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连琛的眼前很快就恢复成了一片清晰,冲着沈逸风摆了摆手,开口间声音不禁有些沙哑。
“我没事,可能就是刚刚赶回来的时候跑有些太着急,再加上现在又这么晚了,让我有些精力不足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今天的确也是有一堆破事儿,就光洛清清撞墙,他又是封锁消息又是把人送去医院,还要和他的母亲进行周旋。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论是单独拎出其中的哪一件来都十分的难以处理。
就更别说这些事情全都堆在一起去了。
而听傅连琛这么一说,沈逸风这才想起来他在来的时候,在车库外面看见了那辆黑色的宾利。
当时他还在想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为什么这辆车会被停在外面。
他原本也是想要好奇,等他见着傅连琛之后想着去问一问的,结果他就给忘记了。
不过现在不用问,沈逸风似乎也猜到了一些事情,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该不会就是因为今天下了暴雨,不忍心将顾知夏自己一个人扔在别墅里面,所以才匆匆忙忙赶回来了吧,甚至连车子都没来得及停你就直接冲进来了?”
“这你居然都能猜出来。”
傅连琛淡淡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难受,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忽然变得柔和了些许。
不似刚刚冷光凛冽,锋芒更是刺人得很。
但沈逸风却有些不习惯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直接伸出手来毫不客气的在傅连琛的肩膀上招呼了一个巴掌。
“啪!”
一声重响,听起来足以能够让人感到这一下子的力道可不轻!
“你把自己都弄成什么样子了,还好意思在这里笑,该不会是你身上淋了雨,到现在连件衣服都没换吧……”
沈逸风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因为他忽然间便恍然大悟,“我去,你衣服是不是也被淋湿了,然后现在在你身上已经自然风干了?!”
毫无预兆般突然提高的音量震得傅连琛的耳膜似乎都在发颤!
傅连琛捂了捂耳朵,恨不得满脸痛苦面具。
“你说话能不能小声一点,我又不是听不见,原本我没有聋,听完你说话可就真的要变成聋子了。”
沈逸风催促着傅连琛,若是他的力气足够大的话,只怕傅连琛整个人就要被他给直接拽起来了。
“快去换衣服洗澡,你这样怎么能行,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你让我帮你照顾一个顾知夏还不够,我还得同时照顾你们两个人,那你就当我是榨菜你也不能这么榨啊。”
沈逸风眨了眨眼,一副“放孩子一条生路吧”的样子。
傅连琛没忍住嗤笑了一声,“那岂不是正合你心意,刚好施展一下你的医术。”
“拉倒吧你,我还嫌麻烦呢。”
沈逸风毫不吝啬的直接给了傅连琛一记大白眼儿。
虽然之前沈逸风天天盼着傅连琛生病,但实际上他也就是在嘴上那么一说。
他们都希望彼此都好好的,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发生什么事端。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
傅连琛拗不过沈逸风,再者说现在已经凌晨两三点了,也是时候该睡觉了。
就沈逸风这么爱聊的性子,他真怕再这么说下去,就要彻夜长谈,不眠不休了。
估计第二天他还得单独找个医生来照顾已经倒下的他们两个人。
那可就真的要变成一个笑话了。
而听傅连琛这么说了,沈逸风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了。
顺手从柜子里翻出来一袋儿预防感冒的冲剂扔到了傅连琛的桌子上。
这里的药都放在了什么地方,恐怕没有人会比沈逸风更能清楚。
虽然他没有来过水澜苑几次,但是他知道傅连琛名下所有的房产,里面的装修都有一个特色。
那就是傅连琛的书房。
构造和装潢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
就连摆放的东西也是如此,若是对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完完全全的复制粘贴。
傅连琛看清楚沈逸风扔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嘴角不由得上扬起了一道弧度。
“谢了。”
沈逸风耸了耸肩膀,全身都故作跟着哆嗦了一下。
“啧,可别跟我说这么矫情的话,我可受不了,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别忘了我明天的煎粉肠就行。”
“噗嗤。”
傅连琛实在是没有忍住。
他算是发现了,对于沈逸风来说,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事情。
哪怕是遇到了让他觉得十分心烦的事情,吃顿饭再好好的睡上一觉,基本上到明天早晨睁开眼睛之后就忘得差不多了。
“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
傅连琛看着沈逸风,没来由的发出了一身感慨。
沈逸风看上去总是那么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不会被那么多琐碎的事情缠身,仿佛这一辈子都很难挣脱那样的束缚。
“有时候简单一点,未必不是件好事。不过时常会遇见无可奈何的事情,也是一种常态。”
沈逸风渐渐低垂下了眸子,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
或许是他自己的,但更或许也是别人的。
“是啊。”
傅连琛应了一声,沈逸风低下的头忽然抬了起来。
仿佛他低沉的情绪只持续了不过一个眨眼间的功夫,便一扫而空。
“行了,再说下去可就真的要没完没了了,你还是赶紧换身衣服去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
两人互道了一声晚安,沈逸风就离开了书房。
傅连琛的地方他看着就跟自己的家一样,所以在路线方面也没有任何的不熟悉。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转过身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傅连琛一眼。
“冲剂别忘了喝,别总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知道了,啰嗦。”
“切。”
沈逸风不屑了一声,他还懒得管他的,傅连琛可倒好,反而是是先嫌弃起他来了!
不过沈逸风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傅连琛的脸色也变得差了不少。
他刚刚说话的时候,都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