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元赋垂着脑袋，浑身不自觉颤抖起来，“我、我与各位道友一同来看热闹……”
戚缘淡淡道：“说实话。”
他声音不大，但因为常年身居高位，言语里自带威严，压迫无比。
元赋抖了抖，脚下不由一软，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顾瑀一愣，视线在元赋和戚缘身上来回转，难道这人真是戚缘？！
“你真是戚缘？”有人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戚缘没有回答，冷厉的目光紧盯着元赋，重新问了一遍，“元赋，你为何在此处？”
语气淡淡，不急不缓，却让元赋面色发白，声音颤抖不已，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是什么借口都想不出来，只能结结巴巴地低头认错。
“我、我错了。我、我不该来凑热闹，更不该与大家一起生事。”
生事的众人：“……”
这……看来戚缘大有来头啊？
玉瑶瞠目结舌地看着差点吓到尿裤子的元赋，转头对彻心说道：“我原先还以为是个不中用的前辈呢。”
没想到……
元赋一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吓成肝胆俱裂。
那之前的夸张行为，就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安紧张？
看来，此人大有来头啊。
“莫非他是掌管刑堂的？”玉瑶猜测道。
彻心认真打量了戚缘好几眼，见对方面容冰冷，气质威严，不苟言笑，点头道：“很有可能。”
两人坐在一旁嗑瓜子看戏，竟成了全场最轻松，最悠闲的人。
元赋则是胆颤心惊，豆大的冷汗不断从额角沁出，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却一动都不敢动。
戚缘也不说话，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人威严，一人胆颤，就这么僵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戚缘才收回视线，声音淡淡道：“起来，回去，这几日闭门思过，不得外出一步。”
话落，明显看得出元赋长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应道：“是。”
他站起身，恭恭敬敬朝戚缘行了一礼，然后快速离开。
戚缘眼沉如水，凌厉的视线在众人面上扫过，确定再无风清门的弟子之后，这才收回目光，重新退到一旁看戏。
这人是神秘无比的戚缘？
这人真是风清门的戚缘！
八卦是人的天性，经历了元赋这么一出，众人哪里还有心思报仇出气，满心都想着——他真与青徽宗玉瑶有来往啊？
对了，之前玉瑶还说什么他送她帕子，他也没否认。
嘶——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可真是个重磅消息啊！
一时间，纷纷心照不宣地挑了挑眉。
顾瑀愕然，完全没想到玉瑶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次，还是照样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好像每次遇到玉瑶，他都会误打误撞掉到大坑里？
顾瑀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道：“方才，是顾某多有冒犯，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戚道友勿要见怪。”
戚缘微微颔首，平静道：“无妨。”
明明是同辈人，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戚缘的时候，顾瑀总有种辈分生生矮了对方一大截的错觉，然后不自觉把他当成前辈看待。
而对方，显然也是把他当成小辈，还是那种不放在眼里的小辈。
这一认知，让顾瑀面色更差了。
左右已经打消了找玉瑶出气的想法，顾瑀不介意再卖给对方一个人情，缓声道：“既然戚道友与玉瑶关系匪浅，愿意出手护她，那顾某与诸位兄弟看在戚道友的份上，就此饶过她……”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玉瑶打断了。“不用，不用，我与他没什么关系。你们打吧，打完了，咱们从此天涯陌路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