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颂词他哥的手伤倒是还好, 最多只是后来修复完了,无法再做手术这种精细的活。
更严重的是张瑭轼的腿。
人都已经卧床许久了。
叶屹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不清楚张父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大儿子腿断了的情况下, 他只在乎对方的手,有没有办法再握住手术刀。
小儿子离家20多年, 在这种时候,还想让人作为备胎出场……
叶屹川想要见见张瑭轼,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当下这种情况, 以及是否是真的打算将张颂词拖下这一潭浑水。
他的朋友很少,也没打算交太多。
a3以他作为锚点运转出来的东西,设定其实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叶屹川的一生。
原本是想直接去拜访张瑭轼, 结果一大清早, 在标准6点起床的时候, 管家率先告诉叶屹川, 张瑭轼已经来了。
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各方面和张颂词都很像,同样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也同样在眼角下方有颗泪痣。
只不过区别在于他是左边, 医生是右边。
张瑭轼一见过叶屹川,就主动说了自己来的原因。
“叶家主的主动拜访,我一个身残了的小家族继承人,可没那个能耐。”张瑭轼说话的语气并不显得刺耳, 他故意弯着眉眼, 反而自带一种轻微的调侃。
他在调侃自己:“虽然加一个前字的继承人,应该能更加准确地定义我的身份。”
看起来和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很正经的医生,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
而一早就知道对方会主动来拜访的叶屹川, 此时正坐在会客厅内, 手捧着一杯甜茶。
张颂词的父亲没那个胆子让张瑭轼待在医院里, 等待着叶屹川的拜访。
叶屹川从不担心别人会轻漫于他,因为需要担心这个的一直都是其他人。
叶屹川要做的,也就只是让对方主动来到叶家,来到庄园。
至于之后的事,如果被医生发现该怎么处理……那就等先发现了再说。
叶屹川放下了杯子中的甜茶,这是张颂词用一部分中药和果干专门配给他的,茶水里充满了植物的清香。
医生的存在,在这个庄园里的角角落落都有痕迹。
张颂词对于叶屹川而言也是家人。
只是男人对男人之间,总不至于像对素素那样,表现明显。
“你怎么看待你父亲对待你和他的行为?”叶屹川的手放在大腿上,视线看向坐在轮椅里并不显得局促的张瑭轼。
“没什么想法。”张瑭轼知道叶屹川说的那个他,指得就是张颂词,“他幼儿园的年纪就来到了这里,不是吗?”
张瑭轼没参与过张颂词的生活,也没参与过他的喜怒哀乐,所以他不会对父亲对待张颂词的行为有任何指责之处。
他只是在说:“他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不太熟悉的,最多只是有点DNA联系的人心情不好。”
“若说我对待我父亲的看法。”张瑭轼说话的声音顿了顿,他放在轮椅一侧的手,逐渐捏紧。
“控制狂,有严重精神疾病的疯子吧。”张瑭轼抬眼看着叶屹川,笑着说。
叶屹川没说的是,你评价给你父亲的词,大部分都能用在你自己的身上。
张家的情况,之所以说遵从老牌世家的存在,就是因为他们大多都不那么正常。
整个张家可以说除了张颂词之外,没有任何人的精神,属于完全健康的。
张父自幼年时就强行控制着两个儿子的生存环境。
大儿子必须坚守精英教育,必须成为家主。
而小儿子又可有可无。
原因大概在于,医生的爷爷那一代生了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偏偏个个要强。就算医生的父亲作为老大,当时继承家族的过程也不是那么简单。
结果在对待自己的儿子方面,就逐渐开始变态……
显然,张瑭轼对待张父有着很强烈的不满。
只是这份情绪的表现,已经彻底被压在了心底,让张瑭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温柔无害的正常人。
“如果您只是单纯地想要追问我的想法。”
张瑭轼笑着说出了一连串的话。
“那我由衷地希望,张家最好在这一代就别存在了。”
“股份在父亲的面前,被跌到停板。医院被当着他的面,被转手给其他人。老爷子留下来的一点点遗产,也在法律规定的情况下,被交给其他长辈。过往经过我们张家人世世代代传承的医书,也一并捐给国家。”
“之前我的手没出事的时候,做一场手术也收费不菲,攒了不少,这笔钱也完全可以交代张颂词。”张瑭轼没说弟弟这个词。
张家对不起张颂词,是众所周知。
可作为哥哥的张瑭轼,同样也对不起张颂词。
他开始被控制,无能为力,无法反抗的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可当后来外出留学和外国人交流的这一期间,待在国内的父亲其实没那么容易掌控到他。
