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悦灵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元随君跟她科普了一下,“这事牵扯到陈夫人,陈夫人作为五品诰命夫人,就算要调查她,应该也是州府那边来。”
姚知县才七品官,这事最终还是得由知府来审判。
苏悦灵眨了眨眼,“在州府那边也不错,正好让州府人都见见她的嘴脸。”
“不过我还是想让张李氏他们去感谢她。嗯,不如我们送他们去州府吧!”
“顺便把戏班子也带过去,让他们看现场,到时候排给我看。”
从广宁县到州府坐马车得一天一夜,苏悦灵不愿意为了看这热闹把自己给累到了。
元随君都无语了一回。
她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去问问他们吧。”
张李氏他们听到要送他们去州府看热闹一事,全都激动了。
他们大部分人连广宁县都没去过,更别说去州府了。独自出门的话,不敢。花钱跟车队一块走的话,又舍不得那钱。如今苏悦灵愿意送他们过去,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做梦一样的好事。
去,必须得去啊!
尤其是连住所苏悦灵他们都给准备了,错过这个机会,这辈子还未必能去州府呢。
张李氏加上其他二十个村民,每个都激动地应下了此事,就等着去州府见识一下,开开眼界。他们美滋滋地在其他人面前炫耀了起来,还表示到时候要去买州府的特产回来。
其他村民们别提多羡慕了,原来干活好,居然还有这样的奖励。
不就是多出点力气吗?他们也能做到。
这回可真是便宜他们了。
因为去的人不算少,镖局那几辆马车不够用。莫家的车队要更大,索性一部分人就跟着莫家车队一块去。
苏悦灵也只能在家等着他们回来给她喂瓜吃。
还是系统太没用了,都没法为她直播更远的地方。
她心情一郁闷,没事只好多点几下“西子捧心”来出出气了。
……
州府陈家。
正在吃晚饭的陈夫人,忽的感受到了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手中的碗跌落下来,滚烫的汤洒在腿上,她却顾不上被烫到了的大腿,只是一脸痛苦地捂着胸口。
好痛!
比起以前那转瞬即过的疼痛,这回不仅要剧烈很多,而且时间还特别长。
陈夫人疼得大汗淋漓,身子蜷缩成一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疼痛才缓解了许多。
陈夫人身上的绸衣都被汗水给沁湿了,头发更是粘成一团一团的。
她心有余悸,怎么会疼成这样?明明这段时间她疼的次数减少了许多,她都以为自己快痊愈了。结果今天这前所未有的痛楚打消了她的侥幸心。
她忍不住去隔壁的小佛堂里上了炷香,认真念佛,想要用佛法还消解掉身上的诅咒。没错,在陈夫人眼中,她之所以会动不动就疼,肯定是因为苏悦灵找人给她下咒了。
从佛堂出来后,陈夫人眉头拧起,今天会这么疼,难道是周列家的那边得手了?
苏悦灵出事了吗?
这段时间,她几乎是被丈夫软禁在家中,与世隔绝,陈夫人都差点忘记自己派遣陪房出去的事情。
但就算苏悦灵那边如她所愿地出了问题,也同样无法改善她的处境。丈夫对她厌恶到了极点,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愿意给她,还将管家权利分给那两个妾室。这个家可以说是没有她和儿子的容身之地了。
想到自己悲惨的处境,陈夫人悲从中来,默默掉起了眼泪。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陈夫人有些惶恐地看向门口,她的丈夫,正一脸愤怒地看着她。他望着她的眼神,除了愤怒和厌恶,还有不可置信。
“你这个蛇蝎女人,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陈夫人根本不知道丈夫知道的是哪件事,她只是眼泪掉得更厉害,声音更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爷你又是听了哪里的谗言跑来我面前撒气。”
难道是那两个姨娘陷害她了?
若是美人落泪,那叫梨花带雨。但陈夫人相貌原本就寻常,以前因为保养良好的缘故,还能夸她雍容端庄。这几天被困在这里,无心打理,整个人都苍老憔悴了不少,如今做出这情态,落在陈同知眼中,越发觉得面目可憎。
他对自己的名声十分看重,这段时间妻子和嫡子却让他沦为州府的笑柄。如今在犯了那样的事后,竟还敢牵扯到他头上,让他恨不得将这毒妇给休了。
他睚眦欲裂,“你指使陪房恶意投毒,偷盗糯米,阻碍乡君修路,你还有脸在这里喊冤。”
陈夫人愣在原地,神色慌乱。
周列家的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被发现?而且还找到她头上来。
陈大人一看她这来不及掩饰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周列家的做的那些事,还真的是她的手笔。
他冷冷说道:“这事知府大人要亲自处理,你要喊冤,就到他面前喊吧,看看知府信不信你那一套。”
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毒妇呢?
陈夫人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做的这事,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处刑吗?
不,她是高贵的同知夫人。他们不能这样对她,这让她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
“老爷,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是你的妻子啊,我好歹也为你主持中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真的不是我做的,是那贱婢自作主张,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整个人被恐慌的情绪笼罩着,只要一想到全州府的人都即将知道这事,陈夫人就如同赤身裸体被丢在太阳底下一样,整个人绝望得不行。
她忍不住匍匐上前,想要抱住陈同知的腿,希望丈夫能够出面护住她。丈夫好歹也是五品官,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说不定这事就能大化小小化无了。
陈同知厌恶地将她一脚踹开,仿佛她是一团臭不可闻的垃圾。
陈夫人头撞到桌子腿,疼得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比起身体的疼痛,心灵的痛楚更甚。
“我要休了你!”
他将过来之前就写好的休书从怀里掏了出来,丢在陈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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