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越兮将军初战大捷,一战克敌,斩千余,特遣人送贼将首级一枚!如今贼众只据险而守,闭门不敢迎战!越兮将军又连番强攻,然贼众殊死抵挡,我军不得进前!”
如今天正欲黑,大帐内,但听门外有人急报,杨广闻言大喜,蓦然站起身来,大笑道:“雨孝果然勇猛!哈哈,初战克敌,正是挫敌之锋,而扬我军之勇之时!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啊,哈哈!”
徐晃在旁眉毛微微耸起,沉吟半晌:“越兮初战挫敌,实属意料之中。想必黄巾贼军已然恐慌不已,现在只不过是仗着地形优势负隅顽抗,寄希望于剩余两支援军罢了……看来是时候了!”
心中暗自点头,徐晃轻咳一声,便对杨广说道:“主公,如今雨孝虽胜,但斩敌不过千人,贼众据险而守而不敢迎战,却反使得我军不得前行!等我大军到时,
只怕敌军仗着地利,死守不出,一时恐也难攻下,只能白废粮草时日,而贼众之所以到现在还敢殊死抵挡,其士气根本正在剩余两支援军!
主公倘若能出一支奇兵,彻底击溃剩余两县之兵,使其不得到援助,并将援兵被灭的消息送到城中,襄城城北贼众定然恐慌,无心再战!”
“但贼众卡住要道,有高山做阻,大军不得过去,贼众只是三县军马便已是超过了万人,另两县人马定然也不在少数。
我军若要另出奇兵则需绕过那边的山岗,粮草辎重皆不得过去,孤军深入之下,一旦事有不谐,必会让大军处之险境。
而我军现下本就兵力不足,若要派出奇兵,只恐兵少不堪与敌接战,恐怕力有未逮,难成奇功啊!”
杨广当然明白徐晃的意思,眉头微微皱起,缓缓道出自己忧虑,忽而眉头一挑,杨广这才想起徐晃之前曾言其早有定计,这才疑惑的看向他来:“公明似乎心中早有计策?”
徐晃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呵呵,主公可还记得昨日末将曾劝阻将军留下廖化,如今正是为了此计……”
“哦!愿闻其详!”杨广正襟危坐将目光投向徐晃,一脸期待的说道。
“五县之中,叶县,临颍距离襄城最近,而最远乃是南顿,蔡县次之……未到的两县兵马,想来正该是最远的两处县城。
其中南顿距离蔡县远过百里,事急仓促,两家军马若收到襄城求援,定然不会合兵赶来,而雨孝将军连番强攻,襄城告急之下,城中黄巾定然会飞马催促援军加快速度赶来。
只是两处援军间距离更是遥远,而恰恰是这点距离,或许正是我军接下来插手的关键!”
略微顿了顿,待众人稍微消化完自己说说的信息之后,徐晃缓缓又道:
“廖化新降我军必不为人所知,而其身份更是吴霸亲卫,当日阳翟大战,贼军大半被灭,余者皆为性命恐慌奔走。
末将生擒他时,旁人皆不知晓,而主公麾下皆是汉军将士,唯有廖化乃是黄巾降将,颍川黄巾最不济也应远比我等熟悉元俭,而元俭虽勇而不失性稳,尚武又懂谋知变,此番若出奇兵,非他可不胜任!
攻敌,则攻心为上!前翻吴霸之弟吴齐正是因为手下部属不堪我军围城,这才献出城池。
而此事,下官又早宣扬开去,更会加重颍川余贼疑虑。
主公只需令元俭携五百人马,跋山过去,必能成大功一件!败敌,非需正面冲杀才可!”徐晃眼睛炯炯有神,只看杨广正在仔细斟酌徐晃此计的可行性,又继续娓娓道来:
“主公不必有太多疑虑,末将前翻叫主公留下忠厚老实而无家可归的精壮降卒,既是为成新军,又是为了此番部属!
而若出奇,则正可从这批新兵重挑数百人配合我军行事!这数百黄巾兵卒不过新降,一时还未改当初气度,汉军杀伐之气尚未未得,正可消除一些贼军疑虑!”
“用黄巾降卒?可是这数百人不过新降,便是数十人,人心未定,如何可用?公明若用之,难道不怕贼众泄密?更何况……廖化同是新降,又如何可但此重任?还请主公三思!”
杨广还未回话,却见旁侧的武安国连忙出言提醒道。
杨广眼睛不禁闪过一丝愕然,其没想到一向只注意于沙场厮杀的武安国竟然也有开窍的一天,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杨广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低下的众将一眼,只见众将眼中皆有疑虑之色。心里这才想道:
“是了……如今廖化新降,虽然历史上,他是忠心不二,可低下众将却是不知,如果单独让廖化出阵,任谁也不会放心。”
半晌,杨广低声叹了一口气道:“霸候且放心,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吾观元俭此人,心性忠厚,一言一行皆是真性情,既已投主,便断然不会再有二心!”
顿了顿,杨广又道:“若尔等还不放心,可遣军中一人为其副将,当作牵制监视,而所用之数百降卒大可放心。
一则,降卒多是破家无依之人,如今就算我等放了他们,眼下他们也无处可去。
二则,黄巾数败,常人皆恐我军之威,既得我军饶得性命,便是感恩再三,定然不会再有二心。
三则,所选降卒之中可挑选其有兄弟在军中者,二者取其一人,而留另一人在军内,以作人质之用,不过吾以为,最好还是不要如此,倘若降众心寒,反为不美……”
若弃廖化而用他人,不是不行,只是杨广觉得最适合的还是廖化,他本是黄巾降将,虽然是才被吴霸提拔为亲卫的人。
别人认识不多,但阳翟一战,多有逃散之人,或许有人能知道一二。况且廖化有勇有谋,在历史上也是留了名字的,杨广思虑再三,还是觉得用廖化比较妥当。
“将军为何不借此一试廖化心意呢?”半晌徐晃又添了一句,杨广闻言这才微微舒展了下眉头,点了点头道:“公明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