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墨一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
因为事实过于吃惊,导致墨一辰开始怀疑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毕竟,在墨一辰的记忆中,他与顾月朝亲密的时光,仅限于小时候。
当时,小小的顾月朝仅有五六岁大。她总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墨一辰的时候,喊他“哥哥”,喊他陪她一起玩耍。
墨一辰清晰地记得,那个时候的顾月朝很喜欢玩捉迷藏。
墨一辰怕顾月朝找不到他会哭,便总是躲在显眼的地方。他任凭她拉着他的衣角,得意洋洋地喊着:“我抓到哥哥了!”
墨一辰宠溺着地望着天真无邪的顾月朝,心中暗暗发誓会保护她一辈子。
墨一辰原以为这种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
直到,在某日的游玩中,顾盛弘发现顾月朝对墨一辰直呼“哥哥”,便大发雷霆,当头棒喝:“月儿!你真是太放肆了!这位可是当今赫赫有名的镇王爷!陛下的皇弟!岂是你能喊哥哥的?还不赶紧跪下跟王爷道歉!”
当时年纪尚小,众星捧月的顾月朝从未被爹爹如此呵斥过,吓得嚎啕大哭,跪在了墨一辰的面前,连连道歉。
在那之后,许是对墨一辰产生了心理阴影,顾月朝便一直躲着他了。
甚至,哪怕偶尔撞见,她都只把他当做长辈,当做王爷,表现得非常尊敬。
落寞与无奈爬满了全身,墨一辰曾有多次向顾月朝解释:不必见到他就跪,不必对他卑躬屈膝……
但是,他的解释毫无任何作用。
毕竟在顾月朝的心中,父命难为。
他与她的命运,唯有日渐疏远。欢喜打闹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光阴似箭。半年前,墨一辰发现她与墨文年交往了。
罢了。一切都是情理之中。
她终究不属于他。
墨一辰的心渐渐地冷漠下来。
原本想要守护在她身边的欲望,慢慢变成了只要她平安便好。
及笄之日赠送的礼物,是墨一辰最后的挣扎。
如若她没有发现,那么足以证明,两人之间没有缘分。
至少,顾月朝对他毫无非分之想。
可现在,那只手镯,却带在了顾月朝的手上。
他应该重新燃起希望吗?
“王爷。”顾月朝见身后的墨一辰沉默不语,心中一片慌张。
怎么办?万一他拒绝了该如何示好?
马儿已经进入军营,太医早已准备就绪。
以顾月朝与墨一辰之间的身份隔阂,此时错失了机会,怕是今后不知要何时才能见面了。
于是,顾月朝的心一横,道:“王爷如果不答应我一起去元宵灯会,那我就不让太医给我看脚了!直接废了算了!”
“……啊?”看病这事儿还能成为筹码?墨一辰被这波操作搞蒙了。
更要命的是,顾月朝竟然真的一拐一拐地下了马匹,呵退了太医。
墨一辰扶额,求饶了:“这样吧。你容本王想想。你先看病要紧。”
“好,谢王爷!”“奸计”得逞,顾月朝的脸上重回了笑容。
她装模作样地搀扶着太医,进入了营中看病。
墨一辰愣愣地望着顾月朝的背影,宠溺地摇了摇头。
“嗯?”等下。墨一辰定晴一看,这才发现一个要命的事实:顾月朝拐的不是右脚吗?怎么现在变成左脚了?
“月儿!”顾月朝刚进帐篷,墨一辰便见墨文年下马飞奔而来。
“墨文年。”墨一辰喊停了要跟着进入帐篷的墨文年,神色冷若冰霜:“跪下。”
墨文年的身躯一震,全然没有明白命令:“皇,皇叔……”
“听不懂本王的命令?”墨一辰的视线如剑般尖锐,扫视墨文年的全身:“本王曾说过,如若你做出伤害月儿的事儿,本王定不会饶你,你可还记得?”
“记……侄儿记得。”
“那还不跪下?”
“……是,皇叔。”纵使心中百般不甘心,但墨文年终究没敢违抗墨一辰的命令。他的膝盖一歪,直直地跪在了帐篷的门口。
墨一辰全然不顾众士兵如何看待墨文年,继续下令道:“你就这般跪着,待月儿的伤势痊愈再起来吧。”
“……是,皇叔。”就算内心恨得直痒痒,耻辱爬满全身,墨文年也只能咬牙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