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韶黎殷已经给司南钧打了电话。
办公室里,温郦心将工作的安排理了理,又打开工作的网站看了看最近的预约跟具体的情况,选择性的先接了两个单子,统一回复后便将助理的电话留了过去,协商一切预约的事宜。
一见后面还有无数的预约,翻着,她都有些头大。
起身,她便先去煮了一杯咖啡,刚端回座位,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见是韶黎殷,她还先愣了两秒,才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是你?干嘛?过来抓奸?怕我跑了?还是千里之外就闻到了我煮的咖啡?我信用有这么差吗?”
这才几分钟,他又跑上门了?
拥着她,韶黎殷细细地打量了下她的脸色,还有些消瘦,却还算正常,怕吓着她,转而他道:
“嗯,以前是负分,现在,可以提升到零分了!咖啡好香!”
“坐!我帮你倒一杯!不加奶不加糖,对吧!”
轻‘嗤’了一声,转身,温郦心帮他倒了一杯:“怎么,找我有事?”
看他急匆匆的,连门都没敲,她就觉得应该不是小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担心你的身体,心儿,你要跟我说实话!”
看他一本正经的,温郦心禁不住轻笑出声:“干嘛,怕我为了上班骗你好了?医生不是说了吗?我的烧都退了!我好的很!”
“你真得没有什么异样?会不会觉得不舒服?不想吃东西?或者会不会困倦?有没有什么特别特别想吃的东西?心儿,你抽过烟吗?”
“怎么竟问些奇怪的问题!我很好啊!以前,抽过一点,很久不抽了!”
想起国外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她的确抽过,即便难受的想死,边抽边哭,她也还是抽,后来,走出去散心,她就睡得着了,也就不抽了。
一听,韶黎殷的脸色都变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是不是风万里给你的?你抽多久了?”
“殷,你…你怎么了?大半年前的事儿了,在国外的时候…抽了几天,怎么还扯上风哥了?那个时候,心情不好,一次无意间看网上说抽烟解压,就…学了,结果根本不管用,我就没抽了。”
她抽烟,还不是因为他!
“心儿,你过来!”
伸手将她牵出,韶黎殷将她抱在了腿上:
“我不会生气,跟我说实话,跟风万里在一起的时候…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有没有给你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经常给你什么东西吃?或者,有没有吃什么或者喝什么的时候,感觉味道不对的…不急,慢慢想,想清楚,一定不要遗漏!”
如果风万里真是爵色幕后的黑手,他这么想要温郦心,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手段让她离不开他?想着,韶黎殷的背后都起了一层的冷汗。
“殷,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不会怀疑风哥,给我下药吧!没有的事儿,我唯一两次意外,一次我是跟朋友聚会,也不知道怎么就在你的房间醒来,还有一次,也是在华都,你知道的!现在,我连夜总会都不敢去了。那两次,我都没跟风哥在一起…他要真给我下药,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可是她的确明显消瘦过,让他很不安。
“嗯,那一会儿我要去找司南钧谈点事,你跟我一起去,顺便做个复查,让我放心!还有,心儿,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随便吃别人送的东西,感觉味道不对的东西,一定不要再吃第二口,记住了吗?还有,风万里私下送的东西,收不收,你可以决定,但绝不许给我碰!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怎么总提风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该知道的,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都这样了…”
他怎么可能还来?总感觉他好像有话要说,温郦心一时又捕捉不到。
“嗯,收拾下,跟我走!”
笑了笑,韶黎殷没再说什么:她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要是风万里这样就放手了,他反倒要失望了!
医院里,做了一堆检查,还被抽了一大针的血,温郦心疼得不高兴了。
出门,看到一边等待的韶黎殷,先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就说我没事了,干嘛还让我抽血!疼死了…医生还说要是查不出,让我明天空腹再来,讨厌死了,讨厌死了,抽完才告诉我!都怪你,好好的,非要我做什么检查!为什么要抽血嘛!”
“乖,感冒也容易有病毒,忍忍,就好了!做完最后几项,中午请你吃大餐,好好给你补补!钧的医院,设备都是最先进的,不会再抽第二次的,我保证!”
哄着她,韶黎殷愣是陪着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然后两人才一起去吃午饭。
刚吃了一半,医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切正常!放心吧!就是有点贫血、缺铁,体脂有点低,都不严重,多给给补补身子就没什么大碍了。”
“谢了!”
得到确定的答案,韶黎殷明显松了口气,心,放了下来,瞬间也食欲大振。
一边看着他明显心情好了,温郦心也很好奇:“谁的电话?有喜事吗?”
一个电话,变化这么大,不是哪个小狐狸精的吧!
想着,温郦心又摇了摇头:不是说以后都不强求了吗?她怎么还往这儿想?
“医院的电话,说你很健康!但是太瘦,贫血还缺铁!多吃点红枣,补血!”抬手,韶黎殷帮她盛了一碗红枣汤。
原来是因为她?
瞬间,像是被灌了蜜糖,温郦心端起了汤碗,还不忘嘀咕了一声:“抽了那么多血,不贫血才怪!”
看她翻着白眼,分明还别有所指,韶黎殷笑着给她加了些菜:以后,他会好好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
***
回到家里,舒静噼里啪啦地将家里的东西砸了遍。
发泄了许久许久,沙发上也呆坐了许久。空荡荡的屋子,却没有一点家的感觉,一样的孤冷、难受。她满脑子里充斥的却只剩下三个字——温郦心!
