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下这个四季如春的紫婷阁。
顾月朝望着眼前这位跪在面前的、顺服的男子,难免有了兴趣。
战斗之时,他的眸中尽是杀气,光是气场便令人退避三舍;但诚服时,他又是如此卑微,仿佛任人宰割。
他,可信吗?
他这般强大的身手,是如何养成的?
顾月朝陷入了沉默。如若能为我所用,定是如虎添翼,最好不过;如若他不能为我所用,亦或者是奸细,留着怕是一个祸害。
不过在此之前……顾月朝扫视了一遍他的全身,道:“先去洗一下,换身衣服吧。”
虽说没有明确表示,但傻子都知道,这是顾月朝要了他的意思。污泥男子再度将头磕在了地上:“谢主人。”
随后,他便被两名家仆带了下去。
顾明浩瞧了一眼污泥男子的背影,心中不觉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杀了他呢。”
“他的命不是掌握在我的手中,而要看他自己的抉择。”顾月朝淡淡一笑,眼眸却尽显沉稳:“大哥,剩下的人,我不要了。”
“好吧。”顾明浩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故而也没强求。
既然剩下的37人都不敌污泥男子一人,那又有何留下的必要呢?
顾明浩带着剩下的丫鬟与护卫离开之后,顾月朝回屋看了会书。
过了一段时间,家仆们重新将那污泥男子带了上来。
顾月朝的眼眸一亮,不免感叹了一声:居然是个大帅哥!
经过梳洗之后,男子一身朴素的深色衣服,将他纤细完美的身材衬托无疑。
一头柔顺的青丝用丝带扎起,露出了那张清秀无比的俊朗面容。
他看上去估摸着十六七岁,非常年轻。
男子的双眸微垂,尽显顺服。他的礼仪得体,在顾月朝的脚边跪下,伏地叩首:“属下见过主人。”
“抬起头来。”
“是,主人。”男子的头微微抬头,但视线却不敢逾越尊卑,乖巧地低垂着。
“你叫什么名字?”顾月朝问。
“回主人,”男子答:“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顾月朝的眉头一皱,语气冰冷:“不想说?”
“属下不敢。”男子再度叩首,有些难以启齿,道:“回主人,属下……属下失忆了,不记得原生的名字。”
“失忆?什么时候失忆的?”狐疑爬上了顾月朝的眼眸,让她对这名男子多了一份警惕。
失忆,是奸细最好的伪装吧。
“回主人,”男子俨然没察觉到顾月朝心态的变化,依旧尊敬作答:“一年前。”
……居然给出了确切的失忆时间。顾月朝继续问:“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你在做什么?”
“回主人,要饭。”
“在哪里要饭?”
“回主人,在莞城西面的贫民窟。”
“可有朋友?”
“回主人,有,但很少。”
“可记得朋友的名字?”
“回主人,记得。”男子乖乖地报出了几个陌生的名字。
顾月朝将这些名字全数记在了心底,准备去好好查探一番对方的言语是否属实。
她还问了一些有关莞城西面的建筑构造,以及那边近段时间发生过的事儿,男子都能一一作答,应对自如,感觉不像是说谎。
“既然有朋友,那朋友是如何称呼你的?”
“回主人,他们喊属下‘喂’。”
“……”顾月朝一时无语,唯有转换了问题:“失忆之前,你可有记得的东西?”
“回主人,”男子沉默了一下,道:“只有一点,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绝对命令。”
“是什么?”
男子将头埋在了地面之上,尊敬地回答:“必须对主人绝对的忠诚,绝无二心。”
“你所说的主人,可是我?”
“回主人,是您。”
顾月朝的目光扫过男子的头顶,心中满腹疑惑。他到底是伪装,还是真心?
一般的人会有刻在骨子里的绝对命令?他失忆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年纪轻轻会有这般功底?
有一探究竟必要,暂且留在身边看看吧。
顾月朝道:“没有名字终究不便,你就唤作秦风。”
“是。谢主人赐名。”
“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顾月朝道,声音带有绝对性的服从:“记住,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对我的命令无条件地服从。哪怕,我让你去死。”
“是,主人。”秦风将刻在骨子里的绝对命令执行得淋漓尽致,再度叩首,非常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