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爸爸神色一缓:“贼被公安抓了?那问题不大嘛!”
他说着话,把出租车的钱给付了,出租司机开着车走了。
尤大妈古怪地看了白霜一眼:“问题大不大,你去派出所才知道。”说罢,就进了自家院子。
白爸爸对林麦几兄妹道:“你们先回家休息吧,我去派出所看看。”
白露兄妹都吵着要去派出所了解案情。
最后,除了白霜借口累了,不想去,所有人都去了派出所。
白妈妈跟着去派出所,是出于好奇。
她想看看盗贼是谁,居然头铁到跑到行长家里行窃。
白爸爸和林麦他们心中有数,知道小偷是谁,就是想知道他们都偷了些什么,公安会怎么处理。
到了派出所,林麦他们看到的盗窃贼果然是白霜的亲生父母——林建国夫妻俩。
林建国夫妻俩看见白爸爸他们,全都心虚地耷拉着脑袋。
白妈妈惊讶得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停地问:“怎么会是你们?”
林建国夫妻俩都不敢开口说话。
白夏讥讽道:“小的偷金项链,老的偷咱们家的钱财。
姓林的偷东西的本事代代相传,妈有什么好惊讶的。”
一个公安职业嗅觉灵敏地问:“什么小的偷金项链?你说清楚些。”
白妈妈慌了,色厉内芿地低斥白夏:“你别胡说八道!”
白夏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反正今天白霜一家三口都跑不掉,不需扯出金项链一案。
白爸爸将一无所知演绎得惟妙惟肖,问公安:“公安同志,怎么会是他们两个入室行窃?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详细地告诉我们吗?”
“能啊。”公安请他坐下,告诉了他原委。
今天在白爸爸一家出门不久,公安就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是有人入室行窃,报的地址就是白家。
派出所火速派了两名公安过去一看究竟。
可是白家院门紧闭,进不去。
公安请了居委会的大妈,把白家的房子团团围住,以防盗贼跳窗逃走,他们再破门而入。
就看见一对中年男女肩扛手提好几个大包袱,从白妈妈的卧室仓皇出来,被公安抓了个正着。
从他们身上搜出大额存折和不少现金,还有好几大包值钱的衣物。
林麦颇感兴趣地问:“这两个小偷盗窃这么多财物,会吃多长时间的牢饭啊?”
公安道:“正常情况下,大概三到五年吧。”
林麦颇感意外,当初白爸爸让林蓜承认偷了五千块钱,还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怎么到了林建国夫妻这里,就判得这么轻?
他夫妻两偷窃的钱财可是比林蓜多多了。
林麦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公安耐心地解释。
虽然存折上的存款高达上万元,可还没来得及取,这一部分就不能作为量刑内容。
盗取的现金只有一千多,再加上那些衣物,顶多不超过三千。
这次入室盗窃案是根据这些钱和物来量刑的,因此没有意外,法院只会判三到五年。
林麦觉得太可惜了。
要是能够给这对畜生判个十年八载就好了,才对得起她在林家受的苦。
林建国抬起头来,哭丧着脸对公安道:“我们有检举揭发同伙的行为,不是应该可以减刑吗?”
公安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具体要看法院怎么判。”.
白爸爸明知故问:“他们的同伙是谁?”
公安道:“他们交代说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白霜。”
白爸爸扭头讥讽的对白妈妈道:“原来是你的养女和她的亲生父母勾结,上咱们家行窃来了。”
白妈妈根本就不理会他的明嘲暗讽,尖叫道:“不可能是霜儿,他们冤枉霜儿!”
林建国夫妻两个不约而同道:“就是白霜指使我们这么干的。
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全家今天外出游玩?
也不可能知道你们家的存折和钱放在哪里。
全都是白霜告诉我们的。”
林建国夫妻俩跟白霜没感情,出卖她,他们不仅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相反在心里怨恨死她了。
都怪这个死丫头,别人挖了坑,她都没看出来,连累他们要吃牢饭了。
林建国夫妻俩怎肯吃这个哑巴亏,自然无论如何要把白霜拉下水,给自己减点刑。
白妈妈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一直在喃喃自语:“霜儿不会这么做的,她一定是被迫的。”
公安给白爸爸做了笔录,就要和白爸爸等人一起去白家,将白霜批捕归案。
白妈妈却要公安给她也做笔录。
她把林建国夫妻曾上门找她夫妻索要林麦的抚养费一事给抖了出来。
白妈妈道:“那对夫妻那么爱财,从我们这里要不到钱,很有可能威逼利诱霜儿当他们的内应。
公安同志,你们可千万别抓错了人!”
