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朝堂之上,明明墨一辰曾明确下令让众人对遗书保持缄默。
但是,宣德庸私通奸细,报复户部尚书一事儿依旧传得沸沸扬扬。
其中的传播者是谁,不言而喻。
墨叶炜杀了杀人魔一事儿得到了圣上的大加赞赏,在朝廷中出尽风头。
“谢父王夸奖。不过,儿臣能打破杀人魔大案,全部是靠着皇叔的帮忙。”墨叶炜说着,朝着墨一辰一行礼,道:“侄儿谢过皇叔。”
墨叶炜与其是在谦虚,还不如说是在向文武百官发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墨叶炜得到了堂堂镇王爷的支持!
墨一辰俨然明白自己成了墨叶炜炫耀的资本,心中略有不爽,看向了陆文宾。
陆文宾迎上墨一辰的目光,吓得赶紧转移了视线。
此时的陆文宾已认定谋害自己的人是宣德庸,所以,他对墨叶炜的敌意早已全消。
就算陆文宾听从了墨一辰的命令,将一年前在见过墨叶炜一事儿和盘托出,想必他也会在结尾补充了一句:“那一定是臣眼花,看错了!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想来,户部尚书是太子阵营的人。理所当然,陆文宾也是拥护太子的。
墨一辰不想在朝堂上给自己找难堪,便不让陆文宾出面指证墨叶炜了。
毕竟,要整墨叶炜的办法,要多少有多少。
比如说,朝堂上这帮虎视眈眈的众皇子们。
“气死本王了!”
墨天纵本就生性暴躁。一出朝堂,他便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就太子那小身板,一推就倒,还杀人?本王看他不被杀人魔反杀就不错了!还不是有皇叔帮忙啊!哎,皇兄,你说,这皇叔怎么就突然站在太子那边了呀?”
墨信安瞧了这位炸毛的弟弟一眼,云淡风轻,道:“不知。话说,本王现在去赛马,你去不?”
“皇兄,你怎么还有心思赛马呀!”墨天纵快被这个淡泊名利的兄长给气死了:“上次赛马回来,你脚拐了的事儿,忘了?”
“你不去就不去嘛!干嘛戳本王的痛处!”墨信安急了。
“不是,”墨天纵最见不得兄长生气,赶紧解释道:“臣弟不是这个意思,臣弟只是希望皇兄多注意着点身体……对不起,皇兄,是臣弟说错话了。”
墨天纵在墨信安的面前尽显乖巧。
“嗯,本王原谅你了。”墨信安本就没有生气,再度问道:“所以,赛马去不?”
墨天纵彻底无语了:“……不了。臣弟一会儿去趟镇王爷府。”
墨信安的身躯一怔,打量着这位弟弟,眸光深邃。
墨信安虽然看似没心没肺,但实则对朝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不。应该说,正是因为通晓一切,他才会表现得云淡风轻。
墨信安自知劝说墨天纵也于事无补,便提醒道:“说话小心点,切勿惹怒了皇叔。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记得及时跟本王说,本王帮你处理。”
“是。”墨天纵很喜欢墨信安这种出其不意的关心。仿佛,天塌下来,他的皇兄都会替他挡着,让他觉得非常安心:“谢皇兄。”
“不客气!那本王赛马去了。再见。”
“再见?”墨天纵望着墨信安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总感觉刚才正经严肃的皇兄就像一场梦一般。
墨天纵刚要起身前往镇王府,便见墨文年的马车快速驶出了宫门。
马车之中,墨文年的脸色难看至极。
不得不说,这次的计划,墨文年全部落空,仿佛当了一回跳梁小丑。
更要命的是,墨一辰竟然站到了太子阵营。这让墨文年原本渺茫的储君之位更加虚无缥缈了。
关于墨一辰站队太子的缘由,墨文年自顾自地得出了答案:那就是,顾月朝交往的对象是墨叶炜!
墨文年的马车现在正朝着宰相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