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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作者:林萨字数:7812更新:2022-04-23 21:51

车开回虞家。

虞世尧嫌御江春苑的房子小了,回海市后就带简然住进了这里——简然不爱动,总得让他找个愿意走动的地方,又大又安静的虞家刚合适。

佣工拉开车门,虞世尧让人把简然的书包拿上去,对简然说:“先不要去看书,散会步。”

简然坐上书桌更不会理人,而虞世尧之前也答应了简然不会影响他,只能在别的地方找和他相处的时间。

看简然皱眉,虞世尧说:“医生说每天要满足最低的运动量,去陪Mica玩一会。”

虞世尧让人去把Mica牵了过来,Mica是冠军边牧的崽,基因优良异常聪明。

在牵回来前就被人训练过,现在特别听简然的话,好像是知道牵他的人不能跑,迈着四肢乖乖跟着简然走。

简然绕着草坪走了三圈,就把狗交给了佣工,去副楼喂虞世尧养的那只龙鱼。

虞世尧专门在地下挖了一个水池,铺着黑金沙大理石中间嵌着厚厚的玻璃,偶尔能看到下面那条叫“仁君”的红金色龙鱼缓缓游过,优雅漂亮,在清澈的水波下,像是水里的鎏金一样。

之前虞世尧不住在这里,仁君有专门的人照顾,现在简然住了进来,喂仁君的任务就算在了他每天日常活动里。

投喂仁君的地方有四个,简然挨个走一遍,把特质的鱼饵扔下去,仁君就高傲地游过来,衔走,然后盘桓在周围,等着下一次投喂。

仁君也习惯了他的套路,跟着他四个地方游,等四个地方都喂完了,简然今天在这里的运动量就达标了。

期间虞世尧就跟在简然旁边,看他完成任务一样,遛狗喂鱼,最后回房间复习。

当简然不去投入感情的时候,虞世尧面对两人困局也没有了之前应付自如的从容,甚至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深夜。

简然被一个噩梦惊醒,下意识和握了一下左手。

清冷的月光从床帘的缝隙漏进来,关紧了的玻璃窗严严实实 挡住了外面任何声音,夜晚又沉又安静。

现在才凌晨三点。

简然已经睡不着,盯着黑暗中的水晶吊灯看了一会,就坐起来打开了落地灯,翻开放在床头的书。

好像最贪睡的时候已经过去,又像是他终于知道了紧张,一旦醒过来,他就长长久久地清醒着。

他已经连教材都背了下来,历年的真题也让他都做了遍,现在在看的也是他自己准备的减压书《伯恩斯新情绪疗法》。

他从小过得独立,脑子里没有让**/心的概念,什么都是自己完完全全规划好,现在察觉到自己有一点和以前不一样,就开始自我调整———不能在考试的时候出意外。

在看书的时候,因为他醒过来,肚子里的小孩也被唤醒了一样,像一条小鱼在游过去一样。

最近胎动越来越明显,医生说是在舒展手脚。好在简然宫苞比较靠后,现在穿着长袖外套也看不出来,在学校他也不爱动,也没有人能看出来,单薄苍白的少年在外套下藏了一个怪异隆起的肚子。

而且因为怀孕,他有了很多诡异的改变。

在学校,季沛说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上厕所上得太勤,导致他在学校都不敢怎么喝水。

回陈家吃饭,路子玥说他脸有点浮肿,陈彦帮他打哈哈过去,才打消了陈爸陈妈要带他去医院检查的念头,而简然也越来越不敢回去吃饭。

现在,简然上完厕所,从上往下看,睡衣下圆圆的肚子也遮不住他勃、起的阴、茎,铃/口有点红,湿润地吐着水。

他右手扶着自己的阴/茎,左手放在肚子上,像是这样就能挡住什么,没有人看到他在做少儿不宜的事一样。

他自/慰的经历少之又少,现在把颜色浅淡的阴/茎揉得发红,只是想赶紧压下去这股不合时宜的性/欲。

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还有虞世尧的声音:“然然?”

虞世尧本来是想过来看看——简然最近有些压力,情绪还比之前敏感。

看到床上没人,人又在卫生间不出来,刚过去敲了一下门,就听到里面漏出了一声颤抖的尾音。

他太清楚这是简然什么时候发出的声音,软绵又震颤,落在耳朵里引得人心弦也跟着一动。

虞世尧推门进来,就看到简然靠着墙微喘,露出一点鲜红的舌尖,看过来的目光让人头皮一紧。

他刚刚被虞世尧吓了一下,最后也没有弄出来,对上虞世尧的目光也没有遮掩自己下面狼狈的丑态,迟钝的大脑像是只看到了头顶的光。

虞世尧摸了一下他的脸,说:“怎么还哭了?”