林麦牵着豆豆和方卓然站在一边,在心里暗想,白妈妈为了维护白霜可真是使尽了洪荒之力。
也不知白霜会不会感动,日后会不会报答白妈妈。
应该不会,姓林的一家都那么歹毒,白霜又怎么可能报答白妈妈,不咬白妈妈一口都是白霜仁慈。
一个公安道:“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等给白妈妈录好笔录,公安和白家一大家子人一起去逮捕白霜。
白妈妈见林麦一家三口还跟着,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家?”
她不想让林麦跟着去,看见白霜被逮捕的狼狈样子。
白爸爸很不高兴,一字一顿道:“我的家也是雪宝的家。
你养女能住在我家,雪宝一家三口为什么不能去我家坐坐?”
白妈妈被白爸爸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闭了嘴,恨恨地瞪了林麦一眼。
林麦面无表情地质问她:“你就那么恨我吗?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齐刷刷向白妈妈看去。
她眼里对林麦的厌恶和憎恨还没来得及撤去,被众人抓了个现行。
白妈妈难堪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白爸爸一把抱起豆豆,对林麦道:“不用在乎你妈的态度,我们都疼你。”
林麦点了点头。
白霜一个人待在家里正惶惶不安,就听见院门有响动。
她胆战心惊地从房间里出来,见白爸爸等人带回两个公安,她更是惴惴不安。
白爸爸用手指着白霜,对两个公安道:“她就是白霜。”
白霜顿时脸都白了。
两个公安走到白霜跟前,其中一个公安对她道:“白霜同志,你涉嫌一起入室盗窃案。
请跟我们回派出所配合调查。”
白霜还没反应过来,公安咔嚓一声给她戴上银手镯。
白霜顿时吓得又哭又喊,又蹦又跳,拼命挣扎,求白妈妈救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上刑场吃花生米。
白妈妈想要把白霜拦下。
一个公安义正言辞地质问她:“你想以妨碍公务罪被捕吗?”
白妈妈一听这话立刻怂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安把人带走。
白霜被公安铐着手铐带上警车时,不少街坊都看见了。
大家交头接耳:“早上上白家行窃的就是白霜的亲爸亲妈,现在白霜又被抓。
八成这盗窃案是白霜和她亲爹亲妈互相勾结,不然白霜不会被抓。”
“真相肯定是这样,之前白霜偷她养母金首饰,现在又联合她亲生父母偷白家。
这种心肠歹毒的养女,换我早就已经赶出了家门,只有小罗把她当个宝。”
“就是就是,还老师呢,是非不分,脑子有病,大傻逼一个。”不少邻居附和道。
白妈妈追出来送白霜,听到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霜儿偷她的金首饰,以及联合她亲爸亲妈偷白家,全都是迫不得已,这些人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霜儿的苦衷呢。
白妈妈受不了街坊邻居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叫她傻逼,更受不了对她的冷嘲热讽,转身进了院子。
白爸爸招手让她来客厅。
白妈妈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白爸爸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不含任何情绪对她道:“麻烦签个字吧,明天咱们请假把婚给离了。”
白霜被抓,白妈妈心情本来就不好,一家人没有一个安慰她的也就算了,以前疼爱她的丈夫居然直接甩出离婚协议书要跟她离婚。
白妈妈哪受得了这些打击,顿时情绪失控。
指着白爸爸怒吼:“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心肠这么狠毒,霜儿刚抓走你就要跟我离婚!你这是往我胸口捅刀子!”
白爸爸云淡风轻地看着她:“我可没有往你胸口捅刀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倒是你,经常为了你的养女向雪宝捅刀子。
而且还陷害我,想要毁了我的前途,你是不是全都忘了?”
白妈妈理亏地闭了嘴。
白爸爸把离婚协议书往白妈妈跟前推了推:“之前就已经达成协议,如果你的养女再敢犯错,我绝对把她赶出家门。
你如果护着她,咱们就离婚。
怎么?你该不会误以为那些协议是签着好玩的吧。”
白爸爸带着些许希望地问:“你愿意放弃白霜吗?你如果能够放弃白霜,我们就不离婚。”
毕竟几十年的夫妻,哪怕白妈妈深深地伤害过他,可白爸爸还是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