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毗昙尊者知道了，肯定会怪她带坏彻心的。到时候再给她按上一个心不净的罪名，让她接着抄写经文怎么办？
她那牢房里还有一大摞经书没抄完呢。
玉瑶坐在通往地牢的过道上，抬头望着眼前的幽幽烛火，面色深沉地叹了口气。
彻心挠着头，迟疑道：“这没什么不好吧？都是皮相而已。再说了，佛家并无男女之分，只有陷入迷途的众生和已然超脱的佛者，小玉你就不要给自己的心自上枷锁啦。”
玉瑶愣了愣，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彻心，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藏经阁啦？”
可恶，大家说好一起做咸鱼的。
他竟然偷偷开小灶，上了藏经阁这个师资雄厚的私塾！
说起佛理来一套一套的，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彻心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坦诚道：“没有没有，我都很久没去了。”
“那你口才怎么变得这么好啦？”玉瑶惊奇道。
“好吗？”彻心一头雾水，神情茫然道：“我以前的口才好像也不是太差吧？就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啊。”
玉瑶恍然大悟，望着彻心感叹道：“彻心师兄，没想到你也很有慧根吗，啊。”
绝对真心的话，不掺杂任何一点虚假的吹捧。
彻心嘿嘿一笑，与玉瑶待一起久了，脸皮也跟着变厚起来。对玉瑶的夸奖照单全收，毫不谦虚道：“那是，不然我能做尊者的弟子？”
说着话，彻心的思绪突然卡了一下壳，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眼睛微瞠，缓缓看向玉瑶，语气有点儿飘忽道：“小玉，你……你方才……是不是问我……背着你偷偷去藏经阁了？”
玉瑶笑着点头，“是啊。”
“那……那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是啊。”
戏弄了二师兄之后，玉瑶就没打算再瞒着自己恢复记忆一事。当然，也不怕师父师兄们找她翻旧账。
毕竟，师父和师兄们可是伙同二师兄吓唬她，把她生生吓晕过去了呢。
乌龟对王八，大家半斤八两都有错，她没再怕的了！
听到玉瑶肯定的回答，彻心再次愣住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唔唔”两声，激动得脸色发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全部都记起来了？”他两眼发亮地望着她，一脸期待。
玉瑶嘴角微扬，在他希冀的目光下，缓缓点了下头，“全部记起来了。”
“阿弥陀佛。”彻心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激动道：“佛祖保佑，真是太好了。”
身高九尺的莽僧情不自禁揽过玉瑶，大掌在她肩上拍了拍，第一次红了眼眶，嘴里重复道：“能记起来，真是太好了。”
玉瑶眼眶一热，明眸里隐隐有水光出现浮现，跟着他咧嘴笑，挠着头道：“是啊，能记住一切真是太好了。”
彻心连连点头，微微侧过身抹了一把眼泪，含糊应了声，待收拾好情绪，才再次转过头，望着玉瑶问道：“小玉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