥,反正咱们府里敞亮,许多地方都空置着,专门腾出一个院落也不碍事。”
晴雯点了点头,如她所想一般,旋即自满道:“奴婢就猜着爷是这般想的,先前鸳鸯姐姐问奴婢为什么要腾个院落,奴婢也没说呢!”
顿了顿,晴雯又疑惑的问道:“爷,你怎么不事先给老太太说一声,您与林姑娘的婚事,早晚也是瞒不住的。”
晴雯不晓得为何贾蕴没把事情告诉府里的人,这事是林家老爷指定的,正大光明,又不是什么坏事,以晴雯的小脑袋,估摸着贾蕴是担心府里的老太太,毕竟老太太有让林黛玉与贾宝玉相处的意思,这事府里上下都晓得。
不过既然自家爷没把事情说出去,晴雯自然也不会多嘴,即便是她的鸳鸯姐姐,她也没说呢!
贾蕴开口道:“爷也没打算瞒他们,只是懒得说罢了,反正早晚都会晓得。”
这话贾蕴倒是说了一半,此事贾蕴本以为贾琏会告知,谁承想他们夫妇两一个屁也没放,而贾蕴也不好过早言明,以贾宝玉的性子,若是知道他的林妹妹许给了旁人,轻则癔症,重则郁闷出家,不论哪个,都会引得贾母发狂。
原本贾蕴是不在乎贾母,可承了爵,对待贾母就得慎重起来,那时贾蕴正忙着守孝,随后又计划清理刁奴和整治家族的大事上,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引得贾母的不满,故而贾蕴在此事上颇显慎重,所以才没有直言相告。
如今贾蕴该办的事都办了,这事倒成了小事,贾母心中再有成见,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需知此门亲事是由忠顺王与林如海定下的,贾母也没法反驳,既然如此,早说晚说已然不重要了。
晴雯闻言不懂,开口道:“奴婢就是个丫鬟,听爷的吩咐就是。”
随后抿嘴一笑,说道:“若是林姑娘晓得爷这般为姑娘着想,还不高兴坏来。”
贾蕴闻言嘴角翘起,没好气地说道:“比起爷来,你还是得更小心着些,若是惹得未来奶奶不高兴,扫你出门。”
晴雯闻言顿时一怔,脸色也变得担忧起来,弱弱道:“爷,奴婢虽然没见过林姑娘,可奴婢听说林姑娘是个好性子的,好相处着呢!”
念及此处,晴雯美眸中忽闪过一抹犹疑,道:“莫不是爷打算赶奴婢出去,若是这般,我宁可撞死也不出去。”
贾蕴呵呵一笑,若有所指地说道:“你这丫头,爷都没尝你的滋味呢,怎么舍得赶你出去,你要是一头撞死,爷不得伤心死来。”
“呸.....”晴雯啐了一声,羞愤难当,可心里却是满满的得意。
于是晴雯羞恼道:“奴婢可不像香菱那个傻丫头,什么都依着爷,任由爷....”
说至此处,晴雯垂眸,羞的说不出口。
贾蕴回身看着晴雯,促狭道:“任由爷作践,是不是啊?”
晴雯抬眼妩媚地白了贾蕴一眼,旋即又垂眸起来,足足像个鹌鹑,饶是爽快的晴雯,碰上贾蕴这般没脸没皮的,那也是说不出话来。
瞧见动人的晴雯,贾蕴心里莫名的悸动,虽是略显些稚嫩,可这妩媚的风情已然有五分模样。
贾蕴打量起来,右手抚在晴雯眉间,开口道:“话说你眉眼间与林姑姑颇有几分相似,也生得一张巧嘴,往后办事仔细些,讨些好处,相处也会融洽。
哎....你不是帮着一块拾掇了那处院子,也算是卖了个巧。”
晴雯抬眼看了贾蕴一眼,应道:“奴婢晓得了。”
虽说晴雯心比天高,可到底也是晓得林黛玉才是正经小姐,而且林黛玉还是“宁府未来的女主子”,晴雯自然得小心伺候。
更何况,贾蕴这般温声细语的,晴雯的心里都酥软了,若不是真正拿她当房里人,怎会这般细心叮嘱
感受着贾蕴的食指在晴雯俏脸上摩挲,逐渐的,眼眸、鼻翼、樱唇、脖颈、再然后
晴雯也没阻止,任由贾蕴为所欲为,待食指触碰蓓蕾之时,晴雯不由地轻呢一声,便是这一声,激的贾蕴不由开口道:“晴雯,你该跟香菱学学了。”
晴雯闻言顿时脸色通红,嗔怒道:“奴婢可不做那等事。”
她又不是没见过贾蕴与香菱做的那等事,哪里不晓得贾蕴的意思。
贾蕴闻言也不恼,靠上去轻声耳语道:“你跟香菱那丫头关系那般好,难道不晓得另一个法子?”