简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的眼泪,可能是因为他越来越狼狈的身体,也可能是都被虞世尧看到。

“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是不是一直都很难受?怎么不告诉我?”虞世尧揽着他的腰,一只手握住了他下/面的那只手,贴着带动他去套/弄自己秀气的阴/茎。

“医生都说了这是很正常的,下次难受告诉我,我帮你,你很好,都是因为他,别难过了。”虞世尧亲他的湿涟涟的脸,安抚着他最近越发敏感的情绪。

简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又无法控制,被虞世尧抱在怀里,手软得推不动他,只看着吊顶的灯失神地哭着。

虞世尧看他这么难受,叹了一口气,亲他的眼角:“别哭了祖宗,我们等他生出来就揍他,让他这么闹你。”

说完抓着简然的手让他扶着旁边,自己半跪下去,蜷起他的睡衣,顺着肚皮上柔软的皮肤顺着往下亲,最后含住了他秀气的下/面。

虞世尧有些硬的头发蹭着他的肚子,肚子里的那位以为有人在和他互动,也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虞世尧第一次为他做这件事,还是因为难言的羞耻感,简然没多久就受不了地弓了一下腰,伸手去推虞世尧的头:“……好了……”

虞世尧控着他的腰,没有让他躲开,最后给他含了出来,抬头看简然的时候,拇指擦了一下艳红嘴角边的白色粘/液,狭长的眼微挑。

简然靠着墙微喘,假装没有看到虞世尧现在的样子。

虞世尧去吐了他的东西,沾着冷水薄唇来吻他:“怎么样?舒不舒服?我第一次帮人弄这个,是不是还不错?”

简然还没有说话,虞世尧心想,干脆今天让人爽到底。

把人坐在外面的盥洗台上,脱了他的裤子,低头亲他大腿上的软/肉。

.....

最后被抱出去的时候,简然已经没有力气,在床上抱着被子还在喘着气,耳后通红成了一片。

虞世尧去楼下端放在恒温箱里的夜宵上来,看到简然手软脚软地在浴室,拿着纸巾在擦刚才自己流了一地的东西。

虞世尧是不会管这些,佣人打扫的时候更不会说什么,但是简然不习惯,他住在这里总是一个外人,没有安全感,也害怕被人瞧见自己淫/浪不、堪的一面。

“好了,去吃点东西,我来弄。”虞世尧把人抱回了床上,让他捧着一碗银耳炖奶吃,自己去浴室擦地,擦镜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虞世尧叹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才能让简然在这里找到归属感,他心里也没底。

“我其实没有那么在意那天的事,你也不用觉得愧疚,我只是突然发现,我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喜欢你。你也只是喜欢我听话,什么都围绕着你,这些以后我都做不到了。”

简然之前能一往无前,只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考虑,只望着虞世尧,所以能隔着天堑去够另一个人。

现在不行了。

他承认了自己的痴心妄想,也不能让别人去承担他的错误,为他的选择后悔痛苦,变得懦弱又胆怯,压力也接踵而至。

虞世尧拿简然没有办法,不过幸好他还愿意留在虞家——这是他和简然“商量”后的结果。

还得去找沈嘉佑。

虞世尧洗了手,回到简然身边,他已经吃完了一碗东西,靠在床头继续看刚才扣在床上的书。

看了一下时间,虞世尧说:“睡一会吧。”

正好简然体力被清空,又刚刚吃了一点甜的,血糖浓度的增加也带来了满足的疲累感,就顺从了虞世尧的意思,合上书躺了下去。

虞世尧想着刚才在浴室的事,关上灯后默不作声躺上了床,黑暗中简然黑凉凉的眼睛看着他,虞世尧说:“我等你睡着就走。”

简然闭上眼睛,最后也不知道虞世尧走没有。

他没有虞世尧想的那么敏感,起码在度过这段不算好受的时间里,虞世尧的存在能给他安全感之外的东西。

在简然最近的一次考试结束后,虞世尧来接人的时候,没有直接回去。

“沈嘉佑最近在住院,我们去看一看他。”虞世尧说完又补充,“他已经住了一个多星期,我这是第一次去看他。”

