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规定了不能使用灵力,可没说不能使用阵法。
所以说,人还是要多读书。
不然,想钻空子都没得钻,只能像大师兄他们苦哈哈地用两条腿移动。
温玉现在是无比庆幸,自己除了剑术之外,还钻研了阵法术法。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站在天机桥的桥畔。
一抬眼,入目皆是年轻男女。
有脉脉相望的,有垂头丧气的,有嚎啕大哭的,有喜极而泣的,有人伤心,有人失望,有人喜悦,有人痛苦……
真真是众生百态。
不过,想到这天机桥的作用,温玉也能理解。
但让他说出更多的感悟,他心里没有太大波澜,只有一句话——
情之一字,看得太轻,伤人;看得太重,伤己。倒不如不沾不染。
他随意找了个空旷的位置,倚在柳树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围的年轻男女排着长队,一个接着一个走上天机桥。
按照小六跳脱的性子,就算没想过找道侣,只怕也是要上去走一走的。
玉瑶领着十九三十来到天机桥边,看着不断从身边经过的——
掩面痛哭的男子,一脸喜悦的女子,无精打采的书生,面色哀戚的公子哥……
她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这真是天机桥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小戏台呢?
短短五丈桥梁,小小一方天地,演尽了喜怒哀乐,道尽了心酸苦楚。
瞧着这架势,玉瑶哪里还敢上桥?
她是个心灵脆弱的人,受不得一点打击。
要是看到美男子早已娶妻生子,那她估计会当场从桥上跳下去。
这种百分百合她心意的美男子不是她的,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嗯,她就是这么烈性。
拉着十九和三十往旁边避了避,虽然没了上桥的心思,但这不妨碍她看戏啊。
寻了一处干净的空地,娘仨吃着零食,饶有兴致看着桥上的百态众生。
三十看着又一名女子梨花带雨地从桥下跑下,不解道:“这位姐姐也是喜极而泣吗?”
玉瑶摇了摇头,点评道:“这是失望了,失声痛哭。”
“哦……”三十点点头,看到一男子走上了天机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神情餍足的走下桥,一脸得意朝众人使眼色,不由又问道:“这个呢?”
玉瑶随意扫了一眼,精准评价道:“色心得逞,志得意满。”
两人之间的谈话,成功引起一旁温玉的注意。
这小妇人倒是有点意思。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周身并无灵气,身上更无一丁点标志性的东西,与周遭的普通百姓并无区别后,狐狸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忍不住出言试探道:“这位姑娘的眼光真是毒辣,看人精准。在下斗胆请姑娘评价一下在下如何?”
玉瑶循声转过头,这才发现身后还有个人呢。
奇怪,刚刚怎么没注意到有这么一大活人在身后呢?
她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
见对方穿着一件蓝色广袖长袍,头发高束,面容斯文俊秀,一双狐狸眼尤为有神,不言不语时,嘴角微微上翘,自带天然的笑意,让人不自觉心生好感。
此刻,对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狐狸眼微挑,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示意她有什么看法但说无妨。
玉瑶怔了怔,莫名觉得此人有些熟悉。
她看了他两眼,指着十九的灯笼,缓声道:“狐狸。还是一只懒狐狸。”
狐狸?
温玉愣了下,随即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扶额无奈道:“早知道就不问了。这下倒好,在下一下子从人类变成了兽类。”
十九和三十好奇地看了他两眼,仰起脸,盯着玉瑶有些紧张道:“阿娘,兽类不好吗?”
阿娘也认为兽不如人吗?
玉瑶垂眼,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脑袋,温声道:“挺好的。在阿娘心里,不管是人,还是兽,都是一样的。”
总不能前脚说人家像狐狸,后脚就说动物不如人吧?
这不是明晃晃地在嘲笑人吗?
当然,在她心里,她也是这样想的。
许是她的经历使然,她有祥龙这样的朋友,有灰鸮这样一心巴着她要饭的宠物,动物对她来说,真的和人一样,并无一点差别。
听到玉瑶的回答,十九三十这才微微放下心,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倒是一旁的“懒狐狸”听到两人的称呼,脸色微微一变,面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住了。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