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妍月!齐叔!!
吴天麟在心中无声的呐喊道。
他甚至开始想象与齐叔和张妍月相见是何种场景。
齐叔一定又要老不正经的打趣挪揶他,嘴里或吐不出什么好话,可他到底心里对自己还是很重视的。也指不定现在喝的醉熏熏的不醒人事,连自己回去了都不知道。
而张妍月呢。
自己走时甚至都没有同她告别,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责怪自己。会不会在这几个月里担心自己。会不会赌气不见自己。
可不管张妍月怎么样,吴天麟现在十分想看到她。就好像看到她,这几个月所遭受的一切就不算什么了。
吴天麟不敢在主路上走。他在这也生活了两年,已然十分清楚这里的地形。于是他捡了些小胡同,绕了些远路朝马舍前进。
吴天麟从小胡同里,就远远的斜着看见了马舍的门面。他忍不住激动小跑起来。
将将要跑出胡同口时,却看见从马舍里出来四个人。
这四个人虽都穿着便衣,可都蒙着面,手中握着刀,头顶着橙云。
吴天麟再向马舍望去,只见这马舍的门像是一脚叫人踹飞开的。半扇门搭拉在地上,半扇门上有一个大洞。门内隐隐还有火光。
吴天麟又惊又怒,想不到这光天化日的,这些人就敢如此张狂。
他见那些人走远,赶紧轻身飞进了马舍。
只见这马舍里面一片狼藉。
马饲料撒的满地都是,入眼所见的家具没一件是完好的。两间厢房房门大开,里面给他们翻的乱七八糟,齐叔的房内更是燃起了火。
吴天麟赶紧进去扑灭,免得引起火灾。
他见这院子与厢房中皆没有齐叔的身影,便又去了后而马厩中寻找。
还未完全进入这马厩,吴天麟就闻到血腥味扑面而来。这血腥味十分浓厚,熏的吴天麟直欲作呕!
齐叔!!!
吴天麟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压住翻腾起来的胃,一把推开马厩半掩着的门。
入目一瞬,满地猩红!
吴天麟的心脏狂跳,他忍着腥臭味与恶心,踩着脚底下黏稠的血液,寻着源头小心前进。
马厩里马儿还在,只是看样子受惊不小。吴天麟推门而入之时,那些马儿们齐齐嘶叫了起来。叫声里饱含着恐惧,不安与暴躁。
它们不住的挣扎,试图挣脱栓住自己的绳索。可这都是徒劳。马蹄在地上来来回回,此起彼伏的响起。
一时间嘶叫声,马蹄声乱成一团。
可吴天麟现在没有心思管它们,甚至都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他只想找到齐叔,又怕追着这些血液真的找到了齐叔。
吴天麟寻着血液,在马厩的最后看到一匹死马。是齐叔最爱的那匹白雪。
这马脖子给利器斩断,整整齐齐的与身子分开。它流出的血液将自己身下浸透,洁白如雪的毛给染的鲜红。
朝天的那侧马身上,赫然留下了一个拖尾的血手印。
显然是那贼人斩杀这马时,不小心将自己手上染了血,又在这马身上将血污擦净。
吴天麟心中躁怒,可又有一丝庆幸。他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只气。
不是齐叔就好。他如此想着。
吴天麟又在这马厩中寻了一番,并未看到齐叔的身影。
这前也没齐叔的影子,后也没齐叔的影了。难道齐叔跑出去躲起来了?!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于是他放弃了搜寻。
吴天麟虽心急,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而且只要这马舍内没有齐叔的尸体,那就好最好的消息。
吴天麟不知道那伙贼人有没有走远,也不知道那伙贼人会不会回来。当下之急,便是尽快的掩藏好自己。
他走进齐叔的房内,也不管毒物补药,去搜了一大堆齐叔的丹药带上。又回了自己房内,换了身衣物,拿上了张妍月给自己的那块银子。
接着,他趁着无人注意,便偷偷的向城主府溜去。
马舍如此情况,也不知道张妍月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得去走一趟看看。
吴天麟先去了城主府大门处打探情况。只见这城主府大门紧闭。吴天麟心中生出一丝异样,顿时不安起来。
这城主府不管是应酬还是处理事务,每日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络绎不绝,绝对不可能出现闭门不出的情况。
于是吴天麟心中又急又怕。
他赶紧按照之前偷偷溜去见张妍月的老路子,翻身进了城主府。
可城主府的情况更加诡异。这出乎了吴天麟的意料之外。
只见这府内杂草丛生,落叶满地。明显是有许久无人打扫了。而这平时日檐下院内随处可见的丫鬟仆人婆子,全都消失不见,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他走过那些下人房,只见房内被褥用品皆在。
厨房里的案板上有切好又发霉了的食物,灶台内有燃剩的柴火,锅子中还有烧到一半的菜。
吴天麟又走过议事厅,只见厅上的桌子上还摆着摊开的茶碗和未用尽的糕点。
他走进议事厅瞧了瞧,只见这里边的桌椅明显有些杂乱。就像人突然站起,匆忙向外跑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