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开始时几乎所有观众都认为这一场幽冥灵猫与山猪之间的战斗是失衡的。
朱竹清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为敏攻系魂师无疑,既然是敏攻系魂师,那么朱竹清的能力所长就应该是速度,其力量理应相对薄弱。而纲鬃的山猪武魂本为强攻系武魂,经过纲鬃本人刻意把控修练的方向,便练就了他一身强横的防御能力,
这么一对比,弱小的力量遇上强大的防御,结果可想而知。而且不出观众意料的是,斗魂开始后在正面对拼时朱竹清的确拿纲鬃毫无办法。
可事实上,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已经取得胜利的朱竹清站在擂台上微微喘息,进入第二人格的影响尚未平复,此时的她脸上依旧是寒霜一片,仅双眸之中侵略性的红光在渐渐消退。
脑海中回忆起这一个月来院长弗兰德在自己耳边的谆谆教导:
【你的力量不足是根本上的短板,而你作为敏攻系魂师如果去追求力量的话未免舍本逐末了,所以,你需要在周旋的能力上进行修练……】
周旋,不追求以力破巧、攻无不克,而是在战斗之中利用己有的手段牵制对手,然后洞察对手的弱点,最终采取雷霆手段一击必杀!
这,就是敏攻系魂师真正的能力精髓之所在。
纵使纲鬃一身横练如何强横,在魂尊,不,是在与同阶层魂力魂师的战斗之中,也无法做到以喉咙、眼睛等人体至弱部位对抗对手的最强魂技。
这场战斗仅仅用了一刻钟不到,而这其中,朱竹清便花了几乎全部时间确定了纲鬃身上最难以防御的地方是喉咙,因为其余部位在她试探的时候都被纲鬃保护得很好。之后,朱竹清更是利用了纲鬃对自身魂技的自信,硬扛下纲鬃的践踏震波后愣是哼都没哼一声,将气息降至最低,以待时机发动第三魂技。
朱竹清不只是力量不强,她的防御和韧度也并不出色,被纲鬃的第二魂技命中之后自然是受了伤的,这一点在纲鬃再一次看到朱竹清的脸时更是确信无疑。
可即使是这样,朱竹清竟能在受伤后依然面不改色,一抓住空档,便悍然对纲鬃这个对手发动了必杀一击。
到了最后的最后,少女亦能轻易收手,举重若轻。
也难怪纲鬃会觉得朱竹清是个怪物!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完爆他的少女的确是怪物,而像她这般的怪物,在今晚的索托城中还有六个……
……
此时,另一边,第八号擂台。
裁判已经结束了倒数计时,也就是斗魂开始。
英俊刚毅的少年顶着一头琐碎的红发,尽管没有刻意打理,也彰显了一份独有的狂野气质。但和这份气质分外不搭的,是少年略显稚嫩的眼神。
少年的眼神与谨慎小心的对手截然不同,那对眸子里,充满了重生之后的兴奋与难以自制的表现欲。今天白天的那一场战斗虽然让他武魂进化后的能力全部展现了出来,但在那一堆怪物当中,总显得不是那么有震撼力。
于是他决定,在今晚的这一场一对一斗魂之中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是火凤武魂真正的打开方式!
静默之中,马红俊没有搞什么一开始就以轰天裂地的气势一举将对局拿下的动作,而是静静地等对手完成武魂附体。他的对手武魂附体的速度很快,眨眼间马红俊便看见眼前的对手换了一副形象。
那是一条人形巨蟒,奇异的花纹攀上双眼,这个对手冲“呆愣在原地”的马红俊吐露着蛇信,一双竖瞳闪烁着极其危险的光芒。十几秒过去,他见马红俊还是没有动作,哪怕一开始就打算谨慎行事的他也待不住了,蛇尾一卷便朝对手冲刺而去。
就在这时,马红俊就如同刚刚晃神过来一样,眼看那粗大无比的蛇尾就要痛击在自己的腹部时,双眼一凝,却是一股骇人的气势在刹那间爆发开来!
轰——
爆裂的气浪将恐怖的高温瞬间铺满了整个擂台,而试图抢占先手的蟒蛇魂尊亦被这股突然暴起的气浪掀飞。
赫然一上来就是火力全开!
也是,在白天的时候面对三哥和小舞他们,如果一开始就暴露全部手段,马红俊自觉恐怕会输的更快。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武魂进化了,就那点实力面对唐三小舞这兄妹俩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可是现在,一个魂力明显要低于自己的家伙,他马红俊犯得着那么小心翼翼么?
且不说火凤这一霸道的顶级武魂,就算换做是其他的……
飞禽对上蛇,天克啊!
火凤的气息刚一升腾而起,那位蟒蛇魂尊便已经面色狂变,就连体内的魂力流动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阻塞感。
马红俊沐浴在火焰中,一身朴素的衣裳却丝毫未损,染上一层鲜亮的火光,竟如神袍一般,身上的第二个魂环亮起,璀璨夺目。这一刻,马红俊在蟒蛇魂尊的眼中就如同火神一般,在那一瞬间竟在心中生出自己难以抵挡的怯意。
未战先惧,不说武魂的克制,魂力上的差距,心态上就已经崩了。这一场战斗,试问马红俊怎么输?
力量的充实让两边的嘴角高高咧起,本是纯粹的笑容却被火凤武魂本身烘染成高高在上的桀骜!
“三成魂力……”
喃喃声中四个字眼吐露清晰,再来已是跃至空中的马红俊一声嘹亮的呐喊:
“凤炎羽袭!”
唳——
轰!!!
依稀间,仿佛听到一声凤鸣直透过那层坚固的防护罩传入观战席上每个观众的耳中。
爆裂声响,风烟飘尽,所有人目所能及——马红俊的对手已经解除了武魂附体,浑身焦黑的趴跪在地面挣扎着起身,却再起不能。
裁判自斗魂开始之后重新落回到擂台上,专业的目光扫视双方魂师,最终立下判决:
“本场斗魂结束,为红方邪火草鸡战魂尊,马红俊获胜!”
判决声落下,观战席上一片哗然,唯有那一处角落,一个戴着一双反光眼镜的中老年人耸着肩膀哼哼怪笑着,甚是吓人。
“哼哼哼……哈哈哈……嘿嘿嘿嘿!”
旁边,几个看上去年纪与其差不多的男人纷纷朝旁边挪了几步,然后以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向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