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村原本是不分嫡庶的,直到老祖庭被发掘。
关承祖就是因为祖庭的发现而注意到阔别三十年的老家的。
“这次回来得说清楚,祖庭出土的金佛像,咱们可是给村里留了大笔钱,咱们这一支才是嫡出。这次回来给祖先化点纸,还要争取把祖庭那边拿下,博物馆算是咱们的,村里有收入,必须给咱们分一点,三成就够了。”圆脸没下巴的关承祖很有信心。
他弟弟关承宗没却没多少信心,那可是要从那帮泥腿子手里要好处。
更何况,他自问在关侍郎面前不敢有啥话。
“咱们跟他是一辈人,没什么话不能讲。那祖庭,本就是我们的祖先留下来的,理应有我们一份儿,要是不答应,那博物馆就不能够开的。”关承宗要求,话得让关承宗去说,“我的任务是把那博物馆拿下来。”
那另外的人?
“不用管,翻开族谱来,我们才是嫡出的,他们能跟着沾点光,就算给他们面子,更何况,就算他是三部侍郎,那也是我们祖先庶出的后代人,我们一不要他照顾家族生意,二不要他照顾几个年轻人,拿回我们本该得到的,他敢不答应?族谱可在我们手里呢。”
关承祖心里也很担忧。
话可以胡说,事儿谁敢胡办?
对此,他老婆是很有认识的。
关承祖关承宗的父亲是三十年前带着他们出村的,那时候,两人对关家村的认识只存在于对他们的羡慕嫉妒恨上。
三十年过去,他们的老父亲从壮年小伙变成垂垂老者。
他们家的日子过得是幸福安康。
兄弟俩一个在陇西当老板,一个也在当过押司的父亲的照顾下当上了小包工头。
“这样的家境,别说关家村,在整个凉城也算数得着的了,可谁能想得到,关家的祖庭出现了,出现就出现吧,还有一大堆金银珠宝呢。这时候,这些早些年就跑出来的才想起祖陵,一打听,才知道老关家出了那么个大人物了。这时候,都想着拉上关系,还想拿着所谓的族谱当族长。”女人无奈地叹息,“这不是痴心妄想么。”
最让她无奈的还是跟他们全家一起出来的一些人。
这些人叫嚣的最凶狠。
必须把关家纳入咱们的管理之下!
必须让他们成了才的给咱们办事!
必须让他们意识到族谱的重要性!
最让她无奈的是,妯娌俩的娘家也掺和了进来。
此时的后车,杂七杂八上百人就在讨论把关家村“拿下”的必要性和小策略。
关承祖的岳父就说了,要是没你们的祖宗能有他们吗?
要不是你们的祖宗庇佑关家村能出侍郎和明星吗?
“凡事要讲道理嘛,关家村是你们的关家村,他们就算不认你,也得认族谱吧?有这个东西,你们在千里之外,能遥控关家村的发展,就不说让侍郎大人办啥好事,就是关家村发展起来的收入,也应该分你们一半。”这人还真是个土锤,村里呆久了真把自己当霸主。
可那关承宗的岳父有点见识的。
三代在城里的,也算是读书家庭出身。
老头穿着西装,拿眼皮把关承祖的岳父看了一看。
呵呵。
这棒槌。
都啥年代了你还真拿管你们村子的经验来约束关侍郎?
人家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
老头回头说了句:“能把属于亲家公家的东西拿回来就算好了。”
“凭啥?”关承祖的岳父拍腿道,“既然是村里,就得用村里的规矩吧?他们凭啥不认老祖宗?那武侠城修起来之后谁知道一天能收多钱,那用的是关家的嫡系祖先发现的关家村的好环境,凭这个,也该拿出八成收入给人家,我这是说公道话的。”
他女婿不由问一句:“侍郎不答应咱们这些人能办成啥?”
对啊。
你能办成什么事儿?
“闹嘛,大人物都怕你闹,你一闹,他那前途还能好吗?把这件事闹到三巨头那,看谁有道理,不认族谱还行吗?”老头一跳半寸高,话却软弱了,“当然这是关家的事情,我们就是来看风景的。”
他那个女婿,那是人上人。
人家说的话肯定有道理。
再说,这女婿就不想从那女婿手里捞点好?
听他的。
把关承宗的老丈人往前挤兑。
十多辆车上百大人物们,各自怀着心思进了关家村来。
车直奔关侍郎家的场院儿,一到大门口就看到一群人站着坐着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
那是李老板,凭经济实力能吊打他们上百人八百辈子的存在。
那是赵伏雷,文渊侯府出来的著名艺术家。
这俩惹不起。
那个看着脸上很和善还有点小惭愧的很好惹。
普通小老师。
还是江东人。
“你看他往那一坐,人家都不伺候他,我估计,那一家也没太咋看得起,”关承祖的岳父撇嘴道,“毕竟小门小户的人家,谁知道女子是咋贴上关侍郎的。”
哟?
这会儿不敢说那小子了啊?
废话那踏马的是侍郎!
背后说两句没什么,当面你真敢不在乎啊?
就是……
你胆子咋就那么大敢把梁爸当空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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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知道了,应该也猜到了,族谱,还是管用的。”关承祖的老爹从座位底下抽出个盒子来,上头盖着杏黄的绸缎,新做的,里头装着关氏先祖的名录,年后整理的,这是他的王牌。
老头一下车,学着电视剧里杨继业祭祖的时候的做派毕恭毕敬地把盒子顶上头。
干啥?
“这是关家的族谱,你们过来迎……哎,你们干啥呢?迎族谱!”老头心里本没底,结果一看到满场院的人高兴了,以为是恭迎他来的,可一看这帮人又惊讶而奇怪彷佛看妖怪一般看着他,心里的火气一下冲上来,不由声音也大了,脾气也暴躁,“我才离开多少年,老关家的人现在连祖宗都不重视了吗?”
老关家还真震惊呢。
这夕阳西下,微微有暖意的春风袭来,大伙儿坐在场院儿里,正批评一对年轻人,老一辈脱下鞋子准备抽不肖子孙来着,就看到车队忽忽悠悠进了院子,还没看清楚是谁呢,老东西在那大呼小叫,你捧个杏黄绸子就冒充我们老祖宗?
抽他们!
“等会儿!”关四爷认出来了,连忙拦住一帮小字辈,不冷不热道,“这不是关怀朗来着,不在大城市养老,在哪弄了个绸绸子布布子跑回来日弄人来了?”
那老头比他岁数还要大,但是是怀字辈儿是他的侄子。
上次回来分家产还见过呢。
“你两个蹲着!”
关大爷一看,笑了笑转身,却见蹲在面前被批的两个年轻人嗖的一下就要逃跑,当即抄起板凳训斥。
那两个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