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厉贺俯身,在她唇上碰了一下。美妙的触感让他不舍得松开,于是又是一下,本打算浅尝辄止,谁知竟然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少女娇艳如花一般的唇瓣红肿,让人更想要采撷。
沈厉贺眼神幽暗,摩挲着她的唇瓣,“安安,安安……”带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也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能放纵自己这样唤她,不用担心吓着任何人。
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想尽快光明正大地牵她的手,拥抱她,亲吻她。
让全天下都知道,这个少女是他一人独有的珍藏。
“阿黎……”少女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叫道。
心中的黑暗如潮水一般褪去,沈厉贺轻捏眉心,最后克制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跳窗离去。
只有微风见证这一切,欢欣地摇摆。
书房的油灯亮起,沈厉贺表情冷肃,“人怎么死了?不是让你们活捉吗?”
顾七跪了下来,“主子,属下失职。当时他自己往我刀口上撞,我没及时收回刀,他便死了。请主子责罚。”
“官人……呸,”顾六也不敢嬉皮笑脸,“他嘴里藏了毒,在我追到他之前,就咬了毒药直接自尽了。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这些都是死士,一旦不可能逃出生天,便直接选了死亡。
这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沈厉贺沉吟片刻,“搜到东西了吗?”
顾七低下头,“没有,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顾六也这般说。
沈厉贺摆了摆手,“知道了,自己去领罚吧。”
他突然想起那块带着蟒纹的玉佩,安安到底是什么人?
顾六顾七离开后,沈厉贺找了些东西,开了密室,迈了进去。
一片漆黑之中,他如履平地,动作不比在白日慢上几分。
他无意刻意隐瞒脚步,近乎是在他进去的一刹那,仲七郎便张开了眼,靠在墙壁上,懒散笑道:“我就知道您会来。”
他鼻尖动了动,“刚才有人来了吧,您身上有血腥味。”
沈厉贺不置可否道:“你倒是长了一副狗鼻子。”
平白无故被骂了狗,仲七郎也不气,嘿嘿笑了两声,“我不但鼻子灵,眼睛也尖的很呢,您喜欢那位柳小姐,大晚上的过来也是来找我讨教方法,我说的对不对?”
沈厉贺淡淡道:“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可那位柳小姐看不出来啊,”仲七郎笑道,“就是不知道她是迟钝得真看不出来,还是不想得罪您假看不出来呢。”
一枚飞镖从他鬓边飞过,定在了身后的墙上,几根头发飘落,沈厉贺神色冰冷,“收起你那些多余的心思,别想挑拨离间。”
仲七郎神色微变,费劲往旁边移了移,讪讪笑道:“我就是顺口一说,您别生气啊,那种坏心思我怎么会有呢?”
“我这里有一个法子,保准她立马死心塌地喜欢上你,就算你赶她走,她也死乞白赖地绝对不离开你,”仲七郎打包票道,“我这人品性一般,又爱沾花惹草的,但那么多女人都对我死心塌地,您不好奇吗?别说柳小姐了,就是皇宫里的公主,也逃不过。”
“当然,我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您,您总得给我点好处吧,我也不是那种贪心的,只要万两银子和自由,从此往后,我都躲得远远的,绝不出现在您面前第二次。”
沈厉贺冷哼一声,“一万两银子,你倒是敢要。”
仲七郎羞涩道:“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要点钱也不过分吧,再说,以您这样的富贵,一万两银子对您来说应该也不是大数目吧。”
“的确不是,”沈厉贺看着他期待的神情,缓缓说出下半句,“可我为什么要给你?就为你这随便一句话?”
“我这真没随便说,童叟无欺啊,”仲七郎喊冤,他神秘地说,“您听过情毒吗?”
情毒,以鲜血为引子,相传被下毒人会死心塌地爱上下毒者,只要一见到下毒者,便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人,哪怕是自己的丈夫也顾不上,像是受了诅咒一般,也因此,被叫做情咒,除非下毒人良心发现,否则直到死亡,才会破除。
但这种药太过邪门,百年前就被人毁了个干干净净,药师被人生生活埋,方子也失传了,沈厉贺眼睛微眯,“你有这方子?”
仲七郎只是笑,并不说话。
“若是你骗我怎么办?”
“我哪里敢骗您啊!我把底牌都给交了,您总得给我点甜头尝尝吧,”见沈厉贺不为所动,他咬牙道,“那我再给您给消息做添头,是关于小姐的,她脸上那些不是胎记,是蛊毒,要命的蛊毒,等她及笄了,那蛊毒就会要了她的命。”
“要是外人说便是只有苗疆大巫医能解,但我这里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知道个人保准能解了,”说到这里,仲七郎有些洋洋得意,“那个人是苗疆大巫医的师兄,本事更要高上几分,本该是他接手大巫医位置,谁知他突然发了疯跑了。”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沈厉贺意味不明道。
仲七郎干笑两声,“谬赞谬赞,所以这桩买卖您到底做不做?”
“我都和您说这么多彰显我的诚意了,您倒是给我个准话。您悄悄把我放了,对外说是我自己跑了就行,您担不了责任还能抱得美人归,美人也能好生生活着。这桩买卖您怎么也不亏不是?”
沈厉贺摸了摸下巴,“我猜你说的是紫雾谷那位。”
仲七郎蓦然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连尊称都给忘了。
紫雾谷,因着周边常年围着一层紫色雾气得名,无知之人只以为那是紫气东来帝王之相,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那是毒雾,如果没有特制的解毒药,一刻钟便必死无疑。除了毒雾,里面更有各种毒虫,毒性十分猛烈,咬上一口嘴唇瞬间青紫。
这紫雾谷名气不显,不是因为没有本事,是因为人家低调,不乐意别人知道,也只有一些本事大的才有资格知道,仲七郎原本是不够格的,可他的女人够格,连这个秘密都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