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大妈以为今天已经够倒霉了,为吴晓茧出头不成,自己还受了一肚子的气。
可是没想到的是,还有更倒霉的事等着她。
她刚一回家属小区,就被街坊邻居给堵在了楼下。
大家七嘴八舌地要求她把她收留的那个叫吴晓茧的小伙子给赶走。
福大妈一脸懵:“你们为什么要我把小吴给赶走?”
吴晓茧又没吃他们家的大米,又没住在他们家,他们凭什么让她把吴晓茧给赶走?
这不是欺负人吗!
街坊邻居们气愤道:“那个吴晓茧是个小偷,把他留在咱们小区祸害咱们呀。”
清朝格格福大妈顿时来了气:“你们可别血口喷人,小吴同志不可能是贼!
我的钱和存折他都知道我放在哪里,可他连一分钱都没偷过!”
那个丢失了油漆的大妈翻着白眼道:“他还想长期让你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住,他偷谁也不可能偷你。
你说他不是小偷。
我家的油漆丢了,街坊邻居们陪我去报案。
我们只是跟公安叙述了一下案情,公安就说出了小吴的全名,说我家的油漆是他偷的。”
她挑眉看着福大妈:“你猜,公安为什么知道我家油漆是你家小吴偷的?”
福大妈哪猜得出?她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另一个街坊接过那个大妈的话头,不无讥讽道:“原因我来告诉你吧。
昨天三更半夜,你家小吴拿着偷来的红油漆去报复人家。
在人家院墙上写字侮辱人家,人已经被抓了。
他自己交代了油漆是偷的王嫂家的。
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派出所打听打听,看我们有没有说谎。”
那个大妈嘴里的王嫂,就是丢油漆的那个大妈。
福大妈一脸的难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结结巴巴道:“小吴同志那样做肯定是迫不得已,求你们原谅他。”
她又对丢失了油漆的王大妈道:“你家的油漆钱我赔给你。”
说罢,从身上掏钱。
王大妈没好气道:“我们街坊一场,你就算赔我钱我也不好意思收。
再说我是为了一桶油漆的钱在跟你废话吗?
我是让你把姓吴的这个祸害从我们小区赶出去!”..
福大妈低三下四道:“不是跟你们解释了吗?小吴那样做是迫不得已。”
在场的街坊全都乐了。
“我活了一大把年纪,第一次听说做小偷是迫不得已的,哈哈!”
福大妈尴尬地解释:“小吴同志被人欺负了,他只是想报复回去,不是故意要偷油漆的。”
众人立刻开怼。
“他这次偷油漆有苦衷,下次没钱花了偷我们的钱,那也是有苦衷,那我们活该被他偷?”
福大妈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只得实行拖延术:“那……回头等小吴从派出所出来,我就把他赶出家门。”
那群街坊这才放过了她。
福大妈回到家里,只喝了一杯水,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了派出所。
想见吴晓茧一面,问他偷油漆是不是上他前女友家刷侮辱性的大字去了。
她那些街坊只说他是贼,拿着油漆去人家院墙刷大字,可是没有告诉她吴晓茧上谁家刷大字。
是福大妈自己猜吴晓茧上他前女友家刷大字,她想确认一下是不是。
除此之外,她还想询问吴晓茧是否欺骗了她。
不是他前女友纠缠他,而是他纠缠她前女友。
可是公安告诉福大妈,吴晓茧涉嫌纵火未遂,正在调查,不能见任何人。
福大妈只得怀揣着一肚子的问号,悻悻而归。
下午放学,林麦刚从大教室出来,一个女同学就指着前方道:“麦子,你家教授来了。”
林麦抬头一看,方卓然果然玉树临风地站在一棵桃树下。
有风吹过,桃花落了他一身,那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林麦开心地向他跑了过去,惊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想和你一起吃晚饭。”方卓然深情款款道。
牵起她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往食堂方向走去。
他来学校,并不是全都因为想她。
而是他的内线苗苗中午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福大妈来学校找过林麦麻烦。
他这才一下班就赶来了学校,就是为了给林麦撑腰。
到了食堂,林麦让方卓然给她几个室友点几个好菜。
今天早餐,她们全都被她连累了,她总要表示一下歉意。
方卓然得知原委,给她的室友点了一大桌好菜,特别给苗苗点了三道她爱吃的菜。
因为徐青芽帮林麦叫来保安,方卓然也给她点了两道菜送上桌。
徐清雅受宠若惊的脸都红了。
方卓然这才给他夫妻两个买了饭菜,面对面坐着吃了起来。
方卓然小声把吴晓茧目前的情况全都告诉了林麦,道:“那个家伙说他没钱赔偿损坏的院墙。
我们是不是直接把他送到监狱吃牢饭去?”
林麦嗤了一声:“一个人渣的话也能信?
送进牢房当然可以,但如果他拿得出钱来,我们就放他一马。”
林麦有她的打算。
如果吴晓茧攒到了一笔积蓄,因为损坏了她家的院墙而赔付给了她。
那他为林蓜筹集整容的医药费就会变得更加遥遥无期。
他可以慢慢筹钱,可是林蓜一定不愿再等下去。
会催着吴晓茧尽快筹集整容的医药费。
吴晓茧走投无路,说不定还真会把弟弟妹妹给卖掉。
至于会不会卖掉他自己,这个林麦就不敢肯定了。
等她看完好戏,再收拾吴渣狗不迟。
现在就让他坐牢,会破坏她的计划,也看不到哥哥为了心上人卖弟弟妹妹的人伦惨剧,那多可惜!
她这人心眼坏得很,最喜欢看一家人骨肉相残了。
方卓然听完林麦的打算,笑着道:“那我和你一起心眼坏。”
吴渣狗对林麦那么坏,看他笑话都是便宜他了。
吃完饭,临走前,方卓然刮了一下林麦秀挺的小鼻子,道:“以后那条渣狗再来骚扰你,你告诉我,我揍他!”
林麦挥了一下手:“那种人不配你动手,以免脏了你的手。”
她不是怕方卓然脏了手,而是怕他因为打一个人渣,而蹲派出所。
方卓然开着吉普,从学校出来,开车去了福大妈住的家属区。
到了家属区,就向人打听福大妈住在哪里。
街坊们颇感兴趣地问,他找胡大妈有什么事。
方卓然这次来,就是为了搞臭福大妈的名声。
谁找他媳妇的不痛快,他就找谁的茬。
他把福大妈一大早上去学校找林麦的茬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那群八卦的街坊。
然后道:“我就是想问问福大妈,为什么要冤枉我媳妇是小三。”
街坊们告诉了方卓然福大妈的住址,还热心快肠地给他带路。
福大妈正躺在沙发上休息,听到有人敲门,她去开门。
见门外一群街坊簇拥着一个如同谪仙般帅气清贵的年轻男子,福大妈不解地问:“你们这是干啥?”
方卓然义正言辞地开口道:“我是林麦的丈夫方卓然。
你如果再敢为了你的同居好友吴晓茧诽谤我妻子,别怪我把你告到法院,跟你打官司。”
说罢,转身走了。
街坊们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福大妈,也都散去。
大家交头接耳,福大妈这么为小吴出头,两人是不是有不正当关系?
福大妈没有听到街坊们的议论,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林麦有那么帅气的丈夫,她本身又是青大的学生,怎么可能纠缠吴晓茧。
不用从吴晓茧嘴里求证,福大妈已经肯定,吴晓茧欺骗了她,还把她当枪使。
自己一把年纪居然上了一个小年轻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