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之中,气氛凝结。
向彭越低眉垂眼地将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道:“少爷所说的那个地方都搬空了,没有一个人影。”
秦风的眸光一转,看向了百里斩,问:“人去哪里了?”
百里斩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答:“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应该跟他见过面吧,”秦风淡道:“我指的是假太子。”
百里斩一阵心虚,转移了视线:“本王不知——”
突然,火焰之中传来了“咯哒”一声,清欢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火热的烙铁,带着满脸的微笑,慢慢逼近了百里斩。
百里斩心中的恐惧被瞬间唤醒,连忙呐喊了出来:“本王说!本王说,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百里斩的求饶速度俨然没有清欢的手速快。
烙铁融掉了外面的衣物,“嘶啦”一声落在了百里斩洁白的肌肤上。
百里斩痛不欲生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地下暗阁。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香喷喷的烤肉的味道。
清欢闻了闻,心情颇好:“撒点盐就更好了。”说着,她去取盐了。
百里斩疼得冷汗直冒,但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要被做成“菜肴”了,连忙挣扎道:“本王说,他在莞城邻城的一个荒废的府邸,府邸的名称叫做洛水居。”
“我刚从那里回来!人不在!”向彭越气愤道:“说,肯定还有其他地方!”
“本王真的不知道!本王昨日刚去找过他!他就在那边!”百里斩努力辩解着:“其他地方本王真的不知道!真的!本王发誓!”
“昨日?”秦风淡道:“你去干嘛了?”
“本王……”百里斩一时语塞:“谋害墨玉馨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的。”
清欢刚取完盐回来,道:“要不再去拿点辣椒?”
百里斩:“!!!”
向彭越忍不住来了一句:“刑房不是厨房!”
清欢吐了吐舌头,哼了一声。
秦风的眸光淡淡扫过精疲力竭的百里斩,心觉他应该没有撒谎。
看来,假太子连百里斩都提防着。
秦风的眸光一沉,染上了一抹杀气:“清欢,负责将百里斩身上的秘密全部审问出来,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是,君上。那我去拿辣椒了。”清欢开心地应着,就像得到了什么宝贵的奖赏一般。
“还有,”秦风的余光瞥见了那五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子,终究有些于心不忍,淡道:“给她们一个了断吧。”
秦风从刑房一出来,便回到了自己刚刚睡觉的暗卫厢房,开始易容。
向彭越没大没小地坐在床沿,问:“少爷,没有找到假太子,能对付墨叶炜吗?”
“放心吧,我早就料到会抓不到他。”秦风的声音平静,仿佛一切都了如指掌:“毕竟,我都失忆了一年多,他怎么可能还傻愣在原地?”
“这倒也是。不过,说到傻……”向彭越的眸光微抬,瞧了一眼秦风后,小声嘟囔道:“我觉得少爷才是全世界最傻的那个。”
秦风易容的手一停,眸光杀向了向彭越:“说什么呢?”
向彭越连忙吹着口哨,心虚地转移了视线。
在向彭越的心目中,自家少爷可谓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作为将军府嫡长子的他,身份高贵,不仅文韬武略,诗歌与书法的造诣不错,而且连易容、医术、毒术,乃至奇门遁甲等等都无不精通。
甚至,在两年多前,他得到了司神殿的召见,正式成为预言中人,预言他会成为天城国的下一任帝王。
不。
哪怕没有预言,向彭越都觉得秦风应该站在更高的地方,应该被万人所敬仰。
而不是作为一个小小的暗阁统领,简直是暴殄天物。
“少爷,”向彭越抿了抿嘴巴,鼓起了勇气,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呀?”
“嗯?”秦风漫不经心道:“不是说了吗,先搞定墨叶炜的事儿呀。”
“不是不是,”向彭越摇头如拨浪鼓,手还不忘比划了一下:“我是说长远的,长远长远的。”
秦风瞧了一眼努力伸长手臂的向彭越,忍不住噗呲一笑,调侃道:“你手那么短,能比多远啊。”
“哎呀!”向彭越不开心了:“不准人身攻击!”
秦风宠溺地摇了摇头。
随后,他的眸光深邃,愣愣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此刻的他,已经易容成自己刚刚来天凤国时的模样。
“玥玥,”烛火落在秦风如黑宝石般的眼眸中,闪闪发光,就像燃起的斗志一般:“今日抓获百里斩,与百里皇族决裂,难道我的立场还不够明显吗?”
向彭越闻言一颤,心中的热血燃烧了起来。
就算没有明言,向彭越也已知道了秦风的决心。
气氛,在一瞬间陷入沉默与庄严之中。
终于,向彭越再也忍耐不住,激动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太好了!我会帮少爷!我会一直跟着少爷的!
少爷,到时候封我一个摄政王做做,然后让我风风光光地迎娶小洛洛,一辈子缠绵在一起!哎呀,想想都觉得美好!”
秦风:“……”好好的气氛都被毁了。
秦风无奈叹气,起身,手指弹在向彭越的额头:“想太远,也想得太美了。”
“那叫想的周到。”向彭越见秦风转身离开,连忙追了出去:“少爷,你去哪里呀?”
“一年多前,钱庄金银失窃案的现场。”
“少爷,我跟你一起去,我还有很多事儿要问你呢!”向彭越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少爷,迎娶一个兵部尚书府的儿子需要多少聘礼呀?”
秦风一时无言:"……你能不能关心一下钱庄金银失窃案的现场有什么?"
话说回来,迎娶一个一国公主需要多少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