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昙:“……”
他身躯猛地一震,从季寻心身上感应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
抬起手,有些头疼地扶住了额角,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抬眼看向忍俊不禁的季寻心,难得脱去平静宁和的面具,带着些许恼羞成怒道:“别忘了,这也是你。”
“可是……”季寻心竭力压着嘴角,幸灾乐祸道:“在所有人眼中,你是你,不才是不才。这件事情,完全和不才无关啊。”
似是嫌对方还不够悲惨,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不才,如果不是不才去探望小玉,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毗昙闭了闭眼,他一直以为清月只是被他的色相所惑,不过一时迷惘而已,却没想……
清月对他这具身体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肖想。
完完全全是身体力行,付出实际行动。
更不要说,看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自己看也就算了,还让小玉跟着看……
毗昙彻底无语,略微思索了片刻,立马下定决心一定要断了清月的痴想。
这念头方起,抬眼就看到季寻心怔怔地盯着他看。
“咳咳……”季寻心假咳了两声,默默移开视线,低声道:“其实,这也是不错的办法。”
他是完全无所谓的,就担心小玉误会而已。
毗昙抿紧了唇,脸色有些发红,竭力镇定道:“你想太多了。”
“唔,是不才心不清不静。”季寻心俊脸略红了红,视线虚虚落在竹子上,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面色绯红,尴尬地坐着,一时无言。
……
青云峰上。
屠康步履轻快地走入灵锡的院子里,恰好遇到傅白莲正在院子里转圈圈,不知道在瞎忙活什么,看到屠康进来了,招呼道:“小七师侄,今日心情不错啊?”
“师叔。”屠康细眸里带着笑,躬身对他行了一礼,问道:“师父还未醒过来吗?”
“是啊。”傅白莲挠了挠头,面露不解道:“照理来说,以师兄的修为,应该一两日便醒了,不知道为了都三四日了,师兄还陷入昏睡中。”
几个师侄也是。
明明修为不差,怎么一喝一躺就再也不见动弹了呢?
害他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一方面担心这几人就这么喝死了,青徽宗就此灭门;一方面又害怕那黑影再出来害人,时不时就要到各个院子加固一下结界。
短短数日,他竟觉得如同过了几百年,艰辛无比。
他不由潸然泪下,对屠康讲述了自己的种种烦恼和压力,叹息道:“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屠康剑眉舒缓,声音轻快,对傅白莲说道:“师叔不用担心,我刚刚去找师姐了。师姐说她有办法让师父和师兄们清醒过来。”
“真的吗?!”
傅白莲先是一喜,随即有些迟疑,醉得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醒过来呢?
“试试不就知道了?”屠康对他说道。
“也是。”
傅白莲跟着与屠康一同进入房间。
灵锡正卷着被子呼呼大睡,一点宗主的形象都没有,对两人的到来更是无知无觉。
两人对视了一眼,傅白莲率先上前,伸出手推了推灵锡,“师兄,快起来,你已经睡了三四日了。”
灵锡一动不动,继续酣睡着。
看看,看看,就这不省人事的样子,小玉能有办法叫醒他?
傅白莲摆明了不信,示意屠康上前试试。
屠康心里也有些没底,但是师姐既然说了有用,那绝对是有一定依据的。
不知为何,他就是对师姐充满了信心。
他根据玉瑶的吩咐,弯下腰在灵锡耳边小声说道:“师父,师姐她……这几日又赚了五百万灵石,准备偷偷独吞了!”
“什么?!”
刚刚还睡得人事不知的灵锡倏地睁开眼睛,精准无误地扣住屠康的手腕,在两人面前表演了“垂死病中惊坐起”,两眼亮得惊人,“就这几日的功夫,小六真的赚了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