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陈云雪便极度反对顾月朝与墨文年在一起。
当顾月朝坚持要嫁给墨文年之时,陈云雪被气出了一身毛病,落下了病根。
哪怕陈云雪再疼爱顾月朝,也是心有余悸,两人的关系因此变得尴尬。
陈云雪比谁都清楚,这位由宫女所生的皇子,他真心爱的,不是顾月朝这个人,而是她背后的势力。
墨文年要的,是宰相的倾囊相助,是墨一辰的鼎力支持!
顾月朝在墨文年的眼中,不过是成为储君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一年前,顾月朝被墨文年所救,倾心于他的时候,陈云雪一度以为自己的女儿眼睛瞎了,脑子傻了!
不然,怎么会看上墨文年!
他除了一幅好皮囊之外,有什么?
不!不对!若是真论皮囊,那也是我们家墨一辰胜啊!
不论金钱、权势、地位、能力等等,他都不及墨一辰的一个手指头……不不不,是脚指头,是指甲盖!
“真好真好,”陈云雪欣慰地擦拭着顾月朝眼角的泪水,语气轻柔,带有怜惜之意:“这都被赐婚了,怎么哭得还像个孩子一样?被谁欺负了?跟娘说说。总不能是一辰欺负你吧?”
……陈云雪真是半句不离墨一辰。
“没人欺负我,”顾月朝的声音细柔,撒娇似的扑到了陈云雪的怀中,道:“娘,我想你了。”
一声“娘”把陈云雪叫得都酥了,心中的软肋触动。她的手抚摸着顾月朝的脑袋,眼中觉得滚烫:“月儿,娘也想你了。”
墨一辰见她们母女相见,倒也识相,带人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禅房内,阳光正好,气氛柔和。
陈云雪望着眼前的宝贝女儿,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愧疚,道:“对不起,娘半年没有回去,甚至连你的及笄都缺席了,你恨娘亲吗?”
顾月朝赶紧摇头。
及笄缺席是被贾晨算计。
但在相国寺祈福了一个月之后,陈云雪却依旧没有回府,坚持静修。
其中的理由不言而喻。
陈云雪微叹一声,道:“我不想见到顾盛弘。若是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陈云雪的确淡泊名利,但却不是傻子,更不能接受不忠。
一个男人,就算喝得再酩酊大醉,若是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又有谁能强求?难道指望一个女人能独立完成这个过程?
所以,这场出轨,顾盛弘需负很大的责任。
陈云雪本身出生高贵,将门之后,其父亲与哥哥皆是墨一辰手下的得力干将。
她原本的性子刚烈。当她第一时间发现顾盛弘与一个奴婢发生关系,并拥有孩子之时,她也曾怒发冲冠,想要打断贾晨的两条腿。
但却被顾盛弘阻止了。
顾盛弘当时给出的理由是:“贾晨怀孕了。”
陈云雪不解:“我打断她的两条腿跟她怀孕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用腿生孩子。不仅是贾晨,我还想打断你的两条腿。”
顾盛弘一时觉得陈云雪蛮不讲理,与她吵了一架。
陈云雪因为顾盛弘的极力阻止,最终没有对贾晨下手。
但是,她的心却死了。
“娘……”顾月朝望着陈云雪眉头紧蹙的模样,心中郁结,轻唤一声,但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罢了罢了。”往事如烟,再回首也于事无补。
更何况,父母不合,受伤最重的永远是左右为难的孩子。
陈云雪叹了一声,转变了一个轻松的话题,打量着顾月朝,道:“来,月儿,让娘看看,这半年没见,你……你好像也没瘦啊。”
“娘!”悲伤沉重的气氛破坏殆尽。顾月朝一跺脚,破涕为笑:“你在说什么呢!我瘦了好吗!”
“哪里瘦了,瞧,都长肉了。”陈云雪用手指戳了戳顾月朝的脸颊,道:“看来这段时间,一辰把你养得挺好的。哎呀,有一辰陪着你,娘就是放心。”
……放心?
顾月朝猛然想起,前世,陈云雪一直明示暗示地向她“推销”过墨一辰,赞叹过他的好。
甚至,哪怕顾月朝与墨文年成亲的当日,陈云雪说的也不是祝福的话语,而是让她再考虑一下。
求她再考虑一下,墨一辰有没有可能。
奈何,当时眼瞎心盲的顾月朝一心只有墨文年这个人渣,更何况墨一辰还是墨文年的皇叔,顾月朝又岂敢去想,只不过当做是母亲得了失心疯。
顾月朝润了润喉咙,问道:“娘,你为何如此认定王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