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洒下皇城。
朝堂之上,关于太子被囚一事儿传得沸沸扬扬。
户部尚书与陆文宾横眉竖目,脸色十分难看。他们愤懑的并非自家主子被囚,而是一片忠诚错付。
墨文年感觉自己又可以了。他非常殷勤地邀请户部尚书来宫中喝茶,美其名曰:一起讨论学术。
墨天纵哪会让墨文年如愿,干脆缠上了他。
墨文年去哪,他就在哪!墨文年跟谁见面,他就找借口作陪!反正,就是不让墨文年与户部尚书拉拢关系!
墨信安并未阻止墨天纵这般“胡闹”的行为。应该说,这正合了他的心意。
墨信安下了早朝,便独自回了兴圣宫。
他简单地换了一身便衣,就要与洛昂然一起出宫。
就在这时,太监的通报声起:“高贵妃驾到!”
墨信安连忙出来迎接:“儿臣给母妃请安。”
高贵妃一见墨信安的装束,就知道他要去干嘛,气得不打一处来:“整天就知道赛马!”
墨信安也不辩解,眸光低垂,道:“儿臣知错。”
“错错错,你一天到晚喊自己错了,本宫也没见你改过啊!”高贵妃在正堂坐下,道:“本宫给顾月朝准备了礼物,你送过去!”
墨信安瞧了一眼跟随而来的宫女们。
宫女们的手中各个捧着罕见珍宝与绫罗绸缎。
墨信安心中明白母妃的意图,但却故作不懂,道:“是,儿臣一会儿就差人……”
“你亲自送!”高贵妃打断了墨信安的话语,呵斥道:“信安啊,你能不能学学人家墨文年啊!
虽说墨文年出生不好,但人家天天不是去拉拢朝廷官员,就是往宰相府跑,去向顾小姐献殷勤!
而你呢?天天往草原跑!草原上除了马之外,有什么呀?”
墨信安思考了一下。凌曼舞那大大咧咧的身影闯入了脑海之中。
高贵妃全然没有注意到墨信安的心思,继续说道:“你这样下去,是无法与顾月朝结为连理的!”
墨信安无奈道:“母妃,儿臣说过,儿臣不喜欢顾小姐。”
“那你喜欢谁呀?”
“儿臣没有喜欢的人。而且,儿臣目前没有成家的打算。”
墨信安明白,若要成就一番宏图霸业,儿女私情定会成为阻碍。
墨叶炜深不可测,墨文年又蠢蠢欲动,若是被人抓住了软肋,以心上人的性命相威胁,怕是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顾月朝呢?那姑娘长得好看,而且还是宰相府的千金!”
……您只在乎她是宰相府的千金吧。墨信安终于体验了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朝着高贵妃一行礼,道:“母妃,儿臣还有事儿,就先告退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
“这孩子……”高贵妃拿墨信安没辙,赶紧朝宫女们挥了挥手:“跟上!这礼物绝对要让信安送出去!”
墨信安一踏出寝宫大门,便见一堆“礼物”紧跟着追了出来,无声地叹气。
洛昂然茫然地瞧了一眼礼物,道:“二殿下,有您的信。”
“什么信?”墨信安朝着洛昂然递过来的信封看去,头更疼了。
信封上写着三个大字:凌曼舞!
墨信安问:“信上说了什么?”
“信上说……”洛昂然舔了一下嘴唇,犹豫了一下,道:“二殿下的骑马技术虽然很垃圾,但是郡主心胸开阔,还是愿意陪您一起赛马的,问您今日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
“问时间就问时间,加前面那段话干嘛!”墨信安咬牙切齿,道:“没时间!”
“是,那属下就回绝郡主了。”洛昂然被墨信安凶蒙了:“二殿下,那这些礼物……”
“不用管。”墨信安的神色坚定,道:“先办正事。”
“是。”
菀城,说书茶馆。
陆文宾自从上次遇袭之后,便将听书的时间从傍晚改到了中午。
今日,他一踏入茶馆,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免一怔:“二,二殿……”
“嘘。”墨信安连忙阻止了陆文宾的行礼,道:“不必多礼。本王不过是来听书罢了。”
说书先生讲了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墨信安对户部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