拳头攥得咯咯响,一脚她又踹向了地上的抱枕:
“温郦心!温郦心!她有什么好?一个个地,全都选她!你是生了她还是养了她,一个个地,都TMD的贱得要死!”
为什么都要去供着一个大小姐?她不懂!更生气,自己身心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居然被这样一脚踢开了!
风万里!
她一定要让他后悔今日的决定,跪着回来求她!
思前想后,她觉得还是要从韶黎殷的身上下手,毕竟,她势单力薄。给韶黎殷打了电话,还是一样的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眉头一个轻拧,她又扣了回去。
这样也不是办法,如果韶黎殷对她也是这种态度,那以后——
想起什么得,她拿起了手机:“森哥,是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价钱的事儿,好说!”
***
另一边,那件事后,每天,风万里都会习惯性的去郦心工作的地方转一圈,隐隐地,似乎也在期待着什么。
这天,车子刚拐过路口,他就看到郦心走出,一个油门,他就冲了过去。
再见,两人都是恍如隔世。
这条路上,他们也不止一次的走过。甚至于,不久前,他还拉着她一起过马路去买花。
“郦心,找个地方坐坐,我们谈谈,好吗?”
“风先生,我想…不太合适!我已经结婚了!”
抬手,温郦心示意地比了比手上的钻戒:“不管过去怎样…都结束了!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为什么一边对她深情款款,一边又——
猛不丁地,她突然想起有次跟倪朵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看到过他跟一个女人亲密,当时的感觉就不好,可是他的坦白,却让她深信不疑。
有时候,坦白真的比解释有用。
“郦心,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这样,我只是太怕失去你,她,是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女的,有一次我喝多了就…结果被她拍了照!她威胁我,要把照片拿给你看,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他,我怕走跟他一样的老路!我根本不爱她,我只是想拿回那些照片而已…对不起,对不起…郦心,这一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女人!我真的太怕失去你了才……”
抓着头发,风万里的懊悔是清晰可见的。
这一刻,温郦心才惊觉他整个人都憔悴邋遢了不少,这些日子,他想必真的不太好过!
觉得没有恨的必要了,终于,她还是松了口:
“风哥,我不怪你!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劫束吧!其实,如果真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你跟我坦白,我反倒不会介意,可是现在,我很介意!我介意男人的背叛,却不是不通情理!其实,我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是一团糟,又有什么资格怪你?还是谢谢你,曾经给过我一段温暖又快乐的日子!但是,现在,我已经做了另一个选择(你帮我选择的)!别再来找我了,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你有瑕疵,却不能接受你的背叛,你难道没发现,你犯了跟当初韶黎殷同样的错误吗?他跟我坦白,不爱,再痛,我也会放手,你跟我坦白,再难,再不堪的过去,我也会接受。可是,命运的轮盘,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原点,你的处事方式,我不敢苟同,也无法接受!而且,我发现,其实,我还是很爱殷的,即便很多时候,我也恨他…这样的心思,对你也并不公平,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我们不会有未来!”
说完,温郦心直接绕过了他,大步离去。身后,风万里像是斗败的公鸡,攥握的拳头咯咯作响!
***
办公室里,看完手中的资料,韶黎殷很是吃惊:“舒静跟风万里,念过同一所学校?”
“是啊!初中舒静借读的一段时间,因为学校的问题,跟他在同一个学校,后来,上了高中,两人的学校也算是近邻,据调查看,两人不止认识,关系,应该还不错…你看,有张当年同学会的照片,两人明显很亲近!殷哥,你说会不会是舒小姐走漏的我们的消息,她可是在华都上过班,对我们工资薪酬、员工各方面都很了解:要不这人也太神通了,几个夜总会赚钱的头牌三个有两个被一挖一个准!看她文文静静、闷不吭声的,没想到——”
“你是想说‘咬人的狗不叫’吧!”
其实,他也怀疑,有内鬼!只是居然是她,他弄进来的人,真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殷哥,这么大一个不定时炸弹放身边,太危险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又被她套去些什么消息?防不胜防啊!”
“先做个扣!试探一下!这样,风万里不是想要竞标G大的那块地吗?马上就二期投标了,下午,你去看看她,给她送点礼物,顺便带着标书,到之前,给我发个信息,到时候我给你打个电话,提一下这个事儿,你最好在身上洒点酒,犯点晕,把这个文件表现的重要点,看看她会不会找机会下手!”
“如果她真得下手了呢?”
“那就一码归一码,该报恩报恩,该清账清账!”
“其实,殷哥,我觉得你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这几年,不是你养着她,她能过这种日子?还有,一次不一定管用,万一真是她,这次,她却不动手呢?”
总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有些‘好吃懒做’型,什么女人有机会不利用,偏喜欢跳个舞,卖弄姿色?还不是跳舞不用动脑子,而且,一天只工作一两个小时。
“所以,试三次,如果三次她都不动,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还有,你去问问小江,了解下她前面的情况!”
“我知道了!”
送走了单北瑞,韶黎殷也快速出了门。
抵达约定约定地点,就见温郦心站在一家店铺门口,前面,一个黑黄瘦小的妇人正点头哈腰地,身后还扒着一个白净的小女孩,她却一个劲儿在摆手:
“没关系,真得没关系,只是脏了,洗一下就好,不用赔了,小孩子活泼点好,不懂事,别吓着她了!你女儿真漂亮,已经很乖巧了…”
小时候的她,也不喜欢洗手,每次都被佣人追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