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下意识的就想起来了孙禾雅之前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孙禾雅对自己有心,可自己也义正严辞的拒绝了多次了。
眼下既然已经成亲了,何必还要狠心抛下这腹中的孩子?
“今日那刘氏可算是让我长见识了,和我那姑母俨然就是一丘之貉,或许是因为刘二狗待她也不好?”
云念毫不犹豫地摇头,在回春堂的时候,自己可是将刘二狗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都看在了眼里。
纵然不算是将孙禾雅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也是将其放在了心尖上的。
“刘二狗对孙禾雅可是不赖,方才孙禾雅咽气,刘氏和顾秀秀一直叫嚷着找事,只有刘二狗趴在孙禾雅的身边。”
闻言顾辞胡乱点点头,实在是想不明白孙禾雅究竟为何,于是便干脆不再理会,左右眼下已经没事了就好。
二人说着,郑贝贝带着顾武从外面敲敲门探出来了一个脑袋,“没有打扰你们夫妻两个的好事吧?”
顾辞轻咳一声站了起来,云念则白了郑贝贝一眼,“就你话多!快些进来吧!”
郑贝贝笑嘻嘻的进门坐了下来,还没等说话呢,云念就先忍不住八卦的心了,开口就问:“你在村子里的时间长,知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啊?”
几人心知肚明云念说的是什么,郑贝贝闻言不禁有些眉飞色舞,看了一眼门外无人便拍拍手小声讲八卦。
“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知道?按理说你们两家本是亲戚的。”
顾家三个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仔细想想谁也没有收到孙禾雅成亲的消息。
“哎。”郑贝贝叹气,转而又点点头,“也是,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
郑贝贝吊足了三人的胃口,眼看着云念着急了,这才赶紧说了起来。
“半年前孙禾雅不还为了顾辞闹出来了一档子自杀的事?后来孙禾雅依旧贼心不死,说的好听一点是嫁给了刘二狗,实则是被顾秀秀给卖过去的。”
“卖?!”三人皆惊呼了一声。
想到出顾秀秀在自家争取顾辞的时候,那可是将孙禾雅给捧在了心尖尖上的,更是将自己的女儿比做天仙。
这才短短几个月,怎么就忍心将人给卖出去了?
“孙禾雅之前为了逃婚不惜离家出走甚至以命相逼,眼下能做出来堕胎这样的事倒也不稀奇了。”云念感慨了一句。
下意识的便看了一眼自家相公,的确是生了副人见人爱的好模样,不过却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那孙禾雅纵然一片真心,也无法横插在自己和顾辞之间。
郑贝贝一脸看惯了人间冷暖,见怪不怪的耸肩轻哼了一声,“你们猜猜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他们家的宝贝儿子。”
云念看了顾辞和顾武一眼,自己倒是听说过孙家还有这么个人,但穿越过来后还一次都没见到过。
“我那个姑母最是势利眼,再说了,为了儿子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卖女儿想来是为了给儿子娶亲吧?”
郑贝贝点头应了一声,对顾秀秀的做法嗤之以鼻,同时又不由得庆幸,还好郑家没有儿子……
否则自己的日子怕是也不能那样痛快了。
“孙禾雅的婆母看起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在外都这样蛮横,在家中恐怕更是难过。”顾武推测道。
“刘氏就是个实打实的恶婆婆,刘二狗虽待孙禾雅不错,但却长日不在家,平时与孙禾雅相处最多的还是刘氏,平日里更是非打即骂。”
郑贝贝说完深深叹了口气,那孙禾雅虽人不怎么样,但事到如今落到这般境地,倒还是多少有些可怜的。
顾武和顾武相对无言,只心生惋惜。
“孙禾雅本是自己喝了堕胎药的,方才刘氏两个亲自去回春堂询问,这件事定然是纸里包不住火了。”
“怕是往后的日子更加难过喽。”郑贝贝一脸无奈,“腹中怀了孩子,那刘氏待孙禾雅多少还能好上一点,这下子小产了……”
不用郑贝贝说明,几人也清楚往后孙禾雅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云念想想自己现在的日子过得是如鱼得水,当下就心直口快的直接感叹了一句:“真真是可怜,还好我没有婆母。”
话音落,隔间里便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顾武和顾辞面色不善,就连郑贝贝这个没头没脑的都意识到云念这是说错了话,只好连忙在一旁打圆场。
“念念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感叹还好自己嫁进了你们家……”
闻言顾家兄弟俩的面色又黑了两分,郑贝贝打量了二人一眼,心想着自己这是越描越黑,干脆就躲到了云念的身后。
顾武生起气来样子吓人,到时候云念有相公护着,自己可是没有的。
顾辞知道这二人的意思便没有多加责怪,顾武听着这话却是格外刺耳,想想自家老娘已经去世了多年,若是知道儿媳说了这样的话。
怕是要气的掀了棺材板爬出来。
“弟妹,我家老娘人可是很好的,在村子里那么多年都没与人发生过口角,你这般说怕是不妥。”
云念还没恢复完全脑子反映的慢,直到顾辞给云念使了个眼色,云念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只看顾武的脸色便知道自己是惹祸了。
“大哥,方才我的话是有口无心的,不相信冒犯了婆母,还请大哥原谅我这一次吧。”云念双手合十在胸前比划着。
郑贝贝见顾武心情不好不敢多嘴,这时候也就只有顾辞才能站出来说上两句。
“大哥,念念的心思你还不了解,若是娘在世,她怕是要与娘最亲了。”
云念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大哥和顾爹爹都像是待亲人一般的待我,若是娘还在我怕是要更幸福了。”
听着二人一口一口的唤着娘,顾武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也倏地红了眼眶,坐在凳子上双手扶额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