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后,高贵妃屏退了众人,眼神杀向了床上的墨信安。
“儿臣不孝,让母妃担心了。”墨信安的态度诚恳,还不忘恭维了一句:“母妃刚刚的演技,真好。”
“你……”高贵妃又气又好笑,坐到了床边,轻轻打了一下墨信安的手。
她的眼角还残留着被风干的泪水,语气带着一丝梗塞与抱怨:“本宫那可不是演戏,完全被你吓着了好吗?早知道你的计划是这样的,本宫就不帮你去请陛下过来了。
你这孩子,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本宫与天纵怎么办?”
高贵妃很有自知之明。
她知道,一直都是墨信安在极力保护着他们母子两。
“还有那个墨文年,”高贵妃想起来便觉得来气,一顿输出:“简直是个白眼狼,早知道他是个祸害,十五年前就不该把他救出来。”
“母妃,话不能那么说。”墨信安明明受伤最重,声音却是温柔至极,条理清晰:“善恶分明。十五年前,五弟年幼无辜,并未犯错,又是儿臣的弟弟,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出手相救。
十五年后,五弟误入歧途,执迷不悟,我们便想方设法将他除掉,仅此而已。”
“你这个孩子就是太温柔了。”高贵妃的眸光扫过苍白无力的墨信安,深深叹气,带着愧疚道:“抱歉,你受着伤,本宫还在边上抱怨,本宫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
“母妃慢走。”
高贵妃走后,墨信安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便昏睡了过去。
在睡着前,他忍不住想到:若是让曼舞知道了自己受伤,不知会怎么样……
……
当天傍晚,墨文年行刺墨信安,墨文年入狱,墨信安重伤在床一事儿在整个皇宫与莞城炸开了锅。
一众文武百官坐立难安,纷纷组队进宫探望。
太后更是直接冲到了兴圣宫,质问高贵妃到底发生了何事!
镇王府。
顾月朝与墨一辰虽然担心墨信安的伤势,但由于早就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所以倒也淡定。
介于时间太晚,他们就不与文武百官抢风头了,决定于第二日一早再进宫探望。
宸王府。
原本在用膳的凌曼舞听到这个消息,筷子掉落在地,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她的双眸圆瞪,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什么,刺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二殿下怎么样了?受伤重不重?墨文年那个畜生!不行!我要进宫去看看!”
“胡闹!”宸王虽然面色焦急,但保持着该有的理智,提醒道:“本王一人进宫就行了!
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去皇子的寝宫成何体统?若是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哎!曼舞,本王跟你说话呢!你去哪里?”
“翻墙!”凌曼舞扔下两个字。
原本只是担心未来女婿安危的宸王妃,这下不得不担心起了闺女的贞洁:“不是,你翻墙进去,若是被人抓个正着,岂不是更加尴尬?到时候你要如何解释——哎!曼舞,你还在吗?”
凌曼舞没有回答,俨然已经翻墙走了。
宸王与宸王妃彼此互看了一眼。
宸王妃吼道:“愣着干嘛!还不进宫去阻止她!”
“哦……哦哦哦!”曾经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宸王被吼得头疼,觉得家里养了两个祖宗。
凌曼舞的功夫虽然称不上一流,但凭借着精湛的轻功,再加上途中偶尔的贿赂,还真被她翻墙到了兴圣宫。
此时的兴圣宫内热闹非凡。
太后、高贵妃、墨天纵,以及一众文武百官纷纷前来慰问。每个人的脸色凝重。
凌曼舞的前脚刚踏入兴圣宫,在书房内养伤的向彭越,以及安排在周围的暗卫便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向彭越一个警觉,推门而出,刚要下令将闯入者拿下之时,忽而发现那人的头上有一抹红色的发带,再结合着瘦弱的身材,隐约猜到了是凌曼舞。
“原来是相好啊。”向彭越打了一个哈欠,继续去睡觉了。
凌曼舞的脚下生风,躲避人群,一溜烟地翻过窗户,踏入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