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嘛……
傅白莲垂下眼，细想了片刻，脸上有点儿抱歉道：“看不出所施展的术法是哪个宗门的，身上的气息……”
他顿了顿，皱眉道：“应该是名老者，他身上有种油尽灯枯的衰败之气。”
“人族的老者。”傅白莲又补充了一句，“身上有人味儿呢。”
老者？
修真界有点儿成就的修士，基本都是几百年打底，算起来都是老者。
这要怎么找呢？
众人蹙紧了眉头，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更想不出，身边有哪个老者是即将油尽灯枯，而玉瑶又刚好得罪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傅白莲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原以为灵锡等人会有点头绪，结果现在看到众人满脸茫然，便知众人与他一样，皆是一头雾水。
当下，因为玉简一事饱受打击，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严重怀疑的他，立马重拾了信心。
不是我傻，是小玉师侄太聪明了！
于是，不由自主地咂摸着嘴巴说道：“说来，小玉师侄真是聪慧，只看到一个玉简就可以想到那么多关窍，还机警地避开了。”
姜坚与玉瑶向来感情深厚，听到傅白莲的夸奖，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对傅白莲炫耀道：“那是。小六自小就聪明，跟别人家的孩子一点都不一样！而且，诗书方面由二师兄手把手教导，肯定聪明。”
老狐狸带出来的小狐狸，能傻到哪里去呢？
“原来如此。”
傅白莲恍然大悟，他这个二师侄确实很聪明，刚刚在议事厅，通过他与小玉的三言两语就猜出大部分事情，还给他出主意，让他出面帮小玉洗脱了嫌疑。
小玉是他教出来的，肯定不差。
“就是修为有点扯后腿，还是不够精深。师兄，你有空的时候，还是得多教导教导啊。”
灵锡脸色不禁一僵，“嗯啊”了一句，含糊带过。
这什么态度？
傅白莲有些不明所以。
姜坚侧头小声道：“师叔有所不知，小六修为全是我们几位师兄传授的。”
这话一出口，不止傅白莲愣住了，连屠康也睁大了眼睛。
师父竟是不曾教导过师姐修炼吗？
姜忝出来解释道：“师父向来不管这些。平日里都让我们自学，有不懂的地方就先自己琢磨，琢磨不出就问几位师兄，几位师兄都不懂的话，再去问师父。简而言之，基本上都是由大师兄、二师兄教导我们。”
还可以这样？
傅白莲凤眼瞪圆，“师兄是个甩手掌柜？”
“这叫什么话？”灵锡轻咳了一声，不自在道：“是老大和老二太能干了。”
这不就是甩手掌柜吗？
不然，两个弟子何至于要这么辛苦？又要教导师弟师妹修炼，又要让师弟师妹学文识字。
“那师兄这些年都在忙什么呢？”傅白莲追问道。
忙什么？
自然是忙着败光青徽宗啊！
众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说道，顺便眼睛一斜，鄙视灵锡一番。
灵锡嘴角一抽，心虚无比，打着哈哈道：“这几百年就每天做点事儿打发打发时间，比如给孩子们做点吃的，补补身体什么的。”
想到硬得跟菜帮子似的水煮白菜，屠康眼皮一跳。
几百年累积下来的厨艺，尚且如此可怕，那最先得是什么样子的？
哎，师兄师姐们真是辛苦了。
看来，师父在厨艺一途上，是没有天分的。
往后，不能对他的厨艺抱太大的希望了。
屠康在心里默默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