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不经意看到她的动作,狐狸眼瞬间瞪圆了。
他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两步,来到季寻心身边,压低声音道:“她用的是我青徽宗的剑法。”
“嗯。”
对比温玉的震惊,季寻心眉眼柔和,望着拉弓举箭的玉瑶,眼底流淌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清越道:“不才说过,她就是小玉。”
倒也不是不相信他。
只是……
温玉有些困惑,他和小六过了两辈子,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都不能一眼就认出她来,季寻心是怎么做到的呢?
心里疑惑,嘴上自然而来问了出来。
季寻心没有看他,只盯着不远处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往上勾了勾,神情认真道:“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不才都可以认出。”
所以,到底是怎么认出小六的呢?
温玉想要追问,季寻心却不愿意在这话题上多谈。
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在他张口前开口,侧过脸,神情隐含歉意,低声道:“抱歉,关于这点,不才现在不能说,请温玉兄莫要再问。再静待些时日吧,过一段时间,温玉兄就会知道缘由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玉自然不好再问,只能探究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下头。
一阵清风拂过,悬空的纸条随风摆动,飘忽不定。
玉瑶搭箭在手,目光如炬盯着随风飞扬的小纸条,嘴角上翘,自信满满。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拉弓放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砰!”
软木箭离弦后,犹如一道电光一闪而过,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刺过一张长长的小纸条,贯穿了木板。
这干净利落的动作,英姿飒爽的姿态,把四周围观的百姓都惊住了。
摊主更是张大了嘴巴,呆呆愣愣的,看着玉瑶,一脸惊悚。
这小妇人好大的力气,用软木箭都能把木头贯穿。
半晌,才回过神。合上嘴巴,先是跑到木板后面瞅了瞅,又绕到前面,看着毫无损伤的软木箭,干笑道:“这位夫人真是好、好臂力啊。”
玉瑶淡淡点头,面对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随口胡诌道:“祖上都是种地的,所以力气大了些。”
原来如此。
摊主恍然大悟,心里暗道:“有这么一把子力气,想来家里耕地春忙的时候,都不需要耕牛了吧?”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软木箭拔下来,摊主看了眼纸条,笑道:“恭喜夫人,得到双鱼灯一盏。”
说着,取下双鱼灯递给了玉瑶。
玉瑶伸手接过,脸上带笑道了声谢。
围观的百姓见一个种地的妇孺都可以如此轻而易举拿到花灯,没道理他们这些有文化有力气的汉子不行啊?
众人自信心空前的高涨,纷纷围了上去,囔囔着自己也要试一试。
摊主求之不得,忙高声招呼众人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
玉瑶带着两个小家伙挤出人群,把花灯递给了季寻心,“给。”
眼神明亮,笑容肆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璀璨耀眼的鲜活劲儿。
季寻心情不自禁随着她笑起来,只觉天地间皆尽失色,所有喧嚣人声尽数消失,只余眼前笑意盈盈的人儿。
“谢谢。”
他笑着伸出手,手指刚触及花灯的时候,“砰!”一簇烟花在上空绚然炸开。
玉瑶和季寻心下意识抬起头,只见星星点点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