但那个时期他依旧没有选择联系张颂词。
不管原因属于什么,未曾给予过,帮助过,就不要再期许得到些什么,基于血缘关系才会出现的感情。
那未免把亲情显得也太廉价了。
“不知道您对在这场三流的戏剧中,扮演一个恶人有没有兴趣。”张瑭轼语气略显浮夸地说,他那原本攥着紧紧的手,此时正在胸前挥舞着,犹如合唱团的指挥。
张瑭轼不想继承张家,更不可能让张颂词摔进这个泥潭。自他手坏了以后,可是时时刻刻都承受着来自张父的,那仿佛凝视废物一样的眼神。
那么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借由叶屹川的手,直接毁掉那个罪恶的源头。
反正张父那一代的兄弟姐妹,个个都有能力,早就能养活自己,也能养活自己的后代了。
说到底张家的毀灭,唯一会难过的,可能只有他那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爷爷,还有……根本不配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这是另类的皆大欢喜结局。
张瑭轼双手撑住轮椅,本就受伤的手,完全撑不住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
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却一声不吭。
叶屹川只一个眼神,全程侯在旁边没有任何情绪表现的管家徐叔,少有地表现出了自己的肌肉,一把子就能将摔倒的成年男人,重新塞回轮椅。
叶屹川全程都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吭,神色清冷。
张瑭轼很清楚,想要把这样的人放在三流剧目的恶人角色身份上,如果没有足够的代价交换,就只能抛下自己的自尊。
摔倒是试探,也是表明张瑭轼完全可以由叶屹川践踏的行为。
但对男人没有想法,也不会因为自己身体有问题,就变态的叶屹川却用无声的肢体语言表示了拒绝。
被管家重新放在轮椅上的张瑭轼,可是真心地觉得,自己未来的自由比尊严珍贵得多。
但他还是告诉叶屹川说:“我虽然手不能用了,可在药物方面也算是有些造诣。”
“您要是不介意,等张家毁灭过后,我也可以去叶氏旗下的医药公司上班。”
嘴上说着一切以叶屹川为先,张瑭轼心里却在想着,曾经在贵族学校作为首席的自己,就算后来继承了张家,在叶屹川面前也稚嫩的,像是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
叶屹川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把张瑭轼从地上拉起来的都是管家。可偏偏在张瑭轼看来,就像是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被看穿。
阴谋和算计……只单纯地被那双黑沉的双眸注视着,张瑭轼就有一种自己格外卑贱的感觉。
可置身于云端的人,却轻启唇瓣:“我同意了。”
张瑭轼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需要更多的利益置换才能让叶屹川触动。
现在看来,倒是分不清楚叶屹川究竟是善,还是因为过于在乎他那个弟弟才选择行动的了。
明明就算拒绝也无所谓。
可能还会看一出二流的家庭争纷戏目。
不管怎样张颂词都有叶家庇护,沉溺于张家那个深潭中的,最多只会是他这个半残的人……
是好心吗?
可商人有良心吗?
张瑭轼想了想自己给外国人做手术时,一单收费几百万,且就算是面对本国人,同样也一单收费上百万的数字,自嘲地笑了笑。
说到底没有良心的,且无法持有善心的,完全忘记了医者最该最有品质的,只是他这个残废了的商人而已。
张瑭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叶屹川。
坐在那的人表情平静,甚是安宁,注视着茶杯中不再晃动着的金丝菊的眼眸,也有着独特的温柔。
对待一杯茶都能有这样的眼神了……
更何况是一个情愿践踏自己自尊的人?
张瑭轼恍惚之间竟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张颂词始终都不愿意回张家过一个年。
和垃圾攀扯,总比不上和优秀的家人一起庆贺新年。
张瑭轼问:“他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是试探,是渴求答案,也是对未来的一丝丝不明显的期待。
试探幼年的叶屹川,都能主动让自己的父亲将张颂词要到身边,那么他呢?
他的身上又会在接下来发生些什么呢?
张瑭轼由衷地期待着那个答案。
而距离他几米开外的男人,则是先将视线放向了会客厅内的钟表,之后直接站了起来,一副将要离开的模样。
张瑭轼的双眼黯淡了下去。
可下一秒,他就听到叶屹川在说:“医生过得好不好,你只有亲自问过,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而现在,9:00了,他该去工作了。
张瑭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是不是在说,将来他也可以,来到这座看起来大到让人觉得孤单,实际上却充满了温暖的庄园?
