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熹用餐的时候,给唐西遥发了消息,询问了一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还不等唐西遥回信,沈晚熹的手机上方突然弹出一个虚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有指控林代霜的证据,地下室冷库等你,一个人来。
沈晚熹一怔,视线朝着周围看了看,没有发现行迹可疑的人。
上次发类似消息的M已经死了,莫非还有其他知情人?
带着疑问,沈晚熹回复问道:你是谁?
对方很快回应:一个拿钱办事的人,你要的东西有人帮你出钱了,你只管来取。
沈晚熹越听越迷糊,有人帮她出钱了?秦夜隐找的人?
可秦夜隐没必要跟她兜圈子,他也不是这种故弄玄虚的人。
但除此之外还会有谁?
知道这件事的人本就不多,能拿这件事做文章的更是屈指可数。
不管是不是陷阱,沈晚熹都决定去一探究竟。
毕竟能发出这条消息的人,就算不是真的握有她想要的证据,那么也是和火灾相关的人。
甚至有可能,是林代霜的同伙。
她要伪装成鱼饵才能钓出背后的大鱼。
沈晚熹放下手里的刀叉,慢条斯理擦拭完嘴唇,拿着小化妆镜补口红的同时,将视线落在傅景骞身上。
视线对上后,傅景骞原本还凶恶的眼神立马就怂了,紧接着就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别过头,端起酒杯往嘴边递。
沈晚熹勾起红唇,缓缓起身往餐厅外走去。
她没有回头却也知道傅景骞会跟来,算是给自己找了个保镖,沈晚熹就放心大胆地往地下室去了。
地下室的通道靠近别墅后院,冷清无人。
沈晚熹听着身后有脚步踩踏落叶的声音,满意地笑了笑。
故作不知身后有人,头也不回地沿着楼梯深入地下室。
躲在草丛背后的傅景骞鬼鬼祟祟地探出头,面露鄙夷,心中暗忖:这女人一个人跑到这种隐蔽的地方,肯定是来密会情郎的!
他再等一等,指不定过一会那个小白脸就跟来了,然后他再跟进去逮个正着。
这么想着,傅景骞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不长,但沈晚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楼梯口分了两条廊道,左侧通往酒窖,右侧便是她所要去的冷库。
整个空间的构造看起来并不复杂,走过“L”型的通道便到了冷库门旁。
沈晚熹站在门外警惕地四处看了看,耳边只有排风扇传来的“呼呼”声。
“咚咚——”她尝试着敲响了冷库的门,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叮咚——”
沈晚熹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掏出手机看见那个号码发来的消息:东西在冷库三号格,自己去拿吧。
看完消息,沈晚熹就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监控摄像头。
那个人应该在某处监视着这边的画面。
沈晚熹试探着推拉了冷库门,门朝外开,并未上锁,轻轻一拉便开启了一道缝隙,寒气立马从门缝钻了出来。
她站在门边查看冷库中是否有异样,这时余光瞟到一个黑影闪过。
与此同时,背上传来一股力道将她重重往门内一推。
脚踩高跟鞋的沈晚熹被推倒在地,不等她起身,冷库的门便迅速被关上。
她只从门缝中看到那人一小半的身子,穿着黑色西装,看个头和体型应该是个男人。
沈晚熹从地上站起身,还算冷静地走到门边查看情况,门从外面上了锁。
她快步走回冷库,打开三号格看了看,里面什么也没有。
看来这的确是个陷进,可会是谁设下的这个圈套?
这个人是林代霜聘请的,还是林代霜当年的同伙?
她是被蒲律临时邀请来的,按理说不会事先有人知道她今晚会出现在这。
也就是说这件事不是事先策划好的,更像是临时起意。
沈晚熹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查看,不出所料,完全没有信号。
“砰哧——”
异响令沈晚熹颤了一下,闻声抬头,看见头顶上方的喷口喷洒出了白色的水雾。
嗅着这气味,像是某种麻醉迷药。
沈晚熹立马从包里掏出了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但在这十几平的狭小的空间里,很快便被雾气填满。
这不是单纯的捉弄报复,是想让她死。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变模糊,肢体渐渐变得无力,在冷库中手脚麻木有些失去知觉。
这个冷库看上去没有存放什么东西,平时应该很少有人会来。
她若是昏迷在这,恐怕等别人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冰冻的尸体了。
沈晚熹蹲坐着身子瑟缩在门口,整个人因为寒气而发着抖。
用手机敲打库门的动作也越来越无力,敲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少。
沈晚熹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臂,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试图以疼痛来保持自己仅存不多的清醒。
傅景骞那厮干嘛去了?
草丛里,傅景骞蹲在树杆后边,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脖子上,然后看着手心带血的蚊子肉,又皱眉挠了挠脖子上被咬的地方。
低头看了看腕表,这都过去十多分钟了,也没见沈晚熹的“情郎”出现。
那男人莫不是早就在地下室等沈晚熹了吧?
所以两个人这会说不定正在地下室行那苟且之事?
这么想着,傅景骞从草丛里钻了出来,鬼鬼祟祟地撵进地下室。
手机已经调成了摄像模式,就等着抓拍精彩画面。
看着酒窖和冷库的分岔口,傅景骞心想,两个人再干柴烈火也不至于往冷库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去,于是他便径直朝着酒窖走去。
酒窖的门紧锁着,他把耳朵贴门上听了半天,也没听到点什么动静。
莫非……这两人就喜欢在冷库玩点刺激的?
这女人可真会玩,他隐爷莫不是也好这一口所以才这么喜欢这女人?
傅景骞掉头走到冷库方向,蹑手蹑脚靠近冷库门边,用手轻轻拉了拉门把手,发现冷库门也上着锁。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但走廊排风扇“呼哧呼哧”的声音掩盖了门内的声响。
他也不确定里边到底有没有人。
可地下室就这么大点,他又一直蹲在入口,看这个女人进去了就没再出来。
肯定躲在这两扇上锁的门里!他今天必要抓她个现行!
这么想着,傅景骞立马跑回到地面,站在地下室的楼梯上方,冲着别墅方向大喊:“来人啊!”
别墅的佣人闻声赶过来:“先生,出什么事了?”
傅景骞指着地下室说:“把你们管家叫过来,给我把酒窖和冷库的门打开,我要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