简然不太懂他解释的意思,默不作声看着窗外。

沈嘉佑是累倒的,发烧肺炎,倒在了公司送到医院,一检查心肌炎犯了。

来开门的人是季泽,大概是没有想到来的人是虞世尧,脸上精彩极了。

“不方便?”看季泽皱起来的衣服,就猜到不是在给沈嘉佑道歉,就是在向人悔过。

季泽对简然微微点了一下头,说:“进来吧,他刚醒。”

简然好久没见季泽,还是俊朗挺拔,就是没有之前那么傲气,眼下带着青色,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过一样。

季泽和季沛有点像,各种方面。

又直又愣。

也不知道为什么虞世尧会比不过他。

简然觉得虞世尧要是能把精力放在沈嘉佑身上,肯定能把季泽比下去,可是虞世尧偏偏不,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沈嘉佑也没有想到虞世尧回来,也没有想到他还把简然带来了,简然和以前一样,有点冷冷的样子,大热天也穿着长袖的衣服,站在虞世尧身边显得人又小又瘦。

他脸上带着怒意的表情收起来,客气笑了一下:“怎么舍得把简然带出来了?”

简然对他点了一下头,坐在沙发上,当起自己安静的木头人。

虞世尧带一只手搭在膝上,一手揽着简然的肩膀,余光看着在收拾东西的季泽,对简然耳语说:“他们这是又吵架了,我们坐一会就走。”

简然对这种和自己无关的事都没有兴趣,但是他有点好奇,余光看着沈嘉佑。

沈嘉佑长得好看,就算脸上带着病气的苍白,五官依然精致清艳,和虞世尧说话的时候好像一个冰雕的美人活了过来。

站在一边收拾东西的季泽也好看,剑眉星目,只要不犯浑,就是又冷又傲的贵公子。

也不知道他把沈嘉佑怎么了,带了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来。

季泽带这些东西来,的确是来道歉的。

他们刚刚和好没有多久,季泽就背着沈嘉佑辞职,去偷偷开了一个公司,开始学起了做生意,要不是季泽他妈妈告诉他,他都不知道季泽已经脱离了他家里安排的轨道。

季泽是心疼他一个人撑着沈家,打算帮他,而沈嘉佑比他清楚从头开始有多难,不想季泽在不适合的领域受打击和挫败,然后两人又吵了一架。

谁也不服输,憋着劲一样加班,最后沈嘉佑就住院了。

季泽现在在收拾的是他前几次吵架,被他毁掉的一些东西——他们吵完架,佣工就帮他们收拾残局,有季泽授意默默把雇主们的“纪念品”都收起来。

沈嘉佑知道他会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自己看一次后悔一次,然后下一次依然再犯浑,干脆让他去把东西都修好,修好了才能来见他。

季泽补了几天,没有一双巧手,实在想见人就带着残次品来发誓,誓说了一半,虞世尧他们就来了。

虞世尧打算坐两分钟,问几句沈氏的事,就走,看简然一直在看沈嘉佑他们那边,也跟着他视线看过去。

刚好看到季泽手里捏着一团红线在玩。

眼熟得他眉尖一动,心里也沉了一下。

有些他已经忘记的事突然就回到了脑海,虞世尧都想把简然的眼睛蒙起来,但是仔细看也不是简然送他的那条。

“季泽,送人。”

季泽站起来领着两人出去,虞世尧想单独和季泽说两句,和季泽站在前面的通风口,可以看到坐椅子上的简然。

季泽刚好有话问他,先开口:“人是我帮你找到的吧,那你能帮我个事么?”

虞世尧在他之前就知道简然在哪里补习,就是不想去打扰他才没有去找人,但是要不是仲子峰的事,他可能现在也不知道简然怀孕的事。

他懒得管季泽大言不惭的话,问:“你刚才拿手里的是什么?”

“我刚好想问你这个事,你那条围巾哪里买的?”他向季沛学了几天,织出来的成品就是他刚才拿着玩的,惨不忍睹。

“我的去哪里了?”

“咳。”季泽摸了一下鼻尖,“我买一个还你。”

“你他/妈……”虞世尧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算是知道了这人就是和自己反冲,克他。

季泽还想说什么,虞世尧就看着他冷笑,说:“我听说你最近自己开了一个外贸公司,想找人通通澳洲那边的关系是吧?”

