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都不许看!”朦朦胧胧之中,顾月熙睁开了双眸,顿觉惊恐。
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而且还是暴露在一众顾家家仆的面前!
料她以后在顾家还如何做人哪。
一众家仆在分开她与墨文年之时,早已将她的全身看了个遍,面露嫌弃,暗暗感叹庶女就是庶女,居然在嫡女的及笄之日迫不及待地与男人行苟且之事,不知检点!
“三小姐,”其中一位家仆语气颇有些厌恶,道:“老爷说,让您醒了之后,整理一下衣物,前往书房。”
“是……”羞耻心爬满了顾月熙的全身,紧握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
明明是给顾月朝下的药,怎么偏偏自己喝下了呢?
明明今日是顾月朝身败名裂之日,怎么自己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身了?
贱人!肯定是顾月朝那个贱人背地里陷害她!
顾月熙满腔怒火,咬牙切齿,势要给顾月朝好看!
奈何,当她被带到书房之时,心中的怒火瞬间变为了惊恐!
书房内,气氛沉重得如铅一般。
当事人之一的墨文年早已惊醒,过来请罪,跪在一旁。
另一边跪着的,则是顾月熙的母亲——贾晨。
而在场站着的,则是当今圣上、镇王爷,以及一众皇子与父亲、哥哥、姐姐,可谓是全员出动,兴师动众。
他们各个黑着脸,投射在顾月熙身上的目光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嫌弃与鄙夷。
顾月熙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她刚一进门,便双腿一软跪了下去:“见过陛下,见过王爷,见……”
“够了!”回想起她那放荡的行为,皇上觉得多听一个字都是对耳朵的侮辱:“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不顾礼义廉耻,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急火攻心,他猛地一拍桌子。
“臣,臣女该死!”顾月熙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将头磕在地板上,大气都不敢喘。
“儿臣知罪,请父王息怒!”相比之下,墨文年倒是冷静不少,开始为自己脱罪:“但是父王,儿臣是被冤枉的,请父王明察。”
墨文年为人一向谨慎。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竟然会着了别人的道。
可是,除了顾月熙母女,又有谁会知晓这个计划呢?
难道……脑内一个奇妙的想法闪过脑海。他将目光投向了站在顾盛弘身侧的顾月朝的身上。
只见顾月朝亭亭玉立,端庄优雅,眼眸之中纯粹茫然,甚至还有一点无辜。
墨文年不禁微微皱眉,心中为自己怀疑顾月朝而感到愧疚。
毕竟,在他的心目中,顾月朝心思单纯,为人易掌控。虽然今日的言行有些奇怪,但他还是愿意相信她——至少现在是相信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所有人都看到你与这庶女……难道你还想狡辩?”说话之人,是高贵妃所生的六皇子——墨天纵。
高贵妃身下共有两位皇子,一位是二皇子——墨信安,另一位,便是他了。
他一向瞧不起墨文年——这个下贱的宫女所生的皇子。
如若不是他像狗一般巴结高贵妃与二皇子,成功地成为高贵妃的养子,怕是早就在宫中被淘汰出局了吧。
墨文年的演技很好,再加上他拥有一副看似纯良无辜的皮囊,很容易引起他人的同情。
他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口响头,声音卑微委屈,道:“父王,儿臣真的是被设计陷害的。那时,儿臣见顾家三小姐躺于凉亭之中,一动不动,便想着上前关心。可谁料,三小姐的衣服上……”说到此处,他的眼眸之中溢满了泪痕,声音梗塞:“父王,您一调查三小姐的衣服便知。”
……啊?!顾月熙的心中一怔。他这是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了她的身上?
皇上望着楚楚可怜的墨文年,心觉这孩子一向文质彬彬,知书达理,一时心软,道:“找个太医,去查下!”
“是!”太监总管——金钱之得令,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