香菱与晴雯两个丫头还是小了些,贾蕴恐两人不堪征伐,所以一直未坏了她们的身子。
不过贾蕴学识博然,自然有其他的法子。
晴雯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嗔怪地瞪了贾蕴一眼,想着自个早晚是他的人,便轻轻颌首应了下来,反正不至于那般羞人,无非就是腿要夹紧些。
见晴雯应下,贾蕴嘴角不由地翘起将晴雯反扣在几案上,晴雯似乎也懂得,故而双腿交叉着。
贾蕴见状心中了然,看来香菱这丫头真是什么都被晴雯套了出来。
这样也好,有交流才会有进步,贾蕴也不扭捏,右手便探入晴雯的腰间,朝那束带摸去
两日后,西城外渭水码头。
贾蕴早早地便在此候着,虽说贾蕴如今守孝,不过接个亲戚倒也不妨事。
没多久,一艘楼船逐渐驶来,缓缓靠岸。
船只停稳后,码头上的船工们帮忙奔波着锁锚系缆绳铺甲板。
贾蕴迈步上了甲板,正前有一人忙见礼道:“属下张晟,参见大人!!”
张晟原本是跟着贾蕴去扬州办差的拱卫司副尉,贾蕴办完差事后便派他去护卫林黛玉,公器私用,小事尔。
贾蕴点了点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回去先休整三日,然后再去拱卫司报道。
张晟听到贾蕴的话也不多言,忙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贾蕴打发了张晟,随后走进楼船。
走进楼船阁楼,刚至楼梯口,便迎面碰上紫鹃,紫鹃见到贾蕴,忙上前高兴地见礼道:“给姑爷请安,姑爷您吉祥!”
贾蕴闻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道:“你这丫头,嘴倒是乖巧。”
紫鹃抿嘴一笑,道:“藴大爷,姑娘在屋里呢,您来了,姑娘见了定然高兴。”
贾蕴笑呵地跟着紫鹃进了阁楼,随后便瞧见娇袭的林姑姑,一袭鹅黄缕白银轻罗长裙,用极浅色的丝线绣了缠枝宝相花,娇俏动人,雅致灵秀。
还是那般绝丽无双,只是眉宇间尽显忧愁,脸色也比先前苍白许多。
不用多想,林黛玉丧父,自然是伤怀,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心思多的人,自然照顾不好身子。
见紫鹃领贾蕴走了进来,林黛玉倒也没说什么,又不是外男。
“蕴哥儿来了。”林黛玉垂眸招呼道。
贾蕴也不客套,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开口道:“林姑姑,如今回京了,你也放宽心,往后侄子会照料姑姑的,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林黛玉闻言抬眼瞧了瞧贾蕴,心下也缓和许多,轻轻颔首,“嗯”了一声。
正这时,一旁的紫鹃笑着说道:“姑爷也真是的,什么侄子照料姑姑的,听着就别扭。”
林黛玉闻言没好气地瞥了紫鹃一眼,啐骂道:“死丫头,那儿都有你的事,再浑说,撕烂你的嘴去。”
贾蕴呵呵一笑,倒没在意紫鹃的话,这称呼什么的,贾蕴觉得这样挺不错的,于是也没理会紫鹃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林黛玉。
林黛玉察觉到贾蕴的眼光,顿时又垂眸下来,只是那苍白的脸色略有些颜色了,贾蕴晓得,这是羞的。
见林黛玉沉默下来,贾蕴开口道:“早先我便听说林姑姑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在我面前你不用拘着,该是如何便是如何,我是武人,没那么多讲究,若是拘着,反倒是见外了。”
贾蕴说的没错,林黛玉应该是钟灵毓秀,而不是这般小心翼翼,顾虑良多。
林黛玉白了贾蕴一眼,恼道:“什么伶牙俐齿的,休要埋汰人。”
贾蕴闻言笑着对一旁的紫鹃问道:“紫鹃,你来评评理,我这不是夸林姑姑哩,怎么成了埋汰人。”
紫鹃打趣道:“哪有夸人姑娘说什么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姑爷这是好心办坏事。”
林黛玉抿嘴一笑,瞪着贾蕴说道:“蕴哥儿,你瞧,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贾蕴听着这般俏皮的话,心中暗自点头,面上则是无奈道:“得,总归你们是一伙的,我势单力薄的,得罪不起。”
见贾蕴这般逗趣,一时之间,两位女儿皆是展颜一笑。
打趣完了,贾蕴开口道:“得,不与林姑姑逗趣了,时候不早了,外面的马车也备好了,咱们先回府去吧。”
林黛玉闻言也停止了笑意,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