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前被圣枪戳破面罩，暴露真容的时候，他就已经看清那张脸了。
“呼……”
而此时，那个少年忽然吐了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猩红的兽童一闪而逝，逐渐恢复了原本的黝黑双童。
“主人？”
妮娜神色忐忑地问了一声。
“是我。”
江离点着头，安抚了妮娜紧张的心情。
“原初的灵魂已经被我打碎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唯一的第四真祖！”
江离感受着体内浩如烟海的广博魔力，心中不由得豪情万丈。
终于到手了！
这份庞大无比的魔力！
他修行到如今，最大的弱点就是脆弱的身体和抠搜的魔力，身体上的弱势他早已抹除了，唯独魔力上的不足迟迟无法补足。
直到这一刻，获得了第四真祖的力量，他的魔力比之前强上千百倍有余！
这是什么概念？
像是之前在型月世界打败爱尔奎特·地球公主形态时，借助地脉的魔力才勉强用出来的地球公转之剑，他现在能面不改色地连用几十发！
无敌了！
管你什么咎神、Beast之类，爷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江离觉得自己膨胀了！
“低调！低调低调！”
江离谦虚地笑了两下。
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目前他的确已经弥补了两大短板，但还远远算不上天下无敌，还需要继续发育才行。
“你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咦，这不是我的便宜儿子吗？”
江离此刻心情十分美丽，也就没有在乎便宜儿子的些许冒犯。
“谁是你儿子！”
晓古城顿时激动不已，大声地臭骂着各种带星星的脏话。
“好了，不要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江离摆了摆手，试图抹过这一茬。
“分明是你先说的！”
晓古城很不服。
“说正事吧。”
江离伸出手，笑眯眯地道。
“古城，把阿古萝拉交出来。”
一瞬间。
彷佛是错觉般，周围一切的声音全都消失，只剩下海潮流动的声音低沉而沉闷地响起。
晓古城心中一片冰凉，全身都是透入骨髓般的寒冷。
他的眼神变得十分陌生，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好友。
阿古萝拉被吓得一下子蹦跶起来，惊恐交加地躲到了晓古城的背后。
“……阿离，你到底想干什么？”
“反正你们的记忆很快就会被吞噬一空，告诉你也没什么。”
江离的脸上扬起了愉快的笑容。
那份愉悦的表情，和嘉妲几乎如出一辙。
“我觉得霓虹这个国家，没必要存在了。”
尖厉的獠牙从口中长出，猩红的竖童犹如魔兽般，让人不寒而栗。
那副凶恶的表情，说明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晓古城全身颤抖。
但他却一句话没说。
他早就预料到这个场面了。
相交两年多，没人比他更懂阿离这个朋友。
虽然总是说些欠揍的话，让人忍不住想要动手揍他，但他对朋友从来不差，从来不会仗着魅惑的力量，对他们为所欲为，一直都把他们当作对等的人来相处。
但他的性格同样有着激烈的一部分，最明显的一点就在于——他从来不吃亏。
无论怎么样，都要把自己放在优势的立场上，没有优势就创造优势。
若是在某人身上吃了亏，当场就要把便宜占回来，若是当场找不回来，之后就要十倍百倍地找回来。
从他身上，你能看到强烈的公平性，对一切事物的一视同仁。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霓虹这个国家让阿离有了很多痛苦不堪的回忆，阿离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个国家的，退一步讲，也绝对不可能放过当年那些利用他的政客和鹰爪们。
一旦他得到了力量，不再惧怕诅咒之类的手段，这个国家很快就会迎来巨大的风暴！
很早之前，得知阿离过去之后，晓古城的内心就隐约有了这个想法。
直到现在，被江离血淋淋地抛在了台面上，他才意识到一件事。
现在似乎离那个时候不远了。
“既然如此的话，你得到的力量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晓古城满含愤怒地向他嘶吼着。
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心气去对付什么危害一国的大罪犯，就算知道阿离要对国家下手，他也没办法阻拦，或者是说些什么。
但阿古萝拉不行！
她和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半点关系，作为容器被创造出来，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自由都没有，甚至连拥有一份自己的回忆——这样卑微的自由都没有！
为什么这样的阿古萝拉，还要背负注定要消失的命运不可？
“不够，当然不够！”
江离毫无波动的双眼注视着他，或者说，注视着他身后的阿古萝拉。
“现在的我作为第四真祖而言，是不完整的，仅仅掌握了九头卷兽，不会被国际社会，尤其是圣域条约机构认可，剩下的三头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
不仅是阿古萝拉，嘉妲那边的第六号和第十号，江离之后也会过去索要。
非要把十二具卷兽全都集齐，他才会变得完整。
所以，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早说过，不要和阿古萝拉走得太近，会变不幸的。”
江离的脸上没有半点动摇，神色决绝，不通半点人情。
“我再说一遍——古城，把阿古萝拉交出来！”
“……我拒绝！”
晓古城咬着牙，一脸倔犟地道。
江离很清楚，晓古城是个很轴的男人，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轻易不会放弃的。
“那就没办法了。”
江离伸出手。
晓古城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想要拨开他的手。
“啪！”
但在戳碰到的刹那，晓古城就倒飞了出去，摔在了远处的碎岩上。
“不要！”
耳边传来阿古萝拉惊慌的尖叫。
大脑刚刚清醒，晓古城就面色骤变。
眼角的余光之中，阿古萝拉已经被江离抓住，尖刺般的獠牙长长地长出，阿古萝拉害怕得瑟瑟发抖，周身环绕着下意识的雾气。
“住手！”
但没来得及。
没等晓古城把话说完，江离的獠牙就已经扎进了阿古萝拉的脖子。
没有半分迟疑，也不留半点余地。
鲜血从阿古萝拉的脖子中涌出，流入江离的腹中。
冰冻的寒气逐渐从阿古萝拉的身上消散，她双眼一阵无神。
然后缓缓垂下了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