季泽看他,虞世尧就是他想找的人。

“我把关系给你断绝了。”

“你他/妈……”

在回去溜mica的时候,虞世尧还在想,简然应该没有认出来。

在圣诞之后的冬天,他们也没有见。

但是平安夜那晚,他回去后没有带着围巾,简然也没有问。

虞世尧看简然平平淡淡的侧脸,鉴于之前一系列被人告“黑状”的经历,还有他在简然这里岌岌可危的地位,主动坦白:“然然,之前你送我的那条围巾,可能被我弄丢了。”

简然“嗯”了一声,他没有那么在意,之前他就知道自己送的礼物不和虞世尧心意,在平安夜没有看到虞世尧带着,就知道他随手放在了哪里。

“你不用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些。”像是知道虞世尧在想什么,简然先开口拒绝了他后面的话。

虞世尧有些哑口。

这是他们在回海市前,一起“商量”出来的结果,简然跟着他走,他让简然心无旁骛的复习,其他的都不谈。

简然面对着他,就是隔着一个完完全全封闭的壳,人在身边,就是让虞世尧找不到一条能进去的缝。

虞世尧不得其法,只能抱着人,想着总有一天能找回一个原原本本的简然。

在昏沉的黑夜,熟悉的梦境缓慢搭建。

楼顶上停着的直升飞机已经停止了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北风呜咽着从四面空空的烂尾楼穿过,楼下还有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

警/察在兵荒马乱的收拾残局,其他人在手忙脚乱地把受伤的人质抬上救护车,医生一边抢救,一边让亲友和陷入昏迷的病人说话。

等到沈嘉佑被推进了抢救室,警/察那边也收尾,打电话过来问可不可以让今天的人质去做一个笔录。

辜弘是大毒/贩,沈嘉佑做不了笔录,就需要简然去走一个流程。

虞世尧挂了电话之后,回到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外,看到简然坐在椅子上,虞世尧掐了一下眉心,他刚才都忘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现在看到简然,心里有些歉意,半蹲在面前,拍他半边衣服上的灰尘。

终于等到了可以和他说话的机会,简然说:“我……”

“简然你先听我说,等会警察要找来问你一些事,你先告诉我,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沈嘉佑怎么伤成了这样?”

简然说先出了车祸,然后被抓的时候,他们要搜身,沈嘉佑担心简然被查出来藏的东西要吃苦,和人硬扛了几次,把别人的视线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在辜弘来之前一直在被人拳打脚踢。

看到虞世尧皱眉,简然说:“对不起,我不该藏东西。”

就算他不藏定位,他们也能靠卫星定位找到辜弘停在楼顶的直升机,而因为他做的胆大妄为的事,最后又是让别人来帮他承担后果。

虞世尧说:“然后呢?辜弘还对他做了什么?”

然后辜弘要给他注射海/洛/因,听到这里虞世尧眉峰紧皱,眼底闪过刀片一样的寒芒,放在简然肩上的手也稍微用了点力气。

“我救了他,我帮他把辜弘撞开了。”简然看着他,像是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么没用,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滑动了一下,“我……”

虞世尧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摸着他的眼角,露出让他放心的笑,说:“我知道,没有人要怪你,别担心这个。等会警/察来了,不要这么说,按照我告诉你的来。”

虞世尧耐心地告诉他一会该怎么和警察说,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他要不认识沈嘉佑,只是无辜被牵连的学生。

“先在这里等警察来,之后我让他们送你回去。”虞世尧最后说。

简然嘴唇张合了几下,点头。

警、察很快就来了,简然按照虞世尧教他的,说自己只是被见义勇为,阴差阳错被卷了进来,没有什么事,也不知道其他事。

做笔录的年轻警察看他脸惨白的,最后问他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简然有点恍惚地明白,原来不是没有人看到他,只是虞世尧真的不关心。

他又为什么要关心呢?

简然刚才几次被打断话,现在突然没有了说出口的必要,对人摇了一下头,又不死心地坐在虞世尧身边。

他想,虞世尧要是看看他也好。

虞世尧有太多事要忙,媒体那边他要去打压,沈家也要他去弹压,警察也要他沟通,甚至失联的季泽也要他去找。

横插进来的简然从来都是很小很小的一个,他等虞世尧挂断电话,等虞世尧回头看他,却好像永远等不到。

太疼了。

简然想,我要去看看医生。

他站起来,去还在打电话的虞世尧说:“我该回去了,我明天还要上课。”

简然一下就醒了,下意识和握了一下左手。

时间是六月一号,凌晨四点。

简然躺在床上默算了一下时间,他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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