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仲宏,老夫敬尔等一杯!”酒宴上桥玄在主位上端起酒杯向着杨广几人遥敬道。
杨广几人连忙端起酒杯回敬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痛快!痛快!老夫已许久没有如此痛快的饮酒了!”桥玄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大呼痛快道。
杨广闻言好奇道:
“太尉大人此言何意?”
或许是难得看到一个颇对自己胃口的年轻人,再加上饮酒之后酒意上涌,此刻的桥玄颇为健谈道:
“哎!仲宏何必如此见外,若是不嫌弃,你我以后救以伯侄相称可好!”
杨广见状也不矫情,连忙起身道:
“小侄见过世伯!”
“好!好!”
桥玄见杨广如此爽快,心下也是一喜,接着说道:
“看见仲宏这等优秀青年,吾就不禁回忆起吾当年年轻之时,吾也是像仲宏一样意气风发,视天下为无物。
初任县中功曹之时,吾便敢敢直言上谏,在当时豫州刺史周景面前,列数上官陈相羊昌的罪恶,并当众请求周景任命吾为陈国从事,以彻查羊昌的罪行。
本以为周刺史会任为吾年少无知,不予理会,但出乎意料之外的周刺史竟对吾此举颇为赏识,认为吾意气豪迈,颇有胆识,当即便同意了我的请求,令我前去彻查羊昌。”
说道这里桥玄略微停顿了一下,再次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道:
“痛快!痛快!”
“那后来呢?”杨广似对桥玄年轻时的经历颇感兴趣,连忙接着问道。
桥玄将杯中酒饮尽后长舒了口气后接着说道:
“后来吾上任之后,当即便趁机收捕了羊昌的食客,从其口中详细地核查了羊昌的罪行。待罪行明确之后,当日吾便对羊昌展开了追捕。
然事情却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当年朝中为大将军梁冀掌权,而羊昌又素为梁冀优待,在吾尚未抓捕到羊昌之前,梁冀便特派快马传文书赦免他。
而当时举荐我调查此事的周景,迫于梁冀的压力,不得不按照梁冀的意思召回于我,无奈之下,吾只好先交还文书,而自己却不回去汇报,继续核查羊昌的罪名,并最终将其罪行确定,将其用囚车押解进京。
而吾也正是因此事而真正闻名于天下。”
说到这里桥玄情不自禁的又饮了一杯酒,似在为自己当日没有因强权而轻易妥协,最终将罪犯绳之以法而感怀。
杨广见桥玄片刻之间又是三杯酒水下肚,不禁关心道:
“世伯,酒多伤身,还请慢些饮用!”
“哈哈!无妨,不过区区几杯酒水罢了,能耐老夫如何?要知道当初吾可是能在这杯中之物上与卢子干那“酒胆”一较高下的!”桥玄闻言不以为意道。
言罢又是一杯酒水下肚,直看得杨广眼角一阵抽搐,反倒是一旁的典韦两人心中对桥玄的好感更添了几分。
在他们武人的眼中,能畅饮者多为人中之雄,而桥玄能以一文人之躯在酒量上超过他们这些武人,当即便将桥玄于心中上升到了知己的程度。
紧接着又听桥玄问道:
“仲宏可知吾方才为尔等述说吾这些过往经历的用意?”
杨广想了想,还是不知桥玄究竟在卖什么关子,只得虚心请教道:
“广,愚钝!还请世伯不吝赐教!”
于是桥玄放下手中的酒杯,捋了捋长须,略微清理了一下胡须上的酒渍后正视着杨广说道:
“在遇到仲宏之前,吾也曾便观朝中年青一代青年才俊,可是仲宏可知其真正能入我眼中者有几人?”
杨广沉吟片刻后试探着答道:
“洛阳城中,高门子弟不胜枚举,想来应当有不少吧!”
桥玄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不瞒仲宏洛阳年轻一辈中,真正能让老夫刮目相看的除了曹孟德一人外,余者皆不过碌碌之辈!”
杨广闻言不禁一阵惊讶道:
“想不到孟德兄竟能得太尉如此高的评价!”
“哦!仲宏也认识孟德吗?如此汝二人倒是颇有缘分!”桥玄闻言不禁有些惊讶道。
“启禀世伯,吾与孟德兄相识也有一些时日了,在吾看来孟德兄也确如世伯所言当得起天下英雄之名,如今只不过是龙游浅滩,想来时机一到,其必会一遇风云变化龙,闯出自己的一方天地!”杨广解释道。
“呵呵!如此看来你我倒也称得上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当日吾初见孟德,便在孟德身上看到了吾年轻时的身影。
当即吾便对孟德说道,当今天下将乱,安生民者,必在于他!并在未来愿以家族相托!
而今见到仲宏,吾更是深感汉室未来有望,日后能济生民者,必在汝二人矣!”桥玄颇为感叹的说道。
杨广见桥玄对自己评价如此之高不禁有些意外,连忙谦辞道:
“世伯过誉了,广不过一黄口小儿,怎敢当得其世伯如此高的评价!”
“呵呵,仲宏也不要太过妄自菲薄,老夫自认自己这对双眼尚未到老眼昏花的一步,日后是否如老夫所说一般,且待未来时间的验证,在这里老夫尚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仲宏能够答应!”桥玄突然一脸严肃的向杨广请求道。
虽不知桥玄有何请求,但本着交好桥玄的目的,杨广还是答应道:
“世伯有何事只管吩咐,只要日后广能做到,绝不推辞!”
桥玄见状微微点头说道:
“不瞒仲宏,近年来吾已感到大汉未来波澜诡橘,恐生动乱,而老夫如今年岁已高,恐日后大乱之时已无力保护吾族中子弟,若是仲宏不弃,在桥某百年之后,仲宏能对吾梁国桥氏多加看顾一二!”
“世伯放心,日后若是天下真如世伯所言陷入动乱之中,未来只要广力所能及,必会对其多加看顾!”杨广闻言不禁对桥玄目光之独到高看一眼,连忙保证道。
桥玄见杨广答应之后不禁长吁一口气道:
“可惜吾膝下只有羽儿一个独子,不然若是有一女,必不让伯楷和慈明之女专美于前,不过吾于族中有一族弟倒是有二女生得国色天香,知书达礼。
待过几年二女过了及笄之龄,吾倒是可让吾那族弟带其入京与仲宏认识一番,若是尔等能够相互倾心,老夫倒是愿为仲宏成此一段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