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梨花一下子惊叫了起来,一把拉住崔牧羊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我哥他怎么了?…………快说啊!”
崔牧羊便将长军和顾城都被军警队抓捕的事情前前后后详细的说了一遍,赛梨花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咬紧牙关说道:“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换回我哥的命!”
崔牧羊便将自己悉心打听小五消息的事情和盘托出,自己听说小五在大帅府自己才找来的。
崔牧羊问道:“小五,你既然能来帅府,说不定都认识那些当官的,看能否让他们给三水县的长官搭个话救长军哥出来。”
赛梨花垂着泪说道:“办法我倒是有一个,可是那却是我违心的决定,真那样我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崔牧羊听的云里雾里的,说道:“小五,对不起我没关系,长军哥待我亲如兄弟,只要能救他出来,就是让我死我也是死而无憾,更别说什么对不起了!”
赛梨花抹了抹眼泪,说道:“牧羊哥,如果我当初答应你的话我要反悔,你会恨我吗?”
崔牧羊一下子愣住了,说道:“小五,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赛梨花说道:“牧羊哥,如果让你选,我做你的妻子和换回我哥的命,二选一,你会怎么选?”
崔牧羊蹲在地上,唉声叹气起来,痛苦的说道:“这两个里面如果选一个的话,我肯定是选换回长军哥的命,可是为什么要这么选,为什么同时不可以?”
赛梨花也叹了口气,说道:“人世间,好事多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劫难吧,如果没有我哥,我可能已经死了好几回了,所以我没有退路了,必须救我哥的命!”
赛梨花便将自己如何来到帅府,柳治斌如何逼迫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崔牧羊。
赛梨花也将事情说明白了,要救长军,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自己答应嫁给柳治斌!
崔牧羊听完赛梨花的说词,心如刀割,悲情的说道:“小五,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埋怨你,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也信命,我就是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可是又有什么用,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但是我心里永远都会给你留着位置……”
赛梨花默默的点了点头,从衣领里拽出了身上戴的那枚玉凤配饰,说道:“牧羊哥,咱们长痛不如短痛,这个玉佩还给你吧,你忘了我吧,找个好姑娘,成个家吧!”
崔牧羊说道:“玉佩你留着吧,也不一定是要留什么念想!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哥,你就是我妹,虽然做不了夫妻,但是可以做兄妹啊,玉佩也算是我们结为兄妹的见证吧!”
赛梨花说道:“谢谢牧羊哥,我知道了!”………………
陈副官在自己的房间正在盘算,心想这赛梨花怎么还不派人来找自己呢?
正在想入非非,突然被一声清脆的报告声所打破,陈副官转身一看,真是负责看守赛梨花的哨兵,赶紧起身问道:“什么事?”
哨兵答道:“赛梨花赛老板托我给长官带话,说是有紧要事情找长官您!”
陈副官便径直出门前往中院,赛梨花梳洗一番后正在静坐等待陈副官。
陈副官进屋后,赛梨花开门见山:“陈副官,我同意嫁给柳治斌了,你的差事完成了!可是我有两个条件!”
陈副官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是赛老板识时务啊!不过你说的条件是什么,先说来听听?”
赛梨花说道:“你去把柳治斌请来,我当面跟他说!”
陈副官退出,急忙来到柳治斌的上房,柳治斌刚忙完政务,坐在桌子旁喝茶。
陈副官喊“报告”进屋,将赛梨花的话原原本本的传达给了柳治斌。
柳治斌大喜过望,连忙赶赴中院厢房,陈副官紧随其后。
一进门便看见赛梨花正像那雨后梨花,眼含春色,娇柔万分,看的柳治斌心里直痒痒,从头到脚打量起心上的人儿。
柳治斌呵呵笑着说道:“赛老板,啊不,夫人!哈哈,别说夫人有两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我都统统答应,你只管说来便是!”
赛梨花正然说道:“如今我同意嫁给大帅,只有两件夙愿恳请大帅成全:一是我哥王长军被三水县的张振岳、刘昌辅无辜关押,严刑拷打,说是怀疑我哥是共产党,如果我哥有个三长两短,我王小五也绝对不会一个人苟活于世;这第二件事便是唱戏,大帅也知道我是戏子,我这个戏子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赚钱,纯粹是因为自己的爱好与痴迷,所以嫁给大帅后我还是想要唱戏,仅此而已,别无他念!”
