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穆如酒这样说,水墨更慌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您了吗?”
“还有谁!?”
除了祁君羡那家伙,还有谁敢欺负她!?
穆如酒一想到祁君羡,就恨恨地咬咬牙。
祁君羡这家伙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别扭什么呢?
“小姐,您消消气,殿下向来宠爱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水墨这样劝着。
穆如酒翻了个白眼。
祁君羡分明就是不信她,一直派人监视她。
有个屁的原因!
“他自己留在江南办案吧,我要去望城!”
穆如酒像是铁了心。
她收拾衣服的时候,那块代表着摄政王身份的腰牌便掉在了地上。
她看了一眼,没有去捡。
祁君羡的东西她才不要呢!
但是转念一想,穆如酒又看了一眼自己正在收拾的衣服。
——这些好像也全都是祁君羡给她买的。
一想到这里,穆如酒更生气了。
她皱皱眉,索性什么都不带了,到了后院,拿了伏月戟就往府衙门外走去。
“小姐!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这大晚上的,怎么说走就要走啊!?
水墨慌张地喊着。
这边的动静不小,江舟那边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待穆如酒刚要走出门,便被男人拦了下来。
祁君羡身材笔挺,站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面容清俊,只是看向穆如酒的眸光冷清。
“去哪儿?”祁君羡冷声问道。
穆如酒扭头:“不要你管!”
祁君羡抿唇,好看的眉头微皱:“沐酒,别闹了。”
别闹了!?
穆如酒闻言,冷笑一声:“摄政王殿下不是不信我?那我自行离开总可以了吧?也省得您天天提防我!”
祁君羡眉头皱得更深,冷色的衣袍迎风飞舞。
“所以呢?你要去哪?”
穆如酒没好气地回道:“我要去望城!再也不回来了!”
“不许去。”
望城常年下雪,环境恶劣,她怎么能去那里呢?
祁君羡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制止。
穆如酒来了脾气,声音都高了几分:“我就要去!”
“沐酒,回去。”银黑色的眸中闪着冷光,祁君羡几乎是咬着牙这样说道。
穆如酒没有见过那样的祁君羡。
祁君羡再生气,也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也不会用这么冷的口气跟她说话。
“我、不、回、去!”
穆如酒一字一顿,提了伏月戟,闪身就走。
“你若是敢离开府衙,沐酒,我绝不会去找你。”
身后,男人语气冷清淡漠,声音低沉得不像话。
穆如酒的脚步顿了一下。
随即大步离开了府衙。
祁君羡个大坏蛋!
穆如酒心里暗骂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去。
江舟看着脸色黑得不像话的主子,纠结地皱眉。
主子分明就是不想让小姐走,为什么又说这种气话呢?
现在好了,小姐真的被气跑了……
“谁都不许去找她。”祁君羡没有回身,只是冷冷地说道。
江舟没有说话,只是握着腰间的佩剑,垂头不语。
“是本王太惯着她了。”
那句话里带着的情绪,饶是跟随了主子这么多年的江舟,也听不真切。
穆如酒也不是没钱。
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公孙易非要塞给她一沓银票,当时她以为用不到,也没细看。
现在才发现——这小屁孩儿居然给她一沓一百两的银票!?
穆如酒吞了口唾沫,开始有些自我怀疑了。
有了钱就好办多了,穆如酒租了匹马,往望城的方向进发。
切,反正祁君羡也不管她,她想什么时候回京就什么时候回!
一想到祁君羡那家伙,穆如酒恨得牙根痒痒。
她将茶盏“啪——”的扣在茶桌上,一双大眼睛看上去恶狠狠的。
小姑娘只是一个人。
而且穿得绫罗绸缎,一看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她在路上的茶肆休息的时候,一旁的几个人便盯上了她。
这小姑娘长得细皮嫩肉的,家里肯定很有钱……
几个盗贼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狞笑着将穆如酒围起来。
“哼哼,小妹妹,自己一个人啊?要去哪啊?哥哥们带你去?”
穆如酒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十分不好。
而很明显——
眼前的几个人,很没有眼力劲儿。
穆如酒的目光一凛,手上的伏月戟便妥帖地立在了她的身边。
“终于有人活够了……”
穆如酒低声,恶狠狠地说道。
江舟发现主子房间里的光半夜还没熄。
他跟江青守在房间外,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江舟江青,进来!”
门内,祁君羡的声音传来。
江舟和江青听到声音,急忙推门而入。
“主子,出了什么事?”
江舟抬眼,这才看到——他们主子,半夜未阖眼。
他的眉头皱得很深,额头上满是汗珠,银黑色的眸中满是慌乱。
“玉佩呢?”
“什……”江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本王腰间的玉佩呢!?”
祁君羡的声音瞬间高了几分,他的眼中满是怒意与慌张,他似乎已经找了很久了,还有些缓不过气来。
“属、属下这就去找!”
反应过来是那块玉佩,江舟和江青急忙搜寻起来。
祁君羡今日去过的地方,两人带着人挨个去查。
三更半夜。
就连月光都被乌云遮蔽住了。
江南的府衙,却是灯火通明。
“殿下!殿下,找到了!”
江舟拿着玉佩向祁君羡快步走来。
“殿下,是水墨姑娘从小、小姐的房间里找到的,据说小姐她是想要给这玉佩挂个绳结……”
江舟这样说。
祁君羡看着手上的玉佩,半天没有说话。
“属下……还找到了一样东西……”
江舟想了想,还是将那东西呈到了祁君羡面前。
祁君羡看到江舟手上的东西时,瞳孔剧烈收缩,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显而易见的慌张。
——是他给她的令牌。
她没带走。
“小姐临行前,除了那柄伏月戟,什么都没带走……”
江舟没说的是,就连向来贴身的令牌,也被搁下了。
祁君羡缓缓地接过江舟呈上来的令牌。
他端看着那令牌,眉眼微微恍神。
她什么都没带走。
他送她的东西,她什么都没带走。
祁君羡突然想起,她临走前对他说过的话:“我再也不回来了!”
祁君羡的心口传来一阵闷痛。
“她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