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好好闷着不说话,秦迟微微歪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不愿意?”
时好好仔细思考后,也觉得秦迟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陈琰能和秦迟认识,想必也不是什么太普通的人,对季初月这个人估计也有所耳闻。
继续让陈琰补课,的确有风险。
不过……
“……你懂这些吗?”时好好指了指桌上的课本,问秦迟。
秦迟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空位:“试试。”
时好好将信将疑地坐了过去,心里并没对秦迟抱多大希望。
一来,她不知道秦迟学习好不好;二来,看他这个岁数估计早就毕业了,学的东西怕是也早就忘了;再则,他这个人不太好说话,耐心肯定也不如陈琰。
这么下去她的学业肯定要荒废在秦迟手里了。
“该讲哪了?”秦迟翻看着手边的课本。
时好好探头看了看,伸手指着书页,小声回答说:“这里。”
让时好好意外的时,秦迟不仅熟悉每个知识点,讲题的时候还挺耐心的。
虽然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轻言细语的还显得挺温柔。
时好好本来还以为会被他嫌弃,不过从头到尾秦迟都没损过她一句,教学水平甚至在陈琰之上。
上了不到两个小时,秦迟接了个电话:“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先把这些题做完,晚点再继续。”
“哦,好。”
望着秦迟一边拨电话一边走出了房门的背影,时好好莫名松了口气。
低头看着课本上秦迟写下的笔记,心中暗暗称赞,字还挺好看的。
秦迟的辅导总体来说时好好还挺满意的,个人性格似乎也和时好好想象中不太一样,并没有那么龟毛。
不过毕竟是手握她把柄地人,以后会不会作妖还很难说。
“咚咚——”
秦迟前脚刚走,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时好好还以为是他什么东西拿掉了,看了看桌面并没发现他落下什么东西,这才起身开门。
不料,门外是这个点本不该出现在这的殷南侨:“夫人要见你。”
时好好愣了愣:“……见我做什么?”
殷南侨只是用眼神看了看屋内,示意她收拾一下出门。
时好好也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小老百姓,不敢违逆,立马回去收拾书桌。
“陈先生呢?”殷南侨问。
时好好收课本地动作一顿,因为心虚,背对着殷南侨解释说:“……他今天有事先走了。”
殷南侨主动过来帮时好好一起收拾,淡淡道:“可我刚才看见从房间离开的人是秦先生。”
时好好整个人顿时僵住,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圆谎,殷南侨尖锐地问道:“他已经知道了?”
时好好装傻,声音都不由结巴:“知……知道什么?”
殷南侨抬头看着时好好,分析说:“上次你能安然无事的从他手里逃脱,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你不是季初月了吧。”
时好好见殷南侨什么都知道了,吓得脸色发白。
一想到自己非但拿不到事先说好的报酬,还得倒贴一笔巨额违约金,她就觉得眼前昏天黑地的。
“你别揭穿我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的,但真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也答应了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时好好着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她转念一想,拉着殷南侨的袖管商量说:“要不到时候的报酬我分你一半吧?那笔钱可不是小数目,肯定比当管家的收入高对不对?”
见殷南侨没回应,时好好立马又改口说:“三分之二!给你三分之二行不行?”
殷南侨轻声道:“好。”
时好好松了一口气地同时,心里暗忖,原来看上去一身生气的殷南侨,也不过是个俗人。
“那咱们以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不许背后搞小动作。”
“嗯。”
见殷南侨答应得这么爽快,时好好也没觉得奇怪,想必他也是受了金钱的蛊惑。
甚至觉得殷南侨来找她说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从她这里讹钱。
这个圈子里的套路真是防不胜防。
秦迟那边还没解决后,现在殷南侨又给她整这出,时好好是真觉得心累。
不过只要季家答应帮她母亲治病,让母亲健健康康地回到她身边,那笔钱对她来说也不是非要不可。
还有三分之一也总比倒赔进去要好。
殷南侨还是做好他分内的工作,帮时好好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小姐在酒店门口等我就行,我去取车。”
车上,时好好思来想去,见殷南侨反正都已经知道了,干脆就问他:“秦迟说以后要代替陈琰帮我补课,你说他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啊?要不你帮我想个法子把他打发走?”
殷南侨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继续目视前方说:“小姐之前和他只有私人恩怨,既然你和他已经化解了矛盾,倒也没必要防着他,不过少在人前和他接触就行,毕竟不少人都知道秦先生和小姐不和,露出破绽难免被人怀疑。”
时好好还没回应什么,殷南侨又默默补了一句:“这一点秦先生应该会注意。他帮你保守秘密的条件是什么?”
时好好默了默,还是觉得殷南侨比秦迟跟可信一些,毕竟他们现在算是“同伙”,而秦迟是他们计划中的那个不定因素。
于是时好好就老实交代说:“他让我帮忙调查真正的季小姐去哪了,估计还是想报仇。”
殷南侨沉默着没做声。
时好好试探着追问说:“季小姐是为了躲他,所以故意藏起了吗?”
殷南侨又看了她一眼,时好好急忙解释说:“我真不是在套你的话!你这么聪明,我哪敢在你面前耍花招?我现在是真把你当合作伙伴在好好和你商量对策!”
殷南侨:“你钓着他就行,有能力的话和可他搞好关系。”
时好好小声嘟哝说:“……他不太好相处,而且精得很。”
殷南侨自说自话般补充了一句:“哪种关系都行。”
时好好整个人怔了怔,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你不会是想让我色诱他吧?!我长着一张他最恨的脸,他会对我有感觉才怪!”
殷南侨淡淡瞄她一眼,说:“家教和学生,普通朋友,或者是相互利用地合作伙伴,你为何偏偏想到那种关系?”
时好好顿时红了脸,别头看向窗外嘀咕说:“明明是你说的话有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