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承满月的时候,方正渠奖励了徐文雅一套价值上亿人民币的豪宅,在浅水湾富人区。
钱美思作为豪门婆婆也大方了一回,送了儿媳妇一套价值千万的钻石首饰聊表心意。
至于徐文雅的丈夫方元泽,那真是铁公鸡本鸡,光棍得很:“生孩子我也有功劳啊,怎么光给她不给我?”
把徐文雅给气的,根本不稀的搭理他,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样子,转头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满月宴结束后,方正渠把他叫到书房:“你年纪虽然不大,但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总得有个做父亲的样子,成天吊儿郎当跟那些戏子厮混像什么话。”
见方元泽一脸不耐,只好改训话为卖惨:“我这辈子只得你一个孩子,诺大的家业最后都是你的。但你算算,我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还能给你看多少年的摊子?
“说句不好听的,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有几年好活?运气好,活个二十年,看着下面三个孩子长大成人,运气不好,说没就没了。
“你想想,等哪天我倒了,撑不住了,你怎么办?你妈和你媳妇怎么办?你的儿子女儿怎么办?一家子老幼妇孺只能指望你一个人了。
“你听爸的,现在进公司认真学,花几年时间把公司的业务熟练掌握了,到时候我退下来在后面稳着你,方氏能顺利度过这一劫,爸也能享几年清福,你说是不是?”
方元泽第一次见到刚强坚毅的父亲低头示弱,一时有些心疼,但一想到公司那一大摊子事儿,哪里是他能玩得转的,就有些迟疑道:“堂哥不是在公司给你帮忙吗?”
方元泽说的堂哥是方正渠亲堂哥方正道的儿子方元天,方正渠没有兄弟姐妹,跟方元泽一样也是独生子,三十几岁继承家业,将方氏壮大至如今的规模。
方正渠见儿子一脸天真颇为无奈道:“人心隔肚皮,方元天哪里靠得住?他负责的方茂鞋业早就被他搜刮的一干二净了,把他调入方氏,岂不是引狼入室?没准哪天就把我们家家底掏空了。”
方元泽气急,骂了两句脏话,凭着一腔愤怒,头脑发热,答应了方正渠。
方正渠欣喜万分:“想要掌管好公司,肯定是要吃苦头的,爸爸希望你能坚持住,就算不是为了我和你妈,也多想想家里的孩子们,作为父亲,我相信你和我一样都想给孩子们最好的生活,为他们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
方正渠此番软硬皆施效果不错,方元泽总算老实了一阵子,一心扑在公司上,发愤图强。只不过万事开头难,没过多久,方元泽就故态复萌,重新退化成一枚浪荡大少。
方正渠多老谋深算的一个人,知道自己亲儿子什么尿性,便一直派人盯着他,每当方元泽挨不住,想要放弃的时候,方正渠就拉他来书房聊聊天,试图用亲情感化他。
只是次数多了,方元泽很快就免疫了,方正渠也意识到这个办法并非长久之计。想要彻底把儿子调教好,还需从长计议。
另一头,方立安的婴幼儿成长阶段过的还算顺利,到哪儿都有人细心照顾着,不缺吃不缺喝,日子过的不要太舒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徐文雅在上一次的栽赃嫁祸中尝到了甜头,总是故技重施,欺负方立和,让方家众人对方立和的印象一跌再跌。
方立安作为一名吃瓜群众,在一旁看的矛盾不已,心中憋闷至极。
一方面,身为一名女性,她完全能够理解徐文雅痛恨小三,痛恨私生子的心情。将心比心,这种事落到她头上,她未必能大方地接纳丈夫的私生子。尤其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徐文雅的亲生女儿,虽然徐文雅对她未必有货真价实的母爱。
另一方面,从任何角度来看,孩子都是无辜的,没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生,如果可以,谁愿意以一个错误的方式降临在这个世上?就是基于这一点,我国《婚姻法》才规定,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权利,任何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视。
两相矛盾下,方立安最终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护着这个在豪门讨生活的小娃娃。尽量跟他待在一起,免得他不知不觉又钻了徐文雅的套子。或者在他被徐文雅陷害的时候,不经意地帮他做个证,背个锅。
如此一来,徐文雅越来越不喜欢这个总是跟她作对的大女儿了。什么蠢东西,知不知道你跟谁是一国的,知不知道老娘这是为了你跟你弟弟好!
方立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坏她的事,气的徐文雅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徐文雅私底下把方立安拉过来好好教育了一通,洗脑一番。
“妈和弟弟跟你才是一家人,方立和是杂种,你不要跟他一起玩。”
“方立和是外面的坏女人生的,以后只会跟你和弟弟抢爸爸,争家产。”
“方立和他妈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方立和又能是什么好鸟!”
“不许你再跟他一起玩,不然妈妈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
诸如此类的话听得方立安头疼欲裂,她完全不明白,身为一个母亲怎么能从小给孩子灌输这种乱七八糟的思想,就不怕把孩子教歪了吗?
虽然方立和是私生子,天然的跟他们分属两个阵营,未来确实很有可能会跟他们争夺方氏的继承权,但是他现在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如白纸一般。方立安如何能狠下心来任由徐文雅对付他,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阴影,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所以她并未听从徐文雅的指示,和整个主宅的人一起孤立他。他主动找她玩耍的时候,方立安不拒绝,他不主动找她的时候,她就忙自己的。
徐文雅故意找茬的话,能挡就挡一下,挡不了就帮忙背个锅,长此以往,徐文雅对这个冥顽不灵的女儿彻底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