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一个大大黑袍,叉着腰仰着头,两个空洞洞的眼眶明明没有眼珠子,但总感觉盯着画像外的人。
光是在画像上,就有一种无形的威压之感!
可谓霸气侧漏。
云笑啧啧称奇。
光不是人这一点,就让云笑很意外了。
至于搁上聚宝盆丢金币之事,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就算云笑看不懂,但还是将母亲的嘱咐放在了心上。
他将画像郑重其事地挂在了正厅里的神翕位置。
在储物戒里找了个聚宝盆擦亮了放在前面。
丢进去了九个金币之后,云笑虔诚地开始参拜。
……
另一边,已经被追杀地包成了木乃伊的云纪实在受不了这水深火热的生活了。
他一边吐着血,一边杵着两根拐杖从床上颤巍巍地撑起了身子。
一杵起拐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
咚咚咚就向外奔出去。
刚出去,外头晒太阳的云荒就看到了。
“儿子,今天精神不错啊。”
云荒看着云纪两只拐杖杵得飞起,嘴里还不停吐着血。
不由得为儿子的坚强和勇敢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我儿子,都这副模样了,还这么精神。”云荒打心底里赞叹着,站了起来。
“不过,儿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摊牌,这圣子我不当了!”
云纪的声音吓得云荒一哆嗦,赶紧拿起瘸着腿飞奔上去。
“糊涂糊涂!”
“赶紧给老子停下!”
云荒慌了,可惜他比云纪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是云纪最亲近的人,云纪天天被刺杀,殃及最深的就是他。
云纪中九十九箭,他能中九箭。
云纪被砍一百刀,有十刀能砍到他的脑门儿。
云纪杵两根拐杖,他杵一根。
“云纪,给老子停下!”
“我不!”云纪吐着血大喊,“这圣子再当下去,宗主的女婿做不做得成我不知道,死是肯定死的成!”
“糊涂!你现在好歹是圣子,就算等死也是有圣手医治!你现在去摊牌了死了可没有圣手医治了,说不定宗主还会治你的大罪啊!”云荒慌了,大声劝诫。
“我就是被刑法长老一掌毙命也比现在好!现在是个什么日子啊,简直生不如死!有圣手又怎样,不过死得慢点,还不如给个痛快。”
“我当个圣子须尾没有一处全的,哪有我这么惨的圣子,没有好处就算了,这天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呐。”
“刀口舔血的日子!”云纪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我以前的日子多好啊,最大的仇人就是一个废物云笑。”
“现在的仇人简直是数之不尽,呜呜呜,我现在也太可怜了。”
云纪越说越伤心,自己以前虽然只是内门弟子,但从来也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
现在当了圣子,倒是天天被别人追杀。
这圣子当的,一开始还好,总有妙龄女弟子上赶着来攀附自己,甚至不惜暗示要献出自己的身体。
可他都还没有尝到这些甜头就天天被人追着砍。
至于那些过来攀附自己的美女弟子,不是被哪支不长眼的箭射秃噜了头皮,就是被毒气毒得翻了白眼。
现在不仅再也没人来攀附自己了,那些来过的人还对自己指指点点。
说自己扫把星瘟神。
云纪越想越委屈,越痛苦。
“我要摊牌,我不是圣子,那个天地诀也不是我修炼的,呜呜呜……”云纪一边叨叨一边抹泪。
“我要摊牌……”
“我不是圣子。”
“我压根没修炼什么卵蛋天地诀。”
光顾着抹泪的云纪没看路,撞到了什么东西。
拐杖都撞掉了。
“谁这么不长眼敢挡本圣子的路!”他瞬间化悲伤为愤怒,呸了一口血抬头就要发作。
蓦然瞪直了眼,“宗宗宗主……”
云纪手一软拐杖也杵不动了,想起刚才所说,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瘸着腿跑近的云荒也慌了,“宗宗主,怎么有空来这里呀。”
他强颜欢笑,心里也拿不准对方听到了多少。
“摊牌什么?”
宗主洪雍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云纪。脸色平平。
云荒看着洪雍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情绪,那应该是没听到。
他松了口气。擦了擦汗,“宗主听岔了,这孩子啊,你知道的,成天被追杀,不仅身上受了不少伤,脑子也受了伤的。”
“宗主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走吧,儿子,赶紧回去养伤。”他打着哈哈,拉着地上的云纪就要走。
云纪也反应过来,拉着老爹的手就要起来,“是是是,宗主,你看我这一身伤,我要先回去养伤了。不然立马得死。”
“噗……”
他说完,还很应景地吐了一口血。
摊牌不过自己一时之气,发个牢骚罢了。
所以真摊牌是不可能摊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摊牌。
现在虽然在生死边缘来回试探,但好歹还没有死。
要是摊牌了,洪雍恐怕就不会放过他。
有一句话说得好。
好死不如赖活着。
而且撑过了这一段,未来的美好生活正在对他招手呢。
两父子搀扶着就要溜,只听身后一声长长叹息。
“我还道你云纪勇气可嘉,敢自己向我坦白。”
话音说完,顿了顿。
云纪和云荒也顿住。
“既然你不敢向我坦白,那我就直说了。”身后又响起了洪雍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俩是假货。”
云纪和云荒惊恐地两眼一瞪,蓦然头皮发麻!
嗓子眼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