赛梨花接着说到:“只要大帅允了我的心愿,今生嫁给大帅我王小五一定会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柳治斌听完先是高兴接着又面露难色,说道:“夫人哪,第一件事情很好办,你嫁给了我,你哥王长军就是我的小舅子,我看他谁还胆大包天,赶动我的小舅子,让他动一个试试?别说什么怀疑是共产党,就是确定王长军是共产党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把他弄出来!”
“只是这第二件事我却不好答应,好歹我也是正都统的大帅,算是一方诸侯,如果你嫁给我之后还出去唱戏,那你说我的老脸往哪搁?让别人怎么议论我?你在家里只管享清福就好,还唱什么戏啊!”
赛梨花说道:“大帅,如果不唱戏,我会郁闷而死的,唱戏可是我的命啊!”
柳治斌看着赛梨花的美貌,心急火燎的说道:“罢罢罢,都依了你!都依了你!”
赛梨花脸上有了一丝久违的笑意,对着柳治斌说道:“要救我哥还请大帅从速,要是晚了他们对我哥下了毒手,我也就没法活了!”说完又嘤嘤的抽泣起来。
柳治斌厉声喊道:“陈副官,由你负责,带领两个营的兵力即刻赶赴三水县,务必将我的小舅子王长军完好无损的给我救出来!张振岳要是敢瞎掰掰,直接给我一枪崩了他!提着他的脑袋给我回来复命!”
陈副官双脚立正,敬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是!”
时至中午,陈副官调集部队,乘坐军车,带领一营、二营五百多官兵急行军,赶赴三水县营救王长军。
部队行进了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钟头,便赶到了三水县,部队从北门进城的时候,有值守城门的军警上前盘查,称未接到县府通知,不许部队进城。
陈副官听到报告后并不解释,一摆手,一营的士兵火力全开,六名守城的军警即刻被乱枪打死。
挪开路障和鹿角后,陈副官命令:一营营长万作山直接率领部队围住三水县府,先围而不攻;二营营长钟洪伟率领部队直接控制军警大队,解救王长军,如有特殊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二人应声领命,军车载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兵分两路,呼啸而去。
张振岳正在套间的卧室睡大觉,突然秘书于飞龙闯了进来。
张振岳一把推开抱在怀里的胡芮莲,面露不悦的说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不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
于飞龙结结巴巴的说道:“张县长,大事不好了,不知哪里来的部队有几百人团团将县府围住,为首的长官叫嚷着让你出去呢!”
张振岳一听,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翻找衣服。
穿戴整齐后,张振岳一路小跑来到县府大门口。
万作山铁青着脸站在三水县府门口,身穿军绿色的毛呢大衣,摘下手上的白手套,对着张振岳喝到:“来的是什么人?”
张振岳赶紧卑微的说道:“在下是三水县县长张振岳,请问长官您是……?”
万作山并不搭理,径直说道:“给我抓起来!听候发落!”
瞬间三五个士兵上前,将张振岳捆绑了个结结实实,张振岳刚要说话,嘴里便被塞了一个白毛巾……
再说二营营长张洪伟率领部队来到军警大队驻地后,不由分说,一声令下,枪炮齐鸣,直接强攻军警大队。
军警大队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其中仅有一少撮是招纳的散兵游勇,根本没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军队。
枪炮声仅仅响了一刻钟,军警大队的五六十号人便全部乖乖的缴械投降了。
张洪伟厉声质问刘昌辅哪去了,有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军警回答说刘昌辅刚刚离开大队回家了,张洪伟便让这名军警带路,派出一个排前去捉拿刘昌辅。
刚走到刘昌辅的家门口,刘昌辅正好开门出来了,眼见这么多人跟着自己的一名手下而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众士兵捆绑了起来。
刘昌辅出自军统,绑架暗杀的勾当没有少干,对这些业务相对熟悉,故作镇定的说道:“你们是哪方面的?是不是抓错人了?”
话音未落,两记响亮的耳光已经落在脸上,有士兵骂道:“妈的,到了该说话的地方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