现在没有答案。
但时间会给他答案。
没过多久,张家就以所有关注着医学圈子的人,都不敢相信的速度陨落了。
这可是在世界医学史上都留有名字的医学世家。
但或许他们只适合当一个医生。
并不适合将家学和商场挂上关系。
至少在商业的领域里,叶屹川无人能敌。
医生知道张家倒下的事实,还是来源于手机上的千度消息推送。
他看着那一连串的,有关于张家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倒下,宣布破产的信息时,还愣了一秒。
过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倒下的地方和自己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关系。
他还在想,怪不得最近没有再接收到那个糟糕父亲的电话。
虽然他不知道的是,接不到电话的原因是,叶屹川直接将有关于张父所在区域的所有来电,全部列为张颂词的禁止通话对象。
当然在一天之前,这种封禁就已经被全然解除。
张颂词盯着手机上信息的眼神微微晃动了。
镜片下的眼睛反射了部分手机的光芒,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自言自语地说:“那个人还有医药费处理后续复检吗?”
过了一会后又觉得,应该不至于没有。
张家和叶家合作的医药公司那部分,主要由张颂词的小姑处理。
而这部分的合作主要促成点,多少和张颂词沾边,这种情况下给张瑭轼点钱,让他待在医院附近好好治疗身体,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另一边已经能拄着拐杖,站在叶屹川书房里的张瑭轼也是这样想的。
“张家倒了,过去的那一小部分可以给他分红的股份也失去了效果,所以劳烦您把这张卡转交给他。”
叶屹川在办公的座椅上坐得很直,他看向张瑭轼的眼神有些奇怪:“庄园并不拒绝你的到来,你可以选择自己去找张颂词。”
“还是说因为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吗?”叶屹川平静地说。
“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细腻。”张瑭轼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太应该出现在他的身边。”
“不管他会不会因为我的存在,回忆起那个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的男人……”
“我只知道我看到他会回忆起,这就够了。”
他们兄弟不适合见到彼此的原因有太多。
但这并不代表脱离了张家那混乱的地界之后,张瑭轼还会选择隐而不表自己的想法。
“他待在这里很好,过去是,现在也是,当然我觉得将来也不会变得不好。”
张瑭轼毫不掩饰自己对待这座庄园的好感,很难想象这么大的地方能被人定义成家,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他笑着说道:“相较于待在这里,当一个家庭医生,我更愿意进入公司,成为一个药物研究人员。
以及您看起来并不像是很需要我给您配药的样子。”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很恶劣的医生。”张瑭轼说,“起码您的身体情况,在我看来就应该天天喝那些苦苦的药,才能让您好好休养,而不是一天到晚地去工作。”
他眨了眨眼睛,因为两只眼睛眨眼速度并不一致的原因,看起来更像是比了两个k。
张瑭轼俏皮眨眼睛的模样,并不显得油腻,相反因为摆脱了背后家族混乱的原因,充满了自由和洒脱不羁的气质。
那种之前来到庄园恳请叶屹川毁灭张家时,充满了的混乱,阴谋算计,那些犹如淤泥一样的东西彻底消失。
他像是摆脱了包袱,也像是迎接了新生。
叶屹川有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说了一句:“所以你不是我的家庭医生。”
张颂词绝对不会给他制造出特别苦的药。
叶屹川在这方面有着绝对的自信。
话语还未继续下去,张瑭轼放置在裤袋里的手机,传来了叮铃铃的电话铃声。
张瑭轼比了个自己将要接电话的手势,就撑着拐杖往角落的方向走了两步。
叶屹川并未在意,只将视线重新放回在了工作上。
可惜在那通被张瑭轼犹豫了很久,闹铃声也响了许久,才接通的电话里,刚一被接通就传来了不可忽视的咆哮。
“张瑭轼!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张瑭轼捂住了听筒,扭头有些歉意地对叶屹川笑了笑,随后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捏紧了手机,离开了叶屹川的书房。
张父的话,不用想象都知道是那些充满了污人耳朵的言辞。
张瑭轼一边推开房门,一边向电话另一头回复:“我怎么不敢?你最好庆幸一下,现代社会杀人需要偿命。”
而他也不打算毁了自己的一生。
好好活着,不管有多难,起码偶尔还能听到,他那个就算没有父母血缘相关的亲人,也能活得很幸福的弟弟的消息。
左裕云准备敲叶屹川书房门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张瑭轼那充满了杀气的一句话。
但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神色里好像还带有一丝特质的温柔。
左裕云挠了挠头,干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略过了虽然撑着拐杖,但并没有一丝一毫表现出需要别人扶着的张瑭轼。
叶屹川听到房门被敲响的墩墩声时,看都不看的,就继续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回以:“进。”
当他眼角的余光发现进来的是左裕云时,观看文件的速度不改,嘴上却说:“你给素素找到工作了?”
“找到了。”左裕云认真地点了点头。
“说真的,能找到同时适合乔颜和叶绿素的剧本,可比想象的难得多了。”
左裕云嘴上这样说,表情却一副就算再怎么难也难不过本天才的样子。
他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个小孩。
叶屹川批改文件的动作不断,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因为他知道再过几秒钟,左裕云就会的得吧得吧,呲儿哇呲儿哇的,给他说一大堆信息。
在最后一份文件上,以有力的字体签下了自己的姓名后,叶屹川双手交叉托腮,静静地看着左裕云的表演。
“这次挑选的剧本是一个双线并进的大女主故事。”
“从开篇的,长公主因为皇上赠送的东海明珠,遭遇江湖人士抢劫,身受擦伤开始……”
此后主角之一的长公主开始好奇江湖的人为什么能张狂到直接深入皇宫,争抢他人之物,偏偏朝堂之上的人员却又无任何反击之力。
在之后,长公主告诉皇上,她想要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种样子的……总之看起来就很夸张的理由,离开了皇宫,开始深入江湖之旅。
第一站,她就遇到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另一女主。
对方正因为偷了一个包子铺的包子,被包子铺的老板追着打。
讲到这里,左裕云额外添加了一句:“你可不要以为这种故事和大多数的古言女主剧差不多。”
长公主并没有按照套路救下另一女主,相反在另一女主躲在一个箩筐里的时候,她主动告诉了包子铺的老板,另一女主在那里。
最后另一女主被包子铺的老板锤了一顿,半死不活的时候,长公主把人送去了医馆。
当另一女主询问长公主理由时,后者告诉前者:“捕快不会为偷一个包子的小事出动,你的偷抢行为或许在你看来只是单纯地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可对于包子铺的老板来说,就是另类的损失。”
“包子已经被你吃了,你没有钱补偿老板的情况下,他打你一顿可能在很多人看来都比较过分,但假设这个包子是身处极度饥饿状态下的你的救命之物,那么就相当于他的一顿殴打,换回了你的一条命。”
另一女主真心实意地问:“你有病吗?”
不然怎么会想这么多,不然又为什么把她塞进医馆?
长公主告诉她说:“我的身体很健康,不然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一朝公主能一人外出的原因,必然就表明她拥有自己的特质。
长公主的设定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别人花费十年才能学会的东西,她两个月就能熟练并且精通。
在此后的过程中,两人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
她们开始结伴行走在这个混乱的江湖之上。
长公主关注民生,关注社会环境,关注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关注未来的发展。另一女主在乎自己,自卑于自己的过去,壮着胆子展望自己的现在和将来,说自己要成为将来的天下第一剑客,因为大多数的剑客都穿白衣。
那很好看。
可惜她永远都成不了天下第一剑客。
就像是长公主,无论学习再多,了解再多,想要改变再多,也无法在这个男人当权的朝代里有一席之地。
她们聪明,她们天真,她们善良,她们悲哀。
她们最终舍弃了彼此,才成就了其中一人的登顶。
左裕云告诉叶屹川:“这是个很复杂的故事,最后死的是另一女主。”
“但是在这个故事中,因为两个角色都各有出彩的原因,我和导演的大概估算的是,她们会吸收的观众喜爱度,几乎处于持平。
而在这一过程中,本身能力并不出众,还显得有些自私的另一女主,会在两位主角的旅途中成为稍显拖累的那一个,从而会成为观众的攻击点。
而在她死后,让公主踩着对方的尸体站在高位,就又会成为长公主的攻击点。”
“不过在后续剧情会出现转折。”
“至于是怎么个转折法……”左裕云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左裕云故作深沉地告诉叶屹川:“请一定要记住,这是个双线大女主剧。”
叶屹川却低着头将托着下巴的双手移开,两只手互相拉伸已经有些麻了的手指,随后才淡定地说:“我想知道的,只有素素会演哪一个。”
潜台词是,你废话太多。
左裕云:……