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季寻心撤下结界，一推开房门，就对上一双澄澈明净的乌眸。
“不才没事。”季寻心摇摇头，视线柔和，顿了顿，解释道：“之所以布下结界，是不才担心交手起来，会伤到你，便设下了结界。”
玉瑶点点头，嘴角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往上扬了扬，“我就知道。”
见她没生气，季寻心微微松了口气，“不怪不才自作主张便好。”
“不会不会。”玉瑶连连摆手，又问道：“那个，清月有没有事？”
“不才下手有分寸，她没什么大碍。”
最多，这几日不能再缠着他和她而已。
玉瑶这才放心下来，缠着季寻心问道：“寻心，你怎么那么厉害？连清月都能打得赢。”
她的好友，究竟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清月怎么说都是一宗之主，季寻心都能跟她打得有来有回，不仅毫发未伤还略胜一筹，是不是证明季寻心其实比清月厉害一些？
完全有一宗之主的实力，跟她这种小菜鸡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还有，你刚刚那一招叫什么？”
她小脸微红，显然对于好友是个厉害人物这件事，感到特别自豪骄傲，同时还有点小激动，小嘴叭叭不停，不等季寻心回答，又说道：“说来，寻心真不是万佛宗的人吗？”
“之前咱们初遇的时候，你给我露的那一手……”
纤细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图形，“就是那个水镜，特别像是毗昙尊者的手法。还有还有，我们在风云大比上相互切磋，你用的招式路数也有点儿像万佛宗的招式。”
她像是倒豆子一般，一股脑把想说的话全部倾倒出来，然后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季寻心眉眼含笑，耐心听她说完，这才开口道：“不才与毗昙是故交，所以……”
“所以什么？”
玉瑶睁大了眼睛，满眼好奇和期待，澄明透澈的眼里绽放着耀人的光彩，如星辰浮动。
被这明亮坦诚的光芒慑住，季寻心薄唇微动，根本说不出任何欺骗她的话语。
他亦做不出欺骗她的事情。最多……避而不答。
“所以……”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紧抿着唇没说话。
玉瑶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这是不能说的事情吗？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眉眼微敛，眉宇间重新附上愁色，似是发愁，又似在纠结，主动解围道：“那个，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万佛宗的俗家弟子，哈哈哈……”
“不才不是！”季寻心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长眉不自觉蹙了起来，不知为何，玉瑶竟从他脸上的神情里隐隐看出一分厌恶之色。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季寻心立刻收敛了表情，点漆双眼微阖，缓声道：“从一开始，不才就不属于佛门。”
“哦。”
不喜欢佛门，却和佛门巨擘成为故交，这几日讲起经文来更是头头是道，各种佛门经典信手拈来，简直比大德高僧还熟稔，真是矛盾又奇怪的人。
玉瑶挠了挠头，又看了季寻心一眼，心里满是疑惑。
别是犯了戒被逐出万佛宗，所以怀恨在心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玉瑶的思绪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到处乱飞。
飞着飞着，不知怎么的，脑袋一抽，突发奇想道：“寻心这么讨厌万佛宗，毗昙尊者又是万佛宗的领头人，要是两个人真是师兄弟，那不就是一场大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