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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汤圆疑惑:“你在念诗吗?啥意思啊?”
“滚!”
夜九一脚把它踹飞,“文盲兽,搁这儿给爷拉低档次!”
咸鱼了这么久,也该去修炼了,走咯。
第二日。
又到了云筝休息的日子,她起的很早,穿了一身青色透蓝的长裙,走时又多看了镜子一眼。
忽然。
她微微愣住。
她明明不是喜欢对镜打扮的人,怎么最近开始在乎起仪容了?
该不会是因为要见江小少爷吧……
云筝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心神微紧,手指不自觉发力,迫使自己忘记不切实际的事。
进夜府时,傅老便说了。
一旦成为家主的人,一切自我都要抛弃。特别情这一个字,免得受苦……
思及此。
云筝便不想去了,怕自己越陷越深。
可是她已经跟江麟约定好了,临了变卦,放别人鸽子不是她的作风。
不论如何,也该去一趟。
奇音阁。
以前的奇音阁很少会安排大乐师出场,毕竟大乐师的出场费很贵。但是最近,大乐师频频出场。
故此来这儿的客人都多了起来,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三楼上。
奇音阁老板笑道:“江少爷,多亏了您的资助,不然我这奇音阁开下去,只能等着倒闭啊!”
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每个人都以修炼为主要大事。
不是谁都会花时间来欣赏高雅乐曲的,因此奇音阁的生意一直不好,入不敷出。
直到江菩萨的降临,奇音阁终于转死为生了!
“不必客气,只是小钱。”
江麟一直望着外面,似乎在期盼看到谁,“你只要在今天安排最好的乐师,弹奏韩大师的乐曲就行。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是是。”奇音阁老板连连点头。
这一点他当然明白。
这段时间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江少爷这么做,都是为了一个叫云筝的姑娘。
而江家主母是出了名的家教严苛,江少爷自然是要保密的。
“姐姐来了!”
江麟忽然眸子一亮,宛若黑夜中燃起灯火千盏,脚步轻快地飞下去,还不忘问小厮,“我仪容还整齐吗?”
“整齐整齐,少爷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小厮敷衍点头。
自从认识云筝。
少爷都快把这些话问烂了。
为了不被发现,江麟没有去门口迎接,而是去了他们初次去的那个雅间——他们约定的地方。
云筝静默着与来往客人擦肩而过,来到约定的雅间,用手掀开帘子。
“姐姐早啊!”
迎面便是少年青春盎然的笑脸,像一束阳光般涌来,避无可避,照入心扉。
云筝好像被照亮的荫蔽一角,霎时有了鲜活之气。
“江……少爷。”
麟字到了嘴边,她又改了称呼。
江麟露出略显失望的表情:“姐姐怎么不叫我名字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自然没有。”云筝走入雅间坐下,沉吟片刻,才道,“江少爷,您母亲做得对,您该离夜家远一些。”
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是父母恩爱、衣食无忧的环境下长大的贵公子。
他太干净了,他想象不到她所处的位置,有多么危险、阴暗、绝望,孤注一掷。
靠近她,靠近夜家,只会让他遍体鳞伤……
“我母亲跟你说什么了?”江麟沉默了一下,认真地望着她,“云筝,我可能是温室里的花朵,但我绝不是废物。只要你愿意,我哪怕遍体鳞伤,也要站在你的身边。”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叫得那么认真。
云筝凝着眉眼静默不语。
“既然来了奇音阁,怎么能不听曲儿呢?姐姐,我再给你弹一首你没听过的吧,是韩大师的绝谱喔!”
江麟在箜篌旁坐下,回忆着谱子轻拨琴弦。
这个谱子可是他费尽心思,花大价钱买来的,她不听,是这首曲子的损失。
云筝向来拒绝不了他弹琴,只好听他弹完,并在心里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奇音阁外。
胡少梁吩咐手下:“时机成熟了,去,把这药下在他们的茶水里,一定要万无一失!”
“是,公子。”家丁点头,麻利闪进奇音阁后门。
“呵呵。”
胡少梁冷笑了两声,“黑店守卫森严我的人混不进去,区区一个奇音阁还不行吗?夜九,你再机关算尽,也注定败在我手上!”
家丁在角落里火速换上奇音阁的衣服,进入后厨找到插着云筝江麟二人所在雅间牌子的茶壶。
片刻后。
“咚咚。”
“客人,茶水好了。”
小厮推门进入,把两壶茶分别放在云筝和江麟的桌上。
云筝听得入迷,少顷后才发现小厮还没走,便看过去。
小厮略显心虚地低头:“二位没有吩咐,小的就下去了。”
这才快步离开。
但云筝听得出脚步声,小厮还在门口。
这引起了云筝的怀疑,她将目光落在茶壶上,抬手倒了一杯,放在鼻前轻嗅。
没有味道。
随之又尝了一口,没咽下去。
依旧没有特殊的味道。
云筝的警惕性极高,没有因此放弃。口中含着茶水,用手指沾了一点抹在手背上。
她经过特殊训练,肌肤十分敏感,只要沾上一丁点药,就会起反应。
果然。
她的手背微微发红,还隐隐发热。
是媚药!
云筝眸光一凝,立刻把口中的茶水吐出来,门口小厮吓得掉头就跑。
她正要追,就见江麟喝了一口茶,疑惑抬头:“怎么了?”
“茶里有药,快,吐出来!”云筝迅速拿出催吐的药,喂江麟吃下,又给他拿来木桶。
“!!!”
江麟一惊,正要呕又发现不雅,拎着木桶跑到屏风后面去。
“我去追那人!”云筝夺门而出。
“唔唔?呕!咳咳!”
可怜的江少爷,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一边漱口一边狂奔出去,生怕她有危险。
小厮一路走不起眼的小路,直线跑入一处废旧的宅子。
“唰!”
云筝调动木灵源,一根根藤蔓拔地而起,竟都没抓住那个泥鳅般的小厮!
小厮逃到院子最里面的厢房,她也跟着进去,左右环顾,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一个废旧已久,无人居住的宅子。
外面都是杂草丛生,灰尘遍布,唯独这个厢房被人收拾过,还特地摆了一张干净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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