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康面色发白，忽然不敢抬头看玉瑶的表情。
玉瑶皱着眉，思来想去好像他与于瑶也没有其他矛盾了，认真回想了一会儿，再次强调一遍，“记住啊，以后别打人了，知道吗？”
就于瑶那单薄的小身板，哪里能经得起他天天打？
早晚把人打没了，看到时候他上哪里哭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于瑶也是好脾气，竟然都没想过要反抗，反而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变成沙包的设定……
就没想过支棱起来，反过来把对方当成沙包练拳吗？
对于于瑶，她是有点怒其不争的。
不过，人家小两口你情我愿，也轮不到她一个外人跳出来反驳生事，只能在一旁小小说两句而已。
听到她的话，屠康静默了许久，半晌才抬起眼，看着她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很差劲？”
在她心里，他是不是一无是处，浑身上下一点优点都没有了？
比不上季寻心，比不上戚缘，比不上浪三辰，甚至连彻心等人，她身边的灵兽都比不上了？
玉瑶心下微惊，完全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竟能把对方打击到怀疑人生的地步。
她好像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应该……没有吧？
见对方自嘲一笑，神情低落，她忙摆手道：“哪里哪里，你挺好的。”
“哪里好？”他静静地注视她，细眸里带着一丝期待，无声等待她的下文。
玉瑶“呃”了一声，方才绞尽脑汁想矛盾，现在还要绞尽脑汁想屠康的优点，真是要她老命了。
“你长得好看，面容英俊。而且……”
她拧眉苦思了一会，“有天赋，以后修为肯定高深，举止良好有教养。总而言之，是个极其优秀的男修，见过你的人，没有不喜欢的。”
“那师姐……喜欢吗？”他忽然问道。
玉瑶朝他咧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杀他，已经是她最后的仁慈了好吧？
咳，当然，她也杀不了。
屠康见她不语，垂下眼，神情有些哀伤，“连同门的师姐都不喜欢，别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我上辈子是喜欢啊，结果直接被你打成烟花了。
这辈子难得机灵一点，知道避开你这片深渊，你反倒失落不甘起来了？
怎么着？缺烟花放了？所以想起我了？
玉瑶在心里暗暗吐槽着，面上不动声色，干笑道：“喜欢啊，怎么不喜欢？”
上辈子的喜欢也是喜欢，没差别啦。
听见她说喜欢，屠康恍然，面色略有些羞赧，修长白皙的手指不自觉攥紧手里的帕子，低声道：“那，那就是说师姐不讨厌我吗？”
“……唔，是啊、是啊。”玉瑶硬着头皮应了一两句。
“我也喜欢师姐。”屠康面色微红，抬眼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慌忙避开，看着远处，害羞地补充了一句，“也喜欢师父，师兄，还有青徽宗。”
那真是谢谢你哦。
玉瑶干巴巴地回道：“是吗？青徽宗也爱你，大家都爱你。”
爱？
倏地，屠康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似是在较劲一般，开口道：“我也爱青徽宗，爱大家。”
玉瑶：“……”
这不过是场面话而已，有什么好较劲的啊喂！
就这般要强不服输吗？
“是吗？”玉瑶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生硬的笑容，“挺好的。大家本就是同门，相亲相爱嘛，挺好的。”
屠康嘴角微扬，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来，抬眼看向玉瑶，鼓足勇气道：“师姐，你，你别出家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