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么久了。”
季寻心若有所思地感叹一句，余光瞄见傅白莲呆呆愣愣站在一侧，眼里深邃冷厉。
毗昙循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傅白莲身上，不悲不喜。
傅白莲：“……”
“二位、二位好啊！”
傅白莲打了个哆嗦，心惊胆颤地朝两人露出个微笑。
季寻心和毗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傅白莲：“……！！”
这是几个意思？
被两位相貌出尘，俊秀不凡的修士，两双几近一样的眼睛专注盯着，饶是如傅白莲这般厚脸皮的人，都不由自主红了脸。
脸上的笑更是差点儿挂不住了。
视线不由在两人的手腕上转了一圈。
虽然红线已经被宽大的衣袖隐下，心里也知道除了姻缘兽一族，修真界再无任何人能看到那一圈红线，可还是忍不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好像知道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了。
从小跟在族长身边的他深谙生存之道，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也越快。尤其是牵扯道修真界大能、佛门巨擘这种。
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啊！更不好奇！
“那个……”傅白莲强行挤出一抹笑意，与二人商量道：“要不，你们也把我打晕吧？”
毗昙和季寻心齐齐一愣。
待触及他惊惧的目光时，季寻心沉默了一瞬，解释道：“我打晕小玉，是因为眼下有些事情，还不方便让她得知。至于你……”
毗昙玄青色的眼睛往傅白莲身上一扫，沉声道：“你知道也无妨。”
不不不，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傅白莲诚恳道：“还是劳烦二位把我打晕吧。”
季寻心没有答话，把选择权交给毗昙。
毗昙敛眉，亦没有动作。
见状，傅白莲整个人顿时蔫巴巴的，有点生无可恋的样子。
只听有人不遗余力遮掩秘密的，哪有人强迫别人听秘密的？
这世界实在是太魔幻了！
他一边无精打采地吐槽，一边身体很诚实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支起耳朵听两人交谈。
季寻心抱着玉瑶，单膝跪地，眼睫微垂，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血迹，语气沉沉道：“你对她不一样。”
毗昙眉眼低垂，面色如常，语气淡淡道：“她是小辈。”
身为长辈，自然会多加关注，多加引导。
季寻心抬起眼，如星的墨眸直直望着毗昙，轻笑道：“你想说，你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对她有长辈的责任与宽容吗？你，从未设想把她当成女人吗？”
毗昙没有说话，所表态度，不言而喻。
“自欺欺人。”季寻心叹了一口气，修长如玉的指尖拂过她颊边的青丝，眼神专注柔和，嘴角不自觉带了一丝笑意，“有哪个长辈，会时时刻刻在心里提醒自己是长辈，对方是小辈的？而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送给她一颗苦药丸？”
“你何时变得这般爱计较了？”
毗昙沉默一瞬，没有说话。
季寻心也不恼，自顾自说道：“你能骗过所有人，能骗过自己，却永远不能骗过我。”
“而我……”他抱起玉瑶，直起身子直视着毗昙，不闪不避，举手投足间，自带高贵容华之意，“也瞒不过你。”
“我喜欢她。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她。非是灵光殿，而是在风云大比，玄天宗的……景光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