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去给老夫人治病了啊。”
手术已经成功，柳洳雨也不用怕她担心，把她动了刀子的事情告诉了楚姨娘。
楚姨娘吓得脸色白了几番，低声道：“你怎么能这样做？这就是你学的医术？万一，万一……”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后怕。
割开肚子，这种事情不就是杀人吗？这次瞎猫碰到死耗子，成功了，下次还能这么幸运吗？
楚姨娘根本无法理解做手术这种事情，她捏着柳洳雨的胳膊，“洳儿，下次可不能这么做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让姨娘怎么办啊。”
柳洳雨抱了抱她，“姨娘，放心，不会出事情的。”
突如其来的拥抱，楚姨娘愣了一下，扬高声音道：“凡事没有绝对！以后不准这样了！”
语气中难得的强硬，把柳洳雨都吓了一跳。
凡事没有绝对！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刚怼过书琴的话，此时被别人用来怼自己，这就是天道好轮回？
楚姨娘胆小保守，就算自己说干了唾沫，一时半会儿也肯定接受不了这件事，等日后她看到老夫人的恢复状况，肯定便不会再如此激烈地反对。
柳洳雨嗯了一声，见楚姨娘还要再说些什么，轻轻趴在她肩头向她撒娇，“姨娘，我好累啊，但是我还想沐浴。”
训斥的话憋了回去，楚姨娘心疼道：“那你就先睡儿，姨娘去给你热水，沐浴完再睡。”
“谢谢姨娘，姨娘天下第一好。”柳洳雨搂住楚姨娘。
楚姨娘抿着唇笑了笑。
趁着楚姨娘出去了，柳洳雨趴在床上，心神一动，又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走来走去，空间和以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那个一板一眼的机械音仿佛是她的错觉，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有人吗？有东西吗？积分是什么东西？三个积分有什么用？”
叫了半天，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出来了，“hello？hi？excuseme？萨瓦迪卡？系统君？”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柳洳雨叹了一口气，视线在那扇神秘的门上停留一瞬，心念一动，便退出了空间。
柳洳雨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之中，一个谣言在阜城中愈演愈烈，直至全城皆知的地步。
阜城最好吃的面摊中，香味扑鼻。
男人咬了一口面，腮帮子塞的满满得，还要说话，“听说了没？柳家五小姐拿着刀把柳老夫人的肚子给剖开了，还要把老夫人的脏器给割下来。”
“啊？五小姐是疯了吗？”同伴温吞地将面咽了下去，“不对，柳家哪来的五小姐？”
“你是不是傻？没有五小姐？哪来的六小姐？”男人瞥他一眼。
“你这就是瞎打岔，我活了这么久，就没听说过柳家五小姐，她不是刚生出来就死了吗？”
男人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五小姐其实一直都活着，只是柳家嫌她丢人罢了。”
“她不但容颜丑陋，还蠢笨如猪，满身肥膘，人品低下，”他指着自己半边脸，“就这半边脸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遍布了半脸，上次她偷了家里的钱出门买东西，接待她的掌柜的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呢。”
旁边的客人轻咳了一声，二人都没有注意，继续他们的对话。
“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的？”同伴问。
“我娘子的姨妈家的舅舅的三外甥，是那个掌柜底下的小二，他说的，肯定是真的。”男人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同伴信了，“原来如此，那五小姐怎么好端端地拿刀把老夫人的肚子给剖开了。”
“这就和徐医官有关系了。”
“徐医官，你说的是……”
“对，就是我们阜城唯一的女医官徐医官。这柳五小姐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非要和她比试医术，徐医官那是什么仙女，怎么愿意搭理她，谁知道她竟然对徐医官出口不逊，徐医官想给她个教训，这才答应了她。”
“两人就约定了谁能治好柳老夫人谁就赢，谁知道，老夫人得的竟然是肠痈，那可是绝症。徐医官就说，她给老夫人扎两针，虽然不能治好，但老夫人也不会那么难受，你说要是这样，两个人比试不就打平了嘛。”
“那可不是吗？”
男人继续道：“但这柳五小姐是想赢想疯了，非说把老夫人肚子给剖开，把肠子给割了老夫人就能活，徐医官人美心善，和她争辩，还被她骂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柳老夫人竟然同意了。”
“哎，肚子都剖开了，肠子也给割了，那能活下来吗？”
同伴感叹一声，“老夫人一辈子精明，临了竟然这么湖涂。”
红衣男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一笑，将整个面馆都给照亮。
对面的姑娘红了脸，“云公子，您们的面好了。”
云凤夕朝她抛了个眼神，电力十足，“谢谢姑娘。”
“不，不用谢。”她讷讷道，转身把店中的调料在他桌子上各放了一碗。
姑娘走远了，云凤夕拖长声音道：“沈少爷，看到了没，这就是魅力，这张该死的俊脸真是让我苦恼啊。”
他嘴上说着苦恼，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活像是公孔雀开了屏，几个男人都朝他们这边看。
沈厉贺将筷子又细细擦了一遍，随口应他，“不若我发个好心，帮你把这张脸毁了。”
云凤夕一点都不怀疑，自己敢答应，沈厉贺就真敢这么做，他眨巴着大眼，松了松领子，“沈官人真是好狠的心。”
大姑娘们气得跺了跺脚，这么俊俏的两个男子，怎么偏生是断袖呢？
沈厉贺的手抖了一下，默默地离他远了一些，薄唇轻启，赏了他一个滚字。
云凤夕给自己调好了面，没安静多会儿，又继续道：“哎，沈少爷，听到了没？你那小胖妞出息了啊，拿刀把她祖母的肚子给剖开了，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个胆子。”
沈厉贺嗤笑一声，“市井传言你也相信？而且，她什么时候就成我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