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们也遇到了？”容欢察觉气氛不对，问了一句。
寇旭瞧着少年澄澈的眼神，忽觉心塞。
这届的圣山大会，邪门。
上次遇到猿王还有六煞阵，这次才第一天就遇到了两头九星兽王，不知道后头还会出现什么东西。
不过寇旭也在安慰自己，九星兽王已然是海兽当中的金字塔顶端魔兽，除了海王兽也没有别的海兽能够超过它的厉害去。
想来情况也不会更糟糕了。
毕竟海王兽这东西只在传说中，可从来没有人见过。
想到这里，寇旭也有了几分心安，回了容欢的问题，“嗯，我们遇到了一头九星沙马。””
王贾等人心有余悸道：“若非寇师弟事先察觉，我们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海兽最强大的地方不在于它们本身的战力，而是它们的御水、控水之术。
每一头九星兽王的出现，都意味着能够掀起一座海域的中型风暴，若是再遇到兽群觅食，还将会演变成一场大型的海难。
在海底，九星兽王是真正的王者。
同级别之下，就是陆地上的九星兽王也不是它们的对手。而人族的灵王遇见，也都要小心翼翼。而这九星沙马，虽体格幼小，但出了名喜欢成群结队，故而战力也十分之强。
遇到它们，走为上计。
容欢也懂他们的意思，提议道：“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寇旭：“正有此意。”
容欢道：“我们打算先行上岸去找我们村子里的伙伴，再与大会联系说明此事，看是否比赛流程出了差错，你们呢。”
寇旭想了一下，道：“一起吧。”
九星兽王的事，他也需要去反映一下。
容欢：“好。”
这一次王贾四人也没有迟疑，答应了。
虽同是竞争对手，但不得不说容欢跟赤玉他们也是有实力的对手，在大赛形势不明的情况下，多一队靠谱且有实力的同行者，对他们自身也是一种保障。
当然王贾他们改变态度的前提下也是因为寇旭对容欢这行人的态度不同。
出了名的叛逆小伙，居然在这些人面前该死的好说话。
让他们有种自己被冻出了幻觉。
“你们出海时没带棉衣吗？”寇旭忽然问。
容欢：“我们么？”
“不然呢？”他总不可能问王贾四人。
容欢道：“带了。”
“穿上。”寇旭道，“你们还没有经历过壶海的冬天吧，水下少穿无所谓，出了海底，最好老老实实地穿好了，在这海上的漫漫长夜，你如果一直依靠灵力抵御寒冷，力量会消耗得很快，等真有危险来临时，这一点力量可能就会救了你的命。”
容欢想想，点头道：“好。”容欢回头道：“赤玉大哥，明镜，你们也穿上。”
赤玉跟明镜也没说什么，一个个都把棉衣给穿上。
王贾四人听了寇旭的话，问：“那我们要穿吗？”
寇旭瞧了他们一眼，奇怪：“你们不是穿着吗？”
王贾四人：“我们还有更厚的。”
寇旭：“……”
两支队伍在海上行动，多了一队人马，他们的破冰效率也快了一倍，只是寇旭与容欢觉得再这样走下去不行。
故而在持续了一盏茶之后，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就一同道：“下去。”
王贾：“下水？”
寇旭：“……”
不想跟他们聊天。
容欢给几人解释道：“下船。”
王贾瞧了一眼寇旭，还没等问呢就见寇旭已经先行动，就也赶紧跟着下船，踩在冰层上，王贾心头一凛，这冰的厚度，给人感觉十分古怪。
寇旭已经在附近走了一圈，回来与容欢道：“跟我们猜的一样。”
王贾问：“哪样？”
寇旭：“……”
容欢低头打量着冰层，轻声说道：“看来这冰层的厚度不一，有薄有厚，我们若是要走，可要小心了。”
王贾闻声自己在附近走了一圈，也终于明白了刚才的古怪感从哪里来，这冰层的厚度确实不一样，一米范围内，有薄有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啃了几口，造就了这奇怪的景象。王贾问：“那踩着冰厚的地方走？”
容欢道：“只能这样。”
两队人马收回灵船，就在冰上赶路，夜深了，前方很难辩清情况，但没有人敢在深夜的海上点火把，这与在森林里靠火驱逐低阶魔兽不一样。在冰层上点火，那是想让自己当靶子。
寇旭与容欢使用轻功走在最前面，给众人探路，王贾他们沿着这两位少年的步伐走，几乎每一步都稳稳地踩在了厚冰上，给人一种无比安定的感觉。
王贾瞧着容欢的背影，小声说：“这七七八八的队长，跟我们听说的不太一样。”
另外三人也点头说：“燕家那几个人说这个队长极有心机与野心，可这一晚上相处下来，总觉得不太像。”
王贾心道，何止不太像。
聪明是看出来了，野心却是没有的。
王贾说：“先走吧。”
临出门时姬素素交代他们不要跟乱七八糟的人搅合在一起，王贾跟另外三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乱七八糟”的人说的是谁，但眼下四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
赶路的夜晚是枯燥的，但这种枯燥也代表着安全，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听到别的什么动静，就比如此时，从王贾脚下传来的一声崩裂声，在这风雪声呼啸的夜晚里，也像是一道惊雷炸得十个人身形一滞。
十人：“……”
王贾反应也极快，立刻停下脚步，低头看去，但当看到底下一张人脸，他吓得险些没原地蹦起三米高。
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鸡皮疙瘩遍布全身，因为太过紧张，本来该是轻轻落在冰面上的脚尖也一下子贴住了。
咔嚓咔嚓。
迅速蔓延开的冰裂缝，叫九人脸色剧变。
容欢与寇旭同时下令，“退开。”
九人迅速远离了王贾。
王贾一个人站在冰面的裂缝中心，寒风刺骨，他的额头却出了细密的冷汗，不过风一吹过，冷汗便凝成了冰霜，冻得王贾打了一个寒颤。
哗啦啦。
像是一个信号。
裂冰声起，王贾抬头看了一眼寇旭的方向，没听到那一边的动静，王贾还是没有动手，而彼时，冰层彻底裂开，王贾只觉一阵失重传来，他整个人也往冰水中坠落。
但！
一柄青色灵剑破空而来，出现在了王贾的脚下，把他从水底捞了起来。王贾被剑接回了寇旭的身边，而青色的灵剑回到了容欢的手里。
那是容欢的灵剑。
青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