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散场,众人是在一片紧张之中,接受了宸王的层层身份检验之后才离开的。
墨天纵惊魂未定,干脆与墨信安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墨天纵的心中甚是慌张,道:“皇兄,这明显是陷害啊!现在该怎么办?”
墨信安的眸光微抬,神色淡定:“放心,无论是父皇还是皇叔,都没有彻底怀疑母妃与我们。”
不然,以墨一辰的脾气,怕是会当场剥了高贵妃与墨信安、墨天纵的皮,又岂会如此云淡风轻地过去?
“可是,”墨天纵困惑:“我们被禁足了呀。”
“在皇叔的眼皮子底下刺杀,在一众文武百官的面前,父皇当然要给他一个交代。只是被禁足,没有挨板子已经够仁慈了。”
“可是……”
“别可是了,”墨信安被他搞得头疼,干脆将话题带入到了自己所要知晓的事情上,问:“天纵,母妃寝宫的宫女那么多,你怎会正巧认识那个去行刺的宫女?”
“皇兄你忘了吗?”墨天纵解释道:“你上次不是说,母妃寝宫有个宫女与太监对食,我听了你的话,这才留意了一下。”
墨信安记得这件事儿。
只是,他不过是听了洛昂然的汇报,并未与那宫女见面,所以并不认识。
他的眸光一沉,唤了一声:“洛昂然。”
洛昂然的身影一闪,掀开了车帘,在毛毯上跪了下来。
现在与那宫女有关的线索就是那名太监了,墨信安倒也并不废话,道:“去把那太监抓过来。”
“是!”洛昂然得令,当即便退下了。
墨天纵满腹疑惑,道:“皇兄,若那太监真的有猫腻,幕后黑手怕是早就把他干掉了吧?您现在派洛昂然过去是不是有些迟了?”
“不迟,”墨信安的语气淡定,似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道:“虽然本王从未见过那宫女,但却一直命人监视那对食太监的一举一动。若是他早就被杀,本王又岂会不知?”
此时的墨信安站在了风口浪尖,任何的变故都不得不谨慎起来。
墨天纵对自家皇兄可谓是越来越敬佩了,猛然觉得自己很是没用,除了“闯祸”之外,帮不上任何忙。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必须要努力成长起来,这样才能协助皇兄做大事!
墨天纵问道:“皇兄,你监视了那太监那么久,可有什么发现?”
“没。”墨信安淡淡地摇了摇头:“根据洛昂然每天的汇报来看,那太监每日按部就班地在御膳房工作,晚上则与宫女共处一室,并无任何可疑行动。
在洛昂然的调查中,还有一个不知道重不重要的情报,那就是这对对食‘夫妇’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样。那宫女好像对那太监全无好感,甚至连床都是分开睡的。”
墨天纵对别人的感情生活还是很有兴趣的,道:“可是,我听母妃说,他们二人对食,是那宫女主动提出来的呀。若是没有好感,为何要对食呢?”
墨信安的眉头紧锁,怔了怔,问道:“……这跟宫女行刺有关系吗?”
墨天纵生怕被皇兄责备,连忙委屈地甩锅:“皇兄先提出来的!跟我没关系!”
墨信安:“……”
墨信安与墨天纵的队伍之后,是墨文年的马车。
豪华宽敞的马车内,墨文年、向彭越与暗一纷纷落座。
所幸墨文年的心情着实不错,也懒得跟这两个没大没小的属下斤斤计较——好吧,就算计较,他也计较不过。
墨文年虽然因为错失了顾月朝而深感痛心,但是,若这次的亲事能成功扳倒墨信安,他倒也觉得值得。
毕竟,女人如衣服,本就是用完就丢的存在。
只是他想不通,为何高贵妃都派人刺杀顾月朝了,墨一辰的处理方式却如此平淡,好像是在包庇墨信安一般?
还是说……
墨文年的脑瓜子不够用,转头便去询问自家谋士:“向彭越,你说,皇叔是不是不喜欢顾月朝啊,所以才会无动于衷——哎,你去哪里?”
墨文年的话音未落,便见车内的彭越神色一怔,随后掀起了车帘,惊喜地望着前方的夜色。
仿佛,在夜色中看到了某只三脚猫活蹦乱跳的身影。
“墨文年,好生伺候暗一!”说罢,向彭越朝着三脚猫的方向追了上去。
伺候?
“不是……”墨文年一时语塞:“本王是主子……你跟本王说清楚,谁伺候谁?”
“咳……”墨文年的身旁,暗一突然憔悴地咳嗽了一声。
墨文年满脸写着嫌弃,生怕他的疾病会传染到尊贵无比的自己的身上。
他很想将身份卑贱的暗一轰出去,但又怕会被向彭越一顿数落,便只好作罢。
墨文年也是搞不懂,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在婚房前绕了一圈就如此脆弱不堪了?
他满腹疑惑,心不甘情不愿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啦?回宫之后,本王给你请个太医看看?”
暗一面不改色:“……”没搭理他。
墨文年怒火中烧:“暗一,要本王伺候你,你至少也要跟本王说句话吧!话说,本王为什么要伺候你呀?你算哪根葱?”
说起来,这暗一自从到了墨文年的身边之后,压根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这确定是墨文年的暗阁培养出来的暗卫?
怎么,合着现在培养出来的暗卫都是需要主子伺候的?是不是倒过来了?
墨文年觉得,自己十几年培养起来的逻辑快要被向彭越完全带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