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血皇!
被一个人类女人给打了!
而且还是脸!
这怎么能忍!
伽芬斯狄半晌回不过神来,直到怀里的女人渐渐安静下来,然后一动不动的趴在他的怀里,
伽芬斯狄才骤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生疼的脸颊。
这太让人生气了!
伽芬斯狄觉得不能忍,要是忍了他这血皇的面子往哪儿搁。
于是,他突然把怀里还在依赖寻求安慰的司幼一把扯了下来。
扔在床板上面。
木头床,连一层垫的东西都没有。
司幼脑袋‘咚’的一声砸在床板上,整个人一下子就疼的清醒了过来。
“我去你大爷的!”
脱口而出的一句脏话,听的伽芬斯狄原本就不可思议的脑子更加混沌起来。
吸血鬼一族跟人类接触虽然不多,可是也不是特别特别少。
因此,伽芬斯狄完全懂司幼这句话的含义是在骂人。
原本就生气的他此刻更加愤怒了。
“你这个大胆的人类,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生气,司幼也生气啊!
许是刚刚疼昏了头,她想也不想就吼了回去。
“你有病啊你!脑子不好去治行吗,顺便问问医生你这中二病要不要给你扎两针!”
伽芬斯狄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瞪着这个大胆的新生血族,下意识使用了血脉压制。
可司幼脸上除了生气之外,并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
伽芬斯狄觉得不对劲了。
他一把捂住司幼欲要开口的嘴,整个人都凑了过去,仔细闻着司幼身上的气味。
不对。
很不对。
司幼的身上没有丝毫血族的气息。
她分明就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可这压根不可能啊!
“你到底是谁!”
冰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司幼一把扯开伽芬斯狄捂住她嘴巴的手,深深喘了两口气,然后无语的白了男人一眼。
“你问我?我哪知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伽芬斯狄就是莫名其妙带着一股子气。
刚刚那疼痛到生不如死的感觉,司幼现在都还在心里觉得恐惧。
简直就像是身体被打断重组百十次,疼的她心都在抽抽,可是又没有办法摆脱。
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因此司幼心里有气,面对伽芬斯狄再没有好脸色,
管他得罪不得罪的了!
司幼现在只想怼他!
讲一句话被怼一句的伽芬斯狄现在也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
他生来就是血族最尊贵的存在,哪里有人敢这幅态度对待他?
这个人类接受了他的初拥,此刻还这么不知死活。
伽芬斯狄眼神微眯,他感受到了司幼身上依旧属于人类的气息。
刚刚哺进她体内自己的血似乎被什么东西净化了一般,并没有让这个人类转变成为血族一员。
这让伽芬斯狄很不爽。
他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司幼从木床上拎了起来。
司幼挣扎反抗,可力气太小,最终反抗无效。
伽芬斯狄把她从床上揪下来也就算了,现在都要出门了,一只手居然还放在司幼的衣领子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幼怒了。
她挣脱不开,索性换个方法,
张牙舞爪的扑向伽芬斯狄,把男人扑了个措手不及。
男人胸膛坚硬如铁,司幼一头砸在上面,顿时疼出了眼泪。
“你长这么硬干嘛!”
伽芬斯狄突然被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司幼恶人先告状。
他一下子就被气笑了。
看向司幼的眼神阴森森的。
“你很好,希望你不会后悔。”
这话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司幼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在大殿危险的举动以及那骇人的一巴掌,此刻终于心虚起来。
她怂唧唧的侧头,悄悄看了一眼伽芬斯狄被自己甩了一巴掌的侧脸。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司幼只能看见伽芬斯狄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
至于那一巴掌有没有打出什么问题,她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看不到就算了。
司幼鸵鸟似的缩了缩脖子,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可是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穷凶极恶视生命为草芥的吸血鬼血皇哎。
她刚刚真是疼昏了头,连小命都不要了。
司幼在脑子里暗搓搓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动作终于消停了不少,
这让一直暗自打量她的伽芬斯狄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是有点怕了这个女人了,
没人比她更能闹腾!
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得,伽芬斯狄心里真是满满的无奈。
他刚刚其实尝试了一下。
在被司幼莫名其妙甩了一巴掌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气,手掌都要扬起来了。
却在看见司幼虚弱到仿佛就要死去的样子之后骤然冷静下来。
哪里还能下得去手。
这女人才来了多久啊,简直就像他的克星。
两个人安静的走在小路上,心里自己思考自己的。
吸血鬼夜间视线很好,完全不需要借助丝毫光亮就可以看见前方几百上千米的东西。
可司幼不行。
她一句亦步亦趋的跟着伽芬斯狄,周围漆黑一片,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跟上然后迷失在这一片黑暗里。
可往往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司幼只是晃了个神的功夫,伽芬斯狄就不见了。
她茫然的站在原地,瞎子摸象一样,伸长了手臂在黑暗中到处摸索。
身边一个人影都没有摸到。
在黑夜里的眼睛看不见东西,比较司幼当真跟个瞎子毫无分别。
她不敢随便迈步,今天花园事件让她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在原地瞎摸索了好几分钟后,周围依旧是一丝动静也没有。
司幼终于忍不住了。
她试探着开口:“伽芬斯狄?”
轻轻的声音瞬间就被黑暗吞噬,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司幼更加害怕了。
她看着眼前的漆黑,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没有人回应她。
伽芬斯狄可能已经走远了。
他指不定都没有发现一直跟着他的人走丢了。
司幼惊慌的眨了眨大眼睛,唇瓣紧紧抿着,良久之后,她终于缓慢的伸出一只脚,犹豫着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