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凤知道自己的嫁妆会被人挑理,但她不在乎,她跟她弟弟多难啊,把钱留给弟弟怎么了?
谁家娶媳妇不要钱,要是把聘礼银子都当陪嫁,拿回婆家,那谁家还嫁女儿?
辛辛苦苦把女娃养大,吃住在娘家,干活在婆家,嫁出去生的娃娃都是婆家的骨血,那人家养女儿做什么,生下来就该扔了。
她地娶媳妇就要聘礼,凭什么她不能要?
纪凤躺在床上,跟江先勇圆了房,完全不担心那些有的没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啥好怕的。
第二天起床,早早做了早饭,等着张氏来吃饭。
跪下来给婆婆敬茶,面对张氏的刁难,纪凤一点不带虚的,张氏没让她起来,她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气得张氏一拍桌子,差点把一桌子饭菜给撒了。
张氏心疼收回手,感觉手有些麻,心情更坏了:“老大家的,还懂不懂规矩,我让你起了吗?你就起了。”
纪凤微微一笑:“婆婆没让我起吗?可您也没让我跪着呀。公爹都叫我起了,您要训话,儿媳听说您是杏花村最慈祥的婆婆,绝不会磋磨儿媳妇,难道我听错了?”
张氏一噎,她要是发作,就表示她是磋磨儿媳妇的恶婆婆,要是算了,那就是跟纪凤低头。
两头都不想。
张氏恨恨地瞥了纪凤一样,阴阳怪气地说:“我再是慈祥的婆婆,你也的尊敬我啊,可不能因为我慈祥,你就不守规矩,这像话吗!”
纪凤赶忙低头认错,小媳妇儿似的委屈地看着江先勇和江大福:“爹,相公,我错了,你们跟娘说,我会改的。”
江大福哼了一声,皱眉看向张氏:“吃饭!”
张氏那个气呀,脸红脖子粗,她一个做婆婆的,居然在新媳妇儿进门第一天,就被甩了个下马威。
这个狐狸精,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在她相公和儿子面前给她上眼药,气煞她也。
纪凤冷笑,要不是你先往我嘴巴里面塞恶心,我也不至于主动发难。
第一个回合,张氏VS纪凤,纪凤胜。
日子很快过去,很快到了三朝回门的时候。
纪凤很期盼回去,看看纪龙一个人在家过的怎么样。
这些年,她跟纪龙相依为命,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纪龙,给他洗衣服、做饭,关心他冷不冷、饿不饿,苦不苦、累不累,也只有纪龙关心她病没病、痛没痛,开心不开心。
他们姐弟,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生活,从来没分开过,这两天她想纪龙想的不得了,没看到他安安稳稳的,心里怎么也放不下。
纪凤做好早饭,吃过饭,麻利地收拾碗筷,然后巴巴的望着张氏,见她丝毫没有让他们走的意思,忍不住问:
“娘,我回门的礼在哪儿,您拿出来,我跟相公好早去早回。”
张氏冷着脸,发话:“要什么礼,你看看你带了多少嫁妆过来你就好意思要回门礼?”
纪凤脸涨得通红,嗫嚅了半天,吐出一句话:“没这规矩啊娘,我做得不对,您就也跟着不对,这是哪门子道理?您跟我们小辈计较什么,回门礼都不给,这不光是打我的脸,也打了江家的脸!”
她还想从江家拿些好东西回去,让她弟把回门礼送给村里的媒婆,好生寻摸一门亲事呢!
要是江文珠在这里,一定会说一句,
张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呸!啥屁话?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谁还不知道你的为人?这事儿摆明了是你们纪家不对,你都不懂规矩,还要我安规矩办事,想屁吃呢?”
江大福皱眉,张氏撅一撅屁股,他都知道她拉什么屎,话说的特粗俗,不过她说的在理,江大福就没说什么。
“相公,不能这样啊,啥都不带,咋好回娘家,人家会笑话咱们的。”纪凤转向江先勇求救。
江先勇对纪凤挺满意的,但纪凤带来的嫁妆少是事实,她心里也有意见,此刻见爹娘的表情,就状况他们打定主意,不会给回门礼了,他说话也没用,干脆闭了嘴。
纪凤没找到支援,眼泪巴巴的,张氏冷哼:“走,赶紧会们去,要是不去就不用去了。”
纪凤忙擦干净眼泪,跟在江先勇后面往外走。
罢了,没礼物就没礼物,总好过人都回不去,她生怕张氏再说一句,不准他们回去了,江先勇要真听张氏的话不去了,她的脸更没了。
大不了等会儿再路上摸一摸江先勇,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让她套一套私房钱或者再路上大点业务什么的,总好过啥都没有。
第二个回合,张氏VS纪凤,张氏胜。
纪凤怀着一腔怨愤,回了娘家,栽种还是没能卖什么礼物,因为江先勇身上只有五个铜板,根本没有余钱,打猎也落了空,两人在山上等了两个多时辰,连根鸟毛都没遇着,还耽误了时间。
感到机甲的时候,纪凤见着纪龙,纪龙意见她就红了眼圈,说这几天有多想她,吃饭都不想了,想念她做饭的手艺。
高的纪凤差点哭了,心里十二万分放不下,一直磨蹭到晚饭过后,才跟江先勇回家。
一进门就被张氏骂了个狗血淋头,更加委屈。
纪凤深深觉得受到了刁难,接下来的日子,明里暗里跟张氏对上,跟江素芬开撕,搅的整个江家鸡犬不宁,而且纪凤居然神奇的在很多时候占据上风,让张氏日子过的十分煎熬,当然纪凤也不好过就是了。
江家天天上演吵架的戏码,农村人最爱看热闹,天天跑去听,有时候还能看到他们上演全武行,于是大家看戏看的更起劲了。
村民们津津有味的讨论江家的事情,有好事者专门跑到林氏面前学这些话,观察林氏的反应。
林氏从开始的伤心苦涩,到后来的麻木释然,渐渐的居然从中听到一些乐趣,有时候还会加入讨论,说上一两句。
让江文珠忍不住欣慰,果然,时间是一剂良药,这才多久,林氏就能从被休的痛苦